飄天文學 > 我的巫醫生涯 >第90章 雙面間諜
    治好了張小發,接下來幾天相對平靜,零星有幾名村民上門看診。張歌奇百無聊賴地等人家走了,說:“你這病人數量也太少了,能養活自己嗎?”

    我一邊翻書一邊平靜地回答:“村裏人本來就不多,除了傷寒多發的季節,一般來看病的也不多,我寧願沒人上門,不是有句古話嗎,但願世上無疾苦,寧可架上藥生塵。”

    張歌奇說:“那你也掙不了多少錢吧?”

    我笑笑,“我從來也沒指望給鄉親看病掙錢。這診所就跟古董鋪一樣,三年不開張,開張喫三年,名聲傳出去自然有富人上門瞧病,等這趟治好了潘先生不就能多掙些錢了嗎?”

    張歌奇笑道:“那跟我這行也差不多。說起來,我最近一直在網上看哪裏有‘奇異動物’出現,太難找了!”

    我問:“捕蛟人在網上能找到靠譜線索嗎?”

    “唉,很難……畢竟我是單槍匹馬,沒有情報網!好獵物早就讓‘狼羣’搶光了!”張歌奇搖頭嘆息,“對了,你平時看病也可以幫我問問,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動物出沒。”

    “行啊。”我點頭答應,“有的話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對了,潘小姐那邊……”

    “我在等消息,這已經……”我看下手機,“第六天了!”

    正說話間,手機響了,是助理打來的,她有點焦急地說:“林大夫,剛纔代女士打電話給我,說你的藥不靈,準備中止治療!她態度很兇,非要和你談,我說你現在有事……”

    “藥不靈?哈哈,這傢伙又來這套,看來是潘先生要恢復了,我馬上到鎮上來!”

    “好的,我現在通知潘小姐。”

    掛斷電話之後,我立馬從架上取下藥包,把藜蘆、烏頭、附子、半夏、杏仁、細辛、五味子這些藥物取出來,用戥秤稱重,其中烏頭、附子皆有劇毒,用量須格外慎重。

    稱完之後我把藥材投入砂鍋裏面,上火煎熬,這付藥方藥性猛烈,堪稱虎狼藥,但對於此時的潘先生卻有奇效,一付下去,八成把握能治好,兩成把握當場去世。

    若想治好這罕見的蠟人病,就得冒這樣的風險!

    我心中默默祈禱奶奶保佑一切順利。

    我突然想起奶奶的“祝藥之術”,於是在煎藥的時候,口中念念有辭地祈求藥神降臨,這看上去很迷信,可實際上,在過去,煎藥的時候爲病人禱告卻是藥房會鄭重其事交代的一項“醫囑”。

    這其中有什麼玄機呢?按我的理解,一方面,對着煎藥鍋禱告能確保一個人一直守在火前,掌握好火候的變化;另一方面,語言確實帶有言靈的力量,心中的願望能以語言作爲媒介影響到現實。

    煎好了一鍋藥,我叫張歌奇拿來過濾的濾網,把藥倒進我事先準備的大號保溫壺裏,反覆確認擰緊之後,放進一個揹包裏,我們就關了診所出發了。

    坐車趕到鎮上,我們習慣性地跑到之前碰頭的茶樓,助理也確實在這兒等我們,她在樓上招手,叫我們上去。

    上了樓,助理焦急地說道:“你們總算來了!”

    我說:“不好意思,藥必須要現煎。情況怎麼樣?”

    助理說:“潘小姐打了電話給我,這幾天潘先生一直在喝你開的藥,每天不停地流膿汁,看上去好像病情在惡化,但是那對男女等了六天,仍不見潘先生嚥氣,似乎有點懷疑了。”

    我問:“今天的藥餵了嗎?”

    助理說:“潘小姐讓內應餵了,所有的藥都喫完了。”

    我點頭,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那就好,那就好,只差最後一付猛藥急攻,潘先生就能完全康復。”說着,我把包裏的保溫壺拿出來。

    助理看着巨大的保溫壺,問:“這個就是嗎?”

    我說:“是的。”

    “一定能好?”

    “一定能好!”

    “可是,代女士放棄治療了,要怎麼混進去?”

    張歌奇大笑,“這都闖到最後一關了,用不着僞裝了,直接衝進去,把藥灌了就成了。”

    我說:“也不成,喝完藥需要一定時間起作用……那對男女晚上會出門嗎?”

    助理回答:“不,他們這幾天取消了一切外出,潘小姐也一直守在家裏,我時不時會看一下監控,他們之間搞得劍拔弩張的,我都擔心在潘先生治好之前,潘小姐先被氣出毛病,得個高血壓之類。”說着,助理露出憂戚的表情。

    我感慨,爲了守護父親,潘曉言確實太不容易了。

    我說:“你先打電話給她,告訴她藥送來了,想辦法餵給潘先生。”

    “行!”助理答應一聲,便撥給潘曉言,但只響了三聲,這可能是暗號之類的。

    過了一會兒,潘曉言打了回來,瞭解了情況之後,她長出口氣,興奮地說:“太好了,終於等到這一刻了!我一會兒會派一名內應出來取藥,爲了避免弄錯,內應會把左邊領口折起來。”

    我心想這搞得跟諜戰一樣,爽快答應:“好的!”

    我在茶室裏面焦急地走來走去,張歌奇倒是心寬,大大咧咧地又喝茶又喫點心,喫完還喊服務員上來,再要了些茶點。

    我心想,這傢伙真是太心寬了,倒不由得有點羨慕。

    這時,我看見下面街上走來一名男子,有點眼熟,他敞着外套,左邊領口用回形針折了起來。

    我想起來,他不就是潘府上的一名保鏢麼?原來他就是二號內應。

    但我害怕弄錯,或者被代女士玩一手反間計,等他進來的時候,我冷冷問道:“誰派你來的?”

    保鏢笑笑說:“放心,我是自己人,潘小姐派我來的。”

    我說:“等等,我先搜個身。”

    保鏢一臉無奈,張開雙臂,“搜吧搜吧!”

    我裝作搜身,實則是將一道符紙悄悄貼在他的衣服裏面,然後才把藥交給了他。

    並非我過分謹慎,這一步萬萬不能出錯,否則一切努力都白費了,潘先生可能再沒有機會被救活了。

    當保鏢提着保溫壺走後,我誦唸釵燕經,悄悄監聽着他的聲音。

    我聽見他進了門,然後將東西交給了一個人,那個人說:“哈哈,蠢貨,居然在我眼皮底下玩這一手!”

    這聲音正是代女士的!

    我後背立時一陣惡寒——踏馬的!這個保鏢是雙面間諜!或者已經被策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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