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瀾下車後,望着高聳入雲的林氏大廈,心中景仰又畏懼。
林意瀾的手緊緊的捏住衣角,手心沁出的冷汗讓她更加緊張。
爲了防止有心人借林意瀾失憶,而藉機打壓危害林氏。
其實。在林意瀾正式回到林氏前,賀晴已多次與林意瀾練習。
無論從言行舉止,還是語氣眼神,都力求盡善盡美。
儘管林意瀾已經學的有九分像,從行爲舉止上看,現在的她與從前的林意瀾並無差距。
可賀晴跟了林意瀾六年,從一個眼神便可以分辨出林意瀾與以往的不同。
不過,只要董事會里那羣別有用心的老狐狸分辨不出來就好了。
見林意瀾雖面色冷峻,可眼神卻並沒有那麼堅定。
那時,賀晴便知,林意瀾心中還是有些怯意。
賀晴冷冷地掃了眼周圍的竊竊私語的人羣,自然地走到林意瀾身邊,微微側身低聲道。
“相信自己,你永遠都是林氏的王。”
聽到賀晴的打氣,原本有些發怵的林意瀾,心中也生了些勇氣。
她鬆開緊緊捏着的衣角,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地吐出。
林意瀾穩了穩心神,姣好的容顏上多了些令人心畏的冷傲。
她的目光深遠冷懼,櫻脣上那抹豔紅平添了幾分魅惑。
林意瀾不再畏懼,闊步高傲地走進大廈,賀晴亦一如往常一般,恭敬謙遜地跟在林意瀾身後。
林意瀾如無數次練習的那樣,徑直而去,無視別人考究又畏懼的目光,以及此起彼伏的唯唯諾諾的問好。
專屬電梯前,穿戴整潔的服務生彎腰行禮,爲林意瀾開啓電梯,按上樓層。
林意瀾目不斜視地走進電梯,在電梯門關閉前,她看清楚了那些看似“關心”她的人,皆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
林意瀾眉頭微蹙,卻又有些好笑。
林意瀾原本冰冷的臉龐,因脣角勾起的笑容,而生動了幾分。
賀晴察覺到林意瀾的變化,卻礙於監控,並沒有如從前一般挑明,只是眼眸變得柔和了起來。
“叮——”
高層辦公室很快到了,林意瀾恢復原本的冷峻,踩着咚咚作響的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出電梯。
其他董事見林意瀾歸來,皆目光交流,震驚不已。想要一探究竟,卻又礙於從前的威嚴,不敢輕易上前。
眼見離董事長辦公室越來越近,而林意瀾與賀晴預演多次的事也並沒有發生。
林意瀾心中放鬆了警惕,正以爲逃過一劫。
卻不料,在林意瀾即將踏進辦公室的時候,耳邊傳來了預想中的聲音。
“林董好久不見,身體可是復原了?”
聽到終於有人開口,其他董事也看好戲一般轉過身來,看着眼前的三人。
聽到“意料之中”的聲音,林意瀾閉眼蹙眉,平復了下心情。
再睜眼時,已然是那副冰冷無情的模樣。
她面無表情地轉身看去,眼眸晦暗不定,看不出半點情緒。
眼前這個不惑之年,身着挺拔的西服,卻又如同一隻狡詐的老狐狸一般的男人,正是賀晴與林燦多次提及過的林父的親弟弟——林郊。
然而林父顧念着手足情誼,多次對林郊手下留情,而林郊卻越發變本加厲,更加肆無忌憚。
在林父病故,林意瀾“自殺”病危,林氏股票大跌,林氏企業搖搖欲墜之時。
林郊仍舊多次結黨營私,中飽私囊,收集股份,甚至妄圖將林氏據爲己有。
幸得林燦四處勞走奔波,威逼利誘,明暗齊下,才保下林氏眼前的“太平盛世”。
一想到林燦在父親病亡,姐姐病危,自己悲痛欲絕,還要故作堅強地對面內憂外患,強撐起林氏偌大個企業……
一瞬間,林意瀾冷凝的桃花眼中,染上了血紅的恨意。
賀晴聽到林郊別有深意的挑釁,心中不由怒火中燒,可臉上卻神色如常,讓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賀晴正想開口給予還擊,卻不料林意瀾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幾步步。
在距離林郊還有一步之時,林意瀾停下了腳步。
她雙手抱臂,微笑挑眉,從上往下,細細地將林郊打量了個遍。
見一向冷靜傲視自己的林意瀾,用看稀奇動物一樣的眼光仔細地看着自己。
林郊眼神微眯,卻又不肯認輸,擡頭而視。
林郊向來知道,林意瀾不會同林父一般對自己心慈手軟,而手段上與林父相比,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林郊一直覺得林意瀾不過年少輕狂,商場上那些謬讚的名號,與林氏談成的幾個大項目,也不過是碰巧走運而已。
即便從前,林意瀾面對自己的挑釁,也不過是冷眼視之,不屑一顧。
如今,自己不過也想同以往一般奚落下衆叛親離的小輩,進而試探下林意瀾是否如謠傳中一般失憶。
如果的確如此,那麼,將林意瀾與林燦拉下馬,便指日可待。
這樣想着,林郊的心裏又有了幾分底氣。
他正想開口發難,卻不料林意瀾搶先一步,戲謔地說道。
“你就是我那個趁着父親去世,我大病未愈不能掌管林氏,然後藉機欺負我弟弟,癡心妄想要搞垮林氏,還要趁機上位,吃裏扒外,豬狗不如的親叔叔?”
林意瀾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在座的董事們從未聽生性冷漠的林意瀾,說過這樣多的話語。
而一向以爲勝券在握的林郊,也未曾想一像冷靜持重的林意瀾,竟然將自己的司馬昭之心,公而皇之地宣之於口。
一瞬間,林郊臉色鐵青,卻又無法加以反駁。
林意瀾看着臉色甚是“好看”的林郊,心中的怒氣也出了幾分。
“我雖不知瀾瀾是從哪裏聽來了這些荒唐話,但你大病初癒,叔叔是不會怪你失了分寸的。”
林郊笑着回答,宛如一個真心關愛自己侄女的長輩。
林郊畢竟老謀深算,林郊便掌握林意瀾話語的先機,反向刁難。
一時間,衆董事又將關注點轉向林意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