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巫醫生涯 >第99章 騙子大師
    被扔到牆上的大師慘叫一聲,一激靈跳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把符咒,朝天上一扔,然後尖叫着逃竄出去,衆人都聽見他滾下樓梯的聲音。

    站在門邊的袁經理臉色煞白,親眼所見他終於完全相信了,也大叫一聲,一個箭步率先逃掉了。

    與此同時,陰風迴旋的辦公室內出現了一名穿着藍白襯衫,長相凶神惡煞的中年大叔惡鬼,他齜牙咧嘴,瞪着一雙蒼白的眼睛,對着員工們劈頭蓋臉地辱罵:“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老妖婆,老毒婦,我死也要把你從樓上推下去!”

    面對這恐怖的畫面,員工們嚇得扭頭就跑,有好幾人在逃跑中扭傷了腳。

    他們頭也不回地逃出公司,每個人都出了一身冷汗,回到宿舍不久便覺頭重腳輕、昏昏沉沉,待睡一覺起來之後,便感覺氣管像塞了碳火一樣滾燙灼痛,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喉嚨裏面幹得好似砂紙一般。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那名員工有氣無力地說,“聽說袁經理回家後也病倒了,現在劉總又不出面,公司根本就沒人管我們,我們就在宿舍躺着,頂多喝點感冒沖劑。”

    潘曉言道:“劉總現在確實抽不出身,所以才拜託我來處理這件事的,這批員工確實挺可憐的。”

    我點頭,問那名員工:“鬼還在公司嗎?”

    “應該還在……不過誰也不敢去看呀!”

    張歌奇拍拍我的肩膀,“這啥鬼啊?聽上去怨念很深呀!”

    胖小夥回答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從哪兒來的,那天倉促間看到了他的長相,但大夥都不認識,要不要調查一下?”

    我搖頭,“沒這必要!對了,你怎麼沒生病?”

    胖小夥苦笑着說:“我前幾天也病倒了,但是我姥姥跟我說了一個偏方,就是拿新鮮的薑片擦腳心,我試了一下燒就退了,不過給其他人用就不管用了。”

    我說:“這偏方我老家也有人用,其實擦腳心是指擦涌泉穴,涌泉穴歸屬腎經,薑片刺激它能把腎陽提振起來。”

    胖小夥說:“不愧是專家,說的頭頭是道。”

    我又說:“當然,薑片中的辛辣物質只是刺激腎陽,並非補充陽氣,可以理解成從腎中借走陽氣來支援其它腑臟,前提條件是腎陽本身就充足。但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我想你應該平時生活比較健康,不抽菸不飲酒不熬夜,有可能還是處男。這辦法對其他人不管用,則是因爲他們原本腎陽就虛。”

    聽我這麼一說,另外幾個小夥都尷尬地彼此看看,胖小夥點頭說:“嗐,真讓你說着了,我確實生活上比較有規律。”

    潘曉言對我說:“女宿舍那邊也要去一趟,倘若不方便的話,就直接送藥吧!”

    我說:“看病本沒有避男女的忌諱,不過女生宿舍我未必方便進,讓我考慮考慮……”

    潘曉言說:“這是女職工宿舍,又不是女生宿舍,我先上去通知一聲,然後你們再上來。”

    “好的,有勞。”

    潘曉言先走一步,胖小夥熱情地陪同我們,詢問了一下,他姓王,是公司裏的祕書。

    很快,潘曉言在樓上招手喊道:“林大夫,可以上來了。”

    我們三人上了樓,進屋仍是那股病人散發出的味道,幾名女員工躺在被子裏面,有的腦袋上搭着冰袋,有的嘴裏含着溫度計。

    不過女員工宿舍比男員工那邊整潔多了。

    我上前診脈,女病患好奇地問:“你是醫生?”

    “對。”

    “這麼年輕的呀?”

    “我的醫術你完全可以放心。”

    診罷幾人,我開了個方子,王祕書比對了一下之前那份,對我說:“藥方好像不太一樣啊。”

    我說:“這是小青龍湯。”

    “男女還不一樣?”

    “不是,是她們情況要好一些……”

    我看了眼桌上的水杯和水壺,“人家知道愛惜身體,生病的時候多喝水,既不抽菸也不喝酒。我不明白男生那邊爲什麼發燒了還敢抽菸喝酒。”

    王祕書尷尬一笑,“有幾個二貨煙癮太大了,還說喝點酒發發汗能睡得踏實一些。”

    我皺皺眉,“仗着年輕就亂來,老了準後悔。”

    王祕書又問:“我們公司裏面那個鬼,林大夫能搞定嗎?”

    我點頭道,“放心,晚上我們過去一趟!”

    “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上次大師用的硃砂、符紙、桃木劍、古錢還有一些,你需要嗎?”

    我一聽說有現成的,便道:“你拿過來,我們瞅瞅看有沒有能用上的。”

    我們離開女職工宿舍樓,便等在下面,王祕書從男職工宿舍樓把東西拿下來即可。

    等待的時候,邊上有個罩着玻璃的三輪車在賣天緊大麻花,弄個擴音喇叭在循環地喊:“大麻花,正宗天緊大麻花,十塊一斤!”

    張歌奇聞到香味,問:“那個好喫嗎?”

    潘曉言說:“這種車在東北到處都能見到,不過很少見他們做成生意,有傳聞說是打着幌子偷東西和拐賣小孩的。”

    我問:“潘小姐喫過嗎?”

    潘曉言笑着搖頭,“一次也沒有。”

    我說:“其實這個‘神祕組織’不是偷東西或拐賣的,本質上和切糕差不多,那玩藝特別壓秤,切上一塊估計得掏一百多塊錢,然後還不讓退,坑一個是一個。”

    張歌奇說:“靠,不買了,看着也不好喫。”

    好笑的是,雖然打着天緊正宗大麻花的招牌,這個“神祕組織”壓根不是天緊的,他們賣的也根本不是正經的天津麻花。

    那喇叭吵得要死,我都快受不了了,過了一會兒,王祕書總算提着一個大袋子,呼哧呼哧地跑下來,他把袋子擱到地上,我打開一看,確實是硃砂、符紙、桃木劍、古錢這幾樣東西,分別裝在不同的袋子裏。

    但是仔細一檢查,桃木劍做工非常粗糙,感覺是小孩的玩具;古錢也是贗品;符紙居然是燒給死人的那種粗糙黃紙,一般畫符要用印紙。不過我們巫醫有別於道士,符咒是用包藥的黃麻紙畫的,黃麻紙是可以燒灰飲符水的。

    至於硃砂,我抓了一把聞聞,給我整笑了,我說:“這不是硃砂,是噴了紅漆的鉛塊。”

    張歌奇也抓了一把,看了看,“哈哈,這做的也太假了吧?”

    我把這些放下,拍拍手上的灰說:“看來這大師就是個騙子,這些東西直接扔了吧……”

    我暗暗尋思,此刻已經下午四點多了,不知道賣這些法器的店關門了沒有,耳畔大喇叭一直在響,我靈機一動,說:“張兄弟,幫我把那個買下來!”

    “麻花?”

    “不,是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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