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巫醫生涯 >第135章 不遵醫囑
    這桌飯菜雖是家常菜,卻做得十分精細,味道也非常棒,但我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雖然以素菜爲主,可是都用到了上等的高湯,甚至加入了一些火腿丁、海蔘丁、肉沫來增加風味,醬汁也不同於超市買到的黃醬,感覺是精心調製的,層次感強烈,甚至能吃出一點兒紅酒的味道。

    正因爲做的像高檔餐廳一樣精緻細膩,反而少了農家那種粗糙的煙火味,這就像大牌導演拍底層小人物一樣,或者是大作家寫小學生作文一樣,正因爲技巧太高超,反而失去了最基本的“拙”。

    不過劉老闆似乎很滿意,大概這就是他記憶中的味道,當然由於生病的關係,他只是每樣淺嘗一筷子,然後繼續喫自己盤中的生牛排。

    喫着喫着,劉老闆用袖子抹起了眼淚。

    我放下筷子,“劉叔你怎麼了?”

    一旁的張歌奇還在風捲殘雲般夾菜喫,我踢踢他,怎麼每次喫飯都這麼全身心投入。

    劉老闆忙找紙巾擦擦眼淚,嘆息道:“沒事,只是有點觸景傷情,喫着這些家常菜,我就在想,我的家庭怎麼了?爲什麼我想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就這麼難?”

    張歌奇滿嘴食物,勸道:“大叔,你別難過了,你還年輕,天涯何處無……嗚,真好喫!”

    我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把食物嚥下去再勸人。

    潘曉言說:“你們也不必勸他了,他至少還得好幾天才能從陰影中走出來,就像我當初失戀一樣。”

    我點頭:“能夠理解。”

    “對了,這就是你們家的風味?味道真不錯,下次我去你那兒做客?”潘曉言好奇地問。

    “呃,你要是來,我們在家做飯招待你吧!”

    張歌奇指指我,“別說,他做飯的手藝還挺厲害,我都不捨得走了。”

    潘曉言笑道:“好啊,非常期待嚐嚐林大夫的手藝。”

    可答應後,我又犯起嘀咕,我們村兒的閒人可不少,到時候可能會傳些風言風語的,讓潘曉言來會不會有點不便?

    可是她對我們很好,我不忍心當面拒絕,唉,有空就請她喫頓飯吧!

    劉老闆已經平復了情緒,端起了傭人調製的“鄉村雞尾酒”——就是拿江小白、番茄汁、芹菜汁調的奇怪的飲料,上面還插一截大蔥,他說:“來,大侄子,希望這趟去恆白山,一切順利吧!”

    我也端起“鄉村雞尾酒”,說:“謝謝劉叔。不過有件事我想說,劉叔,你這個菸酒還是戒一戒吧,對康復不利。”

    潘曉言說:“他現在這個心理狀態,要是戒菸酒,得焦慮死。”

    我說:“那就少抽一點,少喝一點。”

    劉老闆鄭重承諾,“好,我保證,每天從十根雪茄降到八根,酒的話也少喝一杯。”

    呃……

    我無語,心想算了吧,隨他高興!

    劉老闆此時好像恢復了些精神,他高聲道:“來,大夥一起端起來,我們乾一杯。”

    潘曉言因爲要開車就沒喝酒,我們仨一起喝了一杯。

    張歌奇喝光那杯鄉村雞尾酒,表情誇張地張了張嘴,說:“這吊東西看着跟尿一樣,居然味道還不錯!”

    我杵了他一下:“你有點禮貌行嗎?”

    劉老闆卻拍桌大笑,“張兄弟快人快語,我喜歡,對了,你究竟是做啥的,怎麼天天背把大刀?”

    張歌奇驕傲地說:“我是打怪物的,保衛人類世界的和平。”

    “哈哈,有空一定要讓我見識見識!來,咱倆走一個。”劉老闆並未深究,識趣地笑道。

    “大叔,你坐,我敬你一個。”

    二人一副很合拍的樣子聊了起來,我露出無奈的笑容,扭頭看見潘曉言在衝我笑,還拿起手中的飲料杯做了個敬酒的動作,我也禮貌地朝她回禮致意。

    喫過飯,我們同劉老闆作別,坐潘曉言的車回村,考慮到即將去恆白山挖參,路過來旺鎮的時候,我再次給潘先生複診了一遍。

    潘先生此時已經基本康復,身上的“人蠟”基本褪去,他開心地跟我說:“林大夫,我這兩天感覺精力特別充沛,應該是完全好了,要不藥就不喝了吧?”

    我說:“潘先生,現在你體內的正氣佔了上風,病弱已久的身體因爲復甦而短暫亢奮,但這不代表正氣取得了全面勝利。行百里者半九十,一定不要在最後關頭鬆懈,藥要堅持喝,喝完這幾付爲止!”

    潘先生笑笑,“好好好,我一定謹遵醫囑。”然後他對潘曉言說:“這一年來我幾乎沒有社交,我想舉辦個慶祝康復的派對,邀請大夥來,當然,林大夫是貴賓,我打算把你介紹給圈裏的其他人!”

    潘曉言無奈地說:“爸,這些都不着急,你先把病養好,千萬不要樂極生悲。另外林大夫最近要出遠門,派對等他回來再辦吧!”

    我一聽什麼派對就頭大,擺手說:“要慶祝的話不要帶上我,我不喜歡那種太熱鬧的場合。”

    這時潘先生咳嗽了幾聲,我聽着痰音有些粘,方纔診脈的時候我就感覺脈象有一絲異常,我便問:“潘先生,你最近是抽菸了,還是吃了什麼生冷的食物?”

    潘先生笑笑,“每天晚飯後抽了一支雪茄而已。”

    潘曉言一聽,氣得跺腳,“爸,叫你謹遵醫囑的,你不能光是嘴上說說!這兩天千萬再別亂來了,你知道不遵醫囑的下場有多慘嗎?”

    潘先生不以爲然,“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數的。”

    我心想他和劉老闆一樣,平時使喚手下人使喚習慣了,自己我行我素,讓他們遵守醫囑非常困難。

    雖然在潘曉言的氣話之下,潘先生承諾不會再抽了,可我卻想,恐怕他還是會悄悄抽的,這病估計最後會留個尾巴。

    人吶,就是秉性難移。

    之後潘曉言開車送我倆回村,路上,她生自己父親的氣,埋怨了好久。

    我象徵性地勸慰了她幾句,潘曉言衝我露出苦笑,說:“謝謝你,林大夫,這段時間我多盯着我父親。”

    到了村口,我謝過潘曉言,和張歌奇下車走了,張歌奇朝她揮手,說聲“拜拜”,潘曉言也站在車旁,露出微笑揮揮手,目送我們走遠,這才上車離開。

    這趟回村自然是做出發前的準備,包括各種藥水、藥丸、符咒、道具。

    我不在家這陣子,我爸居然買了一輛轎車回來,他最近有點飄,隔三差五地請狐朋狗友們喫飯。我回去喫飯的時候,我光聽我媽抱怨了,我爸卻一臉驕傲,“嗐,瞎操心,這是我兒子給的錢,我想怎麼花怎麼花。”

    我心想,要是我爸知道我卡里已經有一千多萬存款,不得當場飄上天!

    這事還是不告訴他了,以後一小筆一小筆地打給家裏,以免他太嘚瑟,樂極生悲。

    喫着飯,我說:“對了,爸、媽,我最近要出趟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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