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似乎並無嫌隙,林燦越發一頭霧水。
他輕咳一聲,打破沉默:“所以,景祕書同鄭董事長是怎麼一回事?”
故淵一臉嫌棄地看着宛如“智障”的林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而林燦卻一心撲在景辭的回答上,對故淵的嫌惡並沒有發覺。
“那林總監以爲呢?”
景辭故意不肯告訴林燦,輕笑道。
“你們是情敵,原本就是水火不容。”
“可今天,你們卻走到了一起。”
“如果說爲了事業錢財,景祕書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背叛獨佔鰲頭的林氏,反而去依附於搖搖欲墜的鄭氏……”
“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了。”
林燦故作高深地托腮思考道。
“那就是景祕書喜歡男人!”
此言一出,景辭與林意瀾驚詫地瞪大眼睛。
而正在悠閒地品着咖啡的故淵,卻被林燦的腦洞嚇得猛的噴出了口中的咖啡。
景辭見故淵面前的咖啡漬,連忙抽了幾張紙巾,替故淵清理。
而見證了這一時刻的林燦,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沒關係的姐姐,景祕書背叛了你,你還有我啊!”
林燦怕林意瀾傷心,急忙握住林意瀾的手,真誠地安慰道。
“我是永遠不會背叛姐姐的!”
聽到這林燦死忠粉似的話,故淵忍不住嫌惡地說道。
“我說年輕人,你能不能別老黏着你姐,你難道不知你姐已經名花有主了嗎?”
“哈?你這話倒有意思!”
林燦看着故淵,又氣又笑。
“你叫我年輕人,難道你比我大很多嗎?”
“更何況,我的姐姐我爲什麼不能黏着?”
聽到林燦的反駁,故淵笑了笑。
“我比你大一千多歲,叫你聲曾孫還是我高看你了。”
林燦聽到故淵的“瘋言瘋語”,只覺得眼前的鄭予懷,定然是被自己和姐姐的輪番打擊下逼瘋了。
這樣想着,林燦故作惋惜地嘖嘖道:“景祕書,你知道你喜歡的人精神不太好嗎?”
景辭哭笑不得:“林總監,我真的不喜歡男人。”
聽到這句話,故淵不樂意了。
他一把攬過景辭的肩膀,挑釁地說道:“怎麼?我哥哥喜歡我有問題?”
“我哥哥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這個死姐控嗎?”
林燦向來不介意別人說自己姐控,因爲自己原本就是如此。
可這句話從故淵的口中說出來,林燦聽着就極其不舒服。
“姐控我承認,可‘死姐控’是幾個意思?”
林燦越想越氣:“如果沒聽錯的話,你剛剛稱呼景辭爲哥哥。”
“那這麼說來,我也可以說你‘死兄控’了?”
故淵毫不介意地笑着:“我當然不介意。”
“第一,我的確是個兄控。”
“第二,我也確實死了。”
“所以你的稱呼,很受用,繼續努力啊,年輕人!”
林燦原以爲,自己的嘴皮子功夫天下第一。
未曾想一向文文弱弱的鄭予懷,竟然更勝一籌。
林燦被故淵噎的又氣又惱,起身就要和故淵理論。
然而在林燦剛剛起身時,景辭卻走到了林燦身邊,一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景祕書你這是做什麼?”
“難道你還要護着你的小相好的嗎?”
林燦言辭犀利,毫不留情。
“相信我,我這是保護你。”
“有朝一日,你若是知道他的厲害。”
“定然會感謝今天的我的。”
而景辭笑着說道,不顧林燦的掙扎,一把把林燦拉出了咖啡廳。
林燦激烈地反抗,可無濟於事。
而林燦那憤然高亢的聲音,也漸行漸遠。
隨着二人的離去,看熱鬧的顧客們,也轉頭忙自己的事了。
見景辭拉走了林燦,故淵只覺得神清氣爽,心裏無比痛快。
“果然只有哥哥是最瞭解我的!”
“若不是哥哥帶走他,我一定要與他分出個高下!”
林意瀾笑着搖了搖頭,抿了口焦糖瑪奇朵。
“你從前就這麼愛欺負孩子嗎?”
聽到林意瀾搭話,故淵心裏有些緊張。
他故作不在意,將眼神飄向窗外。
“我只不過不喜歡他對哥哥時,講話咄咄逼人罷了。”
林意瀾笑着放下杯子:“燦燦只是嘴毒了些,其實心裏並無惡意。”
“不過你這樣整治了他,倒也算讓他長了記性。”
“所以沅姐姐並不生氣,我故意氣林燦這件事嗎?”
故淵有些喫驚地看着林意瀾說道。
“你與林燦,都是我的弟弟。”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又能偏袒誰呢?”
林意瀾目光真摯地說道。
故淵未曾想,林意瀾竟然會把自己列入到家人一列。
“那沅姐姐,你還生我的氣嗎?”
說着,故淵又心虛地低下了頭:“畢竟是我偏執不信,才鑄成了現在這種不可挽回的局面。”
“沅姐姐,對不起。”
“我知道我說的再多,也無法抹殺每一次的輪迴轉世裏,我對你犯下的罪孽。”
“我……”
林意瀾看着窗外微微返青的枝丫,眼眸中映着陽光的顏色。
“故淵,我原諒你了。”
“或者我,我已經把從前的那些事,看的沒有那麼重了。”
林意瀾笑着說道,溫和的陽光,散落在林意瀾姣好的面容上。
“那時,我被蝶煙強行注入了回千年的過往,以及之後的每一世的不得好死……”
“我的確恨得發了瘋似的,想要與你同歸於盡。”
“可是,在我恨你恨得無法自已時,我卻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你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你,還是一隻黑色的小狼,搖搖擺擺地跟在一隻赤色狐狸身後,眼睛純澈的像兩汪泉水……”
想到故淵可愛懵懂的模樣,林意瀾笑意更甚。
“那時候,我原以爲你會像景辭那樣,滿心戒備,上來就要咬我一口。”
“可是你並沒有。”
“反而乖巧地走到我的腳邊,自然地躺下,朝我露出圓滾滾的肚皮撒嬌……”
林意瀾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