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巫醫生涯 >第92章 陰謀落空
    張歌奇一上來就炫技般地露了這幾手,嚇得剩下的保鏢哪裏還敢上前,都攥着拳頭、流着冷汗,一臉像見了鬼似的表情。

    這時代女士扶着二樓的欄杆喝道:“夠了,都住手!”

    張歌奇便將倒提在手中的那人一丟,後者發出“哎呀”一聲驚叫,摔到了玄關處厚厚的地毯上,看來張歌奇只要願意,拿捏分寸也挺到位的。

    我上前一步,對上方的代女士說:“真抱歉,把你家家門踹壞了,回頭我們會賠償的。”

    “哼!”代女士冷笑起來,“不必賠錢了,我們家也不缺錢,你們去坐牢賠償吧!你們,還有你……”她指向自己身後,應該是潘曉言站在那裏,“你們幾個,串通好想毒殺潘先生,爲了遺產如此喪心病狂,簡直就是狗都不如!”

    我心想,應該是那個內應把我們的計劃透露了,我們在順水推舟的時候,他們也在我們的計劃之上順水推舟。不過推來推去,這場博弈終究還是我們贏了,果然小心駛得萬年船。

    “滾開!”

    張歌奇怒斥一聲,嚇得那批保鏢心驚膽戰,趕緊退到了兩旁。

    我們仨上了樓梯,二樓代女士、管家站在一起,他們身後站着那名二五仔,一臉羞愧地低下頭,病房門前站着潘曉言和保姆內應,二人目光冷峻,像看小丑一樣看着這對狗男女。

    看來雙方正在僵持,我們來得正是時候。

    代女士一臉洋洋得意的神情,“潘曉言,身爲兒女卻犯下殺父的罪行,在古代你是要被活剮的!你應該慶幸現在不是古代,不過這件事一旦傳揚出去,你將萬劫不復,被世人所唾棄,你這個害死親爹的不孝女!”

    潘曉言露出一副好笑又鄙夷的神情,朝我投來目光,我也衝她微微點頭。

    輸的一方居然以爲自己是贏家,我親身經歷才知道,原來這樣的事情是如此滑稽。

    不過,既然代女士以爲自己贏了,我們就繼續欣賞她的狂態,我裝出喫驚的樣子,“什麼殺父,你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代女士大概是懶得再裝了,豪邁地叉腰大笑,“臭小子,你在裝什麼蒜?你們爲了讓潘先生早點死,居然把一碗有毒的藥拿來喂他,這藥難道不是你親手熬的嗎?林大夫!”

    潘曉言冷冷質問:“那你又是怎麼知道藥有毒的?你嘗過?”

    代女士指指身後的二五仔,“因爲我一直站在正當的立場上,所以有人自願來投誠,把你們的陰謀全告訴我了!這叫什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喂,你把情況說一下,扒了這幾個卑鄙小人的皮!”

    二五仔一臉沒底氣地囁嚅道:“藥我是從林大夫那裏取的,然後直接交給了潘小姐,然後她就餵給了老爺,之後老爺就沒有動靜了。”

    我朝病房內看了一眼,病牀上靜悄悄的,助理擔憂地問我:“怎麼還沒效果?”

    我小聲說:“不着急,等一會兒吧!”

    張歌奇譏嘲道:“姓代的,我看你好像挺高興的呢!全場就你最高興!”

    “我高興嗎?”代女士欲蓋彌彰,捂着胸口,又用話劇般做作的聲音說道:“我現在傷心欲絕,但我相信世間自有公道,人在做,天在看,今天就由我們來主持這個公道!”

    管家一副小人得意的嘴臉,狐假虎威地插了一句,“對,你們幾個殺人兇手,一個都別想走。”

    “幾點了?”我突然問。

    “什麼幾點了?”代女士一愣。

    我看向牆上的鐘,距離七點還有不到一分鐘了,我說:“潘小姐,如果我判斷沒錯,你父親馬上就要甦醒了。”

    代女士譏笑道,“哈哈哈,我看你是瘋了吧,他已經喝了毒藥了,永遠不可能醒來啦!”

    我鄭重地說道:“不可能是毒藥,我們拿過來的藥,分明是治病的藥。”

    “白癡,東西一離開自己的手就……”代女士可能是憋了太久,太忘乎所以了,差點說漏嘴,不過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立馬止住話頭。

    潘曉言趁機逼問道:“你是不是想說,是你從中作梗了?”

    代女士一時無語,管家忙叫囂道:“你少血口噴人,你們做了什麼齷齪事,自己心裏清楚!”

    潘曉言笑了:“這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們!那個藥我根本就沒有喂,現在還在保溫壺裏呢,將來它是法庭上的證據!”

    我也補了一刀,將剛剛代女士交代給二五仔的話說了出來:“半小時前,你是不是對那位向你投誠的保鏢說過這句話——‘記住,這壺藥我沒有碰過,你直接交到那小碧池手中’?”

    聞言,代女士臉色驚變,一陣慌張,看向二五仔,二五仔拼命搖頭,小聲否認,“夫人,我、我沒有出賣你……”

    我冷笑道:“你們這對卑鄙小人,自以爲掌握着一切,實際上你們早就……”

    這時,病房內傳來一陣動靜,潘小姐和保姆聽到了,立即衝了進去,我們仨也趕緊跟進去。

    只見潘先生居然坐了起來,他的樣子不太好,我說:“他要咳嗽!”

    保姆趕緊拿來痰盂,潘先生又咳又吐,吐出許多帶血的痰,聽着聲音都彷彿感覺氣管子疼,張歌奇看不下去,把頭別到一邊:“生病可太折騰人了!”

    我反而非常欣喜:“這些是積在肺中的瘀熱,全部咳出來,就好了七八分了。”

    助理納悶地問:“林大夫,你怎麼知道他七點就要醒的,這還規定時間的嗎?”

    我笑笑,“《傷寒論》中推算出了六經病症的‘欲解時’,就是最容易康復的時間點,在這個時間點用藥事半功倍,如同戰場上的天時,潘先生患的這類病,其欲解時便是辰時,也就是七點。”

    助理感到不可思議,驚訝地說:“哇,這也太神奇了吧,居然還可以推測康復的具體時間!”

    隨着吐出越來越多的痰,潘先生那蒼白的臉慢慢有了血色,此時他那一身可怕的人蠟也褪去了不少,露出了正常的臉部,他低垂雙眉,望向潘曉言,眼裏又是心疼又是感激,嘆道:“寶貝女兒,多虧了你呀!”

    看見父親身體大好,潘曉言也不由激動起來,雙眼盈淚,緊抓着父親的手說:“爸,你總算醒了!這回多虧了這位林大夫!”

    潘先生忙向我點頭致意,我也點點頭,邊上的張歌奇使勁地指着自己,“還有我呢,別把我忘了。”

    潘先生打量着我,忽然露出一絲恍惚的神情,道:“林大夫,我怎麼好像在夢裏見過你……”

    我笑道:“那應該不是夢,是你清醒的瞬間看到的畫面,可是當時你馬上被人注射了鎮靜劑,就是他們!”

    我指向站在門外的代女士以及管家——二人此刻嚇得面無人色,想說什麼,又啞口無言,似乎他們還沒有接受這天翻地覆的逆轉,不明白自己苦心謀劃的陰謀怎麼就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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