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此證

    柔嫣郡主穿戴着鳳冠霞帔,端端正正地坐在豫親王的新婚房內,透過薄紗柔嫣郡主看到,大紅對聯掛在新房門邊,繡鳳鸞的大紅被褥堆滿牀前,龍鳳呈祥的帳簾垂在兩側,整個房間都都貼上了大喜剪紙,紅燭把新房照得如夢般香豔,柔嫣郡主紅撲撲的臉蛋在紅燭的映照下,更加誘人了。

    柔嫣郡主本名寧柔嫣,是天寧寧王的長女,寧王育有一兒一女,即寧柔嫣和寧亦璟。數月前,豫親王請旨賜婚,想要求娶寧王之女,皇帝準了。於是一月前,柔嫣郡主進京,亦璟世子送嫁。對於這門親事,衆人看法不一,有說是皇帝賜婚只爲了鞏固和藩王之間的關係,也有說是豫親王不知從哪看到了柔嫣郡主的畫像,被迷得神魂顛倒,還有說其實都不是,豫親王冰冷無情怕是娶回來折磨人的,總之什麼流言都有,畢竟豫親王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名聲早就流傳了,對於寧家人來說,也是喜憂參半。豫親王,其名艾初,皇帝第七子,也是最小的一位皇子自小養在皇后膝下,皇后對其疼愛有加。生母德妃在豫親王剛滿月時便故去了。寧王對於這門親事其實是比較滿意的,天寧這塊封地無論從位置還是經濟來說,都屬上好,皇帝有所忌憚很是正常,把獨女送嫁進京如果可讓皇帝安心倒還是划算的,就是不知豫親王是否真如外界傳言一般兇殘,終歸還是有些擔心女兒。寧王妃則是沒有想到很多,只是一想到女兒遠嫁,就傷心流淚,亦璟世子也是擔心妹妹會被欺負,在京城被人看不起,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和寧王、王妃商議嫁妝一定要足夠厚重,並且要親自送嫁,來看看着豫親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柔嫣並沒有想得很多,只是覺得不論嫁給誰給她好像都是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的,柔嫣晃了晃腦袋,哂笑了一下,不過短短一月,已是無力迴天。

    柔嫣郡主帶來了兩個陪嫁丫鬟,一個叫十一,一個叫十二,柔嫣問外面什麼樣了,十一起身向窗邊走去,和自家小姐說:“小姐,今晚天空上掛着一個小月牙呢”,夜色已深,豫親王王府的大院裏滿目的紅色,張燈結綵。柔嫣心裏想了想,那個比她大上不少的男人,傳說中心狠手辣的豫親王,今夜過後就是他的新婚丈夫了。

    不知是不是夫妻之間心有靈犀的緣故,正在同好友喝酒豫親王怔了一下,出神了一般,“王爺,您怎麼了,莫不是想王妃了吧”,豫親王被身邊的人揶揄了一下,隨之豫親王身邊的侍從元寶提醒了“王爺,時間到了,您該回房了”,說罷引得衆人哈哈大笑起來。

    豫親王少見的露出了一絲想念的神情,衆人見狀有不怕死的說,“呦,王爺,您這是羞了”,此話一出又引得一陣笑。

    豫親王徉怒,擡腳示意性踹了那人一腳“就你小子渾話多,本王你也敢調笑了”。

    等豫親王招待完了賓客已是一個多時辰之後了,幾個關係要好的還要跟着上來鬧一鬧,他那一衆兄弟他知道,都是些說話沒個輕重的,他想了想屋裏那個文靜愛羞的小姑娘,實在是怕嚇到人,就一併都給打發了,誰都不許鬧,衆人又笑了一番,原來這豫親王這麼寵媳婦兒呢。

    豫親王走到了喜房外的廊檐下,一步一步地發出咚咚的聲響,柔嫣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很是緊張,兩手不停地絞着喜帕,咬着嘴脣低着頭。

    門開了,豫親王走得近了,和柔嫣的距離已經能讓柔嫣聞到豫親王身上的酒氣,柔嫣絞着喜帕的手更緊了些,在不受控制的顫抖,“她在害怕”,豫親王心裏想。

    豫親王慢慢走過去,坐在了柔嫣旁邊,柔嫣頓了一下,不着痕跡向後挪了挪,豫親王嘆了口氣,跟着往前湊了湊,擡手拽着喜帕想從柔嫣手裏抽出來,柔嫣卻攥得死死的。

    “喜帕先放開,難不成你要一直拿着它?時候不早了,禮總要成的,好嗎?”豫親王的語氣溫溫柔柔的,用着氣音,似是在哄孩子一般,柔嫣聽着只覺奇怪,這語氣根本和外面傳的冷酷無情的豫親王不是同一個人,放在幾乎人人都敬畏三分的豫親王身上更是怪異得很,太驚悚了,柔嫣更是害怕了,不過卻也鼓足了勇氣,緩緩地放開了喜帕,儘量讓自己放鬆。

    豫親王勾起嘴角,轉頭衝着門外喊了句“吳嬤嬤”,話音剛落,一個頭發微微發白的老媽媽就推門進了來,滿臉的笑,身後跟着幾個小丫鬟,丫鬟手上都拿着個托盤,前面兩個一個是喜秤,還有一個是兩個火紅的酒杯,裏面盛滿了酒,那是他們的合巹酒。

    豫親王緩緩地挑起蓋頭,只見小姑娘的臉蛋紅彤彤地,還是很緊張地姿態,稍稍擡頭看了他一眼又連忙低下了頭,豫親王心裏想:我的王妃可真是真可愛啊!

    豫親王拿起一杯酒遞給柔嫣,“合巹酒喝了,這禮就算是真成了”。

    柔嫣咬了咬脣,伸出嫩白修長的手指,剛想直接一飲而盡,豫親王一愣,立馬攔住了,“王妃,合巹酒可不是這麼喝的,要這樣”,豫親王手把手的帶着柔嫣喝了這杯纏綿極致的合巹酒。柔嫣到底是不善飲酒,一杯酒下來竟還把自己嗆到了,咳嗽了起來。

    “王妃,您這喝的急了”,吳嬤嬤也斂了笑意提醒着。柔嫣心裏想,這豫親王要不是這樣流氓行徑她怎會喝的如此着急,剛剛喝合巹酒的時候豫親王另一隻手捏了她腰上的軟肉了,柔嫣本就通紅的小臉此刻更紅了,還更湯燙了。罪魁禍首此刻確實默不作聲,就靜靜的看着她。

    柔嫣瞟了一眼豫親王,看到豫親王收了嘴角的笑意之後,低下也頭默不作聲了。

    豫親王擺擺手示意吳嬤嬤下去,然後突然就把人放倒在牀上,摸着柔嫣的下巴,粗暴地讓人擡起頭,聽不出來是生氣了還是無所謂地語氣,“你就這麼不願意?”

    柔嫣本就害怕,被豫親王這麼一嚇,眼眶就慢慢地紅了起來,眼看着淚珠就要不受控制了,終究是豫親王敗下陣來,豫親王又盯了一會此時柔嫣發紅的眼睛,從第一次見柔嫣他就覺得柔嫣這雙眼睛長得過分好看,太過純淨了,激起了他對旁人從未有過的保護欲,還有佔有慾,他想讓這雙眼永遠都這麼純淨透亮,永遠地那樣光彩照人,也很是私心得想佔爲己有,不想叫人覬覦了去。

    豫親王深深嘆了口氣,輕輕地颳了下柔嫣的鼻樑,無奈地說“算了...我早知道你不願意”,慢慢地翻過身去。

    柔嫣在一旁看着豫親王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出嫁前嬤嬤教的都忘光光了,此刻的柔嫣只有緊張,緊張的發抖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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