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澈又屁顛屁顛地跑到景辭身後,全然忘記了剛剛的“傷悲”。
“我說大哥,你和嫂子結婚都五年了,怎麼還沒要個孩子?”
兮澈湊到景辭耳邊,神祕兮兮地笑道。
“哦……我知道了!”
“一定是你不行,對不對?”
此言一出,景辭的微笑立刻凝滯在了臉上。
而看到景辭微妙的表情,兮澈靈光一閃,忍不住拍手說道。
“難道說,是因爲品種問題?”
想到這兒,兮澈越發覺得自己聰敏絕頂。
心裏的興奮,也毫不遮掩地從眼睛中迸發出來。
景辭沒有說話,不慌不忙拉近了與兮澈的距離。
又不動聲色地扣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住兮澈的肩頭。
“兮澈啊……”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是個這樣絕世聰明的人呢?”
兮澈感受到肩膀的鉗制,痛得齜牙咧嘴。
然而,兮澈想到自己要有冥王的尊嚴,便啞巴喫黃連地憋住哀嚎。
“是不是品種問題,我尚且不知。”
“但我行不行這件事,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嗯?”
景辭最後的尾音,漫不經心裏透露着威懾和警告。
饒是看盡世面的兮澈,此刻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哥,哥我錯了……”
“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可千萬別當真啊!”
“隨口說說?”
景辭嗤笑一聲,隨即鬆開了對兮澈的壓迫。
又饒有興趣地抱着雙臂,看着疼得齜牙咧嘴的兮澈。
“冥王大人您金口玉言,說出來竟然這麼隨意嗎?”
“既是如此,我想同妖王大哥敘敘舊,順便反對下你和花梔的婚事……”
“我想,大哥看在我們千年的交情下,應該會慎重考慮下吧?”
景辭的威脅果然奏效,原本還有些不服氣的兮澈。
聽到這句話後,態度便立刻軟了下來,臉上也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哎呀大哥,何必這麼認真呢?”
“你反過來想一下,我也是真心爲了你好啊!”
說着,兮澈把手指向了開心地抱着小侄子的林意瀾。
“你看,嫂子有多喜歡孩子啊!”
“嫂子這樣溫柔,又散發着母愛的笑容。”
“你平日裏幾時看到過?”
看着景辭似乎有所觸動,兮澈又加大了勸說的力度。
“或許嫂子平日裏不爭不搶,隨遇而安。”
“給了別人無慾無求的感覺。”
“可說到底,嫂子也是凡人。”
“人世間的天倫之樂,兒女繞膝。”
“難道嫂子從來沒有渴求過嗎?”
“我……”
聽到兮澈的言論,景辭一時間茫然無措。
“也許在她的眼裏,世間所有,都不及你在身側。”
“而大哥是否也被這美麗的表象,而迷惑了眼睛呢?”
聽到這裏,景辭沉默不言,只是出神地望着同孩子歡笑的林意瀾。
而在此時,兮澈也收到了秦嘆傳來的消息,準備回到冥府,處理事務。
兮澈原本想纏着花梔,同自己一起回去。
但兮澈想了想平日裏花梔對自己的嫌棄,便立刻打消了念頭。
還是算了吧。
兮澈在心裏默默想道。
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媳婦陪了。
而在兮澈離開的一瞬間,花梔卻猛地抓住了兮澈的手。
兮澈驚訝地看着身邊的笑盈盈的花梔,一時間受寵若驚。
而花梔則笑着對兮澈說道:“走吧,小叔叔。”
“這次你可不能丟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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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朋友去哪了?”
不知什麼時候,林燦已經走到了景辭身邊,迷惑地看着四周問道。
“他們有事,先回去了。”
景辭輕咳兩聲,拉回了飄遠的思緒。
林燦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而在這時,林意瀾與葉深蝶煙,也帶着孩子們走了過來。
“咦?兮澈和花梔呢?”
“明明剛剛還在這裏啊?”
林意瀾抱着故淵,四周找尋着兮澈和花梔的身影。
“姐夫說,他們有事先走了。”
林燦笑嘻嘻地走到林意瀾身邊,順手抱過了故淵。
又走到蝶煙身邊,把故淵塞在了蝶煙的懷裏。
見故淵這樣喜歡林意瀾,蝶煙也就一直沒把故淵抱過來。
但林燦像塞垃圾一樣把故淵扔給自己,這讓蝶煙很不痛快。
蝶煙正想說些什麼,便聽見林燦心疼地捏着林意瀾的肩膀,關心道。
“姐姐有沒有累到?”
“你這個做弟弟的,倒是比你姐夫還疼惜你姐姐。”
蝶煙抱着故淵,微笑地嘲諷着。
“那是自然!”
“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人,比我更愛我姐姐了。”
蝶煙沒想到,林燦竟然對這句譏諷頗爲贊同。
蝶煙猝不及防被被狠狠地噎一下。
然而林燦的下一句話,讓蝶煙氣的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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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這個有兒子的人,應該也會明白什麼是牢不可摧的親情吧?”
親情?
親情!
林燦的意思是說,故淵是自己的兒子?
歷經世事的蝶煙,早已經學會了“臨危不懼”的優雅。
但此時此刻,蝶煙卻臉怒目圓睜,礙着林意瀾和景辭的顏面,卻又無法發作。
一氣之下,蝶煙便氣沖沖地抱着故淵,頭也不回地離開。
“蝶煙!”
“蝶煙!燦燦他不是那個意思!”
心思敏感的林意瀾在林燦剛說出口的那一刻,便立刻擔憂地看向蝶煙。
當蝶菸頭也不回地離開後,林意瀾心裏更是愧疚。
望着蝶煙遠去的方向,林燦不解地抓了抓頭髮。
“姐,你朋友爲什麼這麼突然地走了啊?”
“而且,好像還很生氣的樣子。”
“是不是我剛剛說錯了什麼?”
葉深不解故淵與蝶煙的關係,也是一臉茫然地看着林意瀾。
林意瀾看着同樣看向自己,尋求答案的林燦和葉深。
一時之間,林意瀾看着二人,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而就在這時,景辭卻笑着攬着林意瀾的肩膀。
“我們與蝶煙相處這麼久,她向來就是這種隨心而爲的性格。”
“你們也不必太在意。”
說到這兒,景辭話鋒一轉,笑着說道。
“只是,蝶煙向來把故淵,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所以,才容不得任何人來拿故淵做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