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林意瀾與景辭走到了瓊花大道的盡頭。
看着壯麗輝煌的夕陽,林意瀾臉上籠罩了一層瑰麗的霞光。
“景辭,你知道嗎?”
“有的時候,我在想,我究竟是誰。”
“蘇沅是我,方瑾如是我,站在你面前的林意瀾也是我……”
林意瀾長長地呼了口氣,脣邊依舊帶着笑意。
“可我沒有蘇沅的溫柔善良,沒有方瑾如的怯懦無助……”
“就連林意瀾的殺伐決斷,馳騁商場,也並非我能長……”
景辭眸光溫柔若水,眼中倒映着璀璨的夕陽。
“無論蘇沅,方瑾如,林意瀾……”
“亦或者這是這千年以來,數不清的輪迴轉世……”
景辭側頭看着林意瀾,眼神堅定。
“瀾瀾,你從來都只是你自己。”
“縱然歲月流轉,滄海桑田。”
“你變換了不同的身份和樣貌。”
“可我依舊會被你深深地吸引。”
林意瀾輕笑一聲,踮起腳尖,輕柔地摸了摸景辭的額發。
“我們景辭大人,今日怎麼這麼多甜言蜜語?”
景辭笑着攬住林意瀾的腰,目光卻深情無比。
“你知道的,我平日裏便不怎麼說話。”
“就更不要說什麼甜言蜜語,討你開心……”
景辭視線下移,深情款款,右手輕柔地扣住林意瀾的下巴。
“或許,因爲我說的是肺腑之言。”
“所以聽起來格外動聽吧?”
“景辭……”
林意瀾杏眸盈盈,心軟若水,卻又欲言又止。
景辭笑着俯下頭來,溫柔眷戀吻上林意瀾香軟的脣瓣。
溫軟的纏綿後,景辭輕柔地放開了林意瀾。
林意瀾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深情的景辭。
以及景辭身後那條毛茸茸的紅色大尾巴。
林意瀾噗嗤一笑。
“小狐狸,你尾巴露出來了!”
景辭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搖擺的大尾巴。
“建國後動物不成精。”
“他們是不會相信的。”
“更何況,我早已在此地設下結界。”
“尋常人是看不到我們的。”
林意瀾看着漸漸顯露的尖耳朵和毛絨絨的爪子,越發開心。
“景辭,我想問你個問題。”
景辭顯露真身後,狐狸的本性也顯露了出來。
他眯着眼,格外享受着林意瀾的撫摸。
“嗯,我聽着。”
“聽說狐狸修行到一定程度,便會羽化成仙。”
“這是真的嗎?”
“這是真的。”
景辭笑着回答道,舒服地搖着尾巴。
“那天庭是什麼樣子的?”
林意瀾停下手上的動作,一臉好奇地問着。
感受到頭頂的撫摸消失,景辭愜意地伸了伸懶腰。
隨即睜開眼睛,笑着看向林意瀾。
“這……我還真不清楚。”
林意瀾不滿意地嘟了嘟嘴,佯裝生氣地說道。
“我聽花梔說過,你是得道成仙的千年靈狐。”
“既是如此,又怎麼會不知道仙界的模樣呢?”
說到這兒,林意瀾佯怒地瞥向一臉無辜的景辭,故作了然地說道。
“哦——我知道了。”
“一定是天界有你的心上人,所以纔不願意告訴我的吧?”
在景辭的記憶,林意瀾從未“刁難”過自己。
從來都是一副溫和淡然的模樣,彷彿歲月靜好,便是如此。
景辭目光閃爍着光亮,笑着抱住林意瀾,輕輕地揉着她的頭髮。
“瀾瀾,我心裏只有你。”
景辭目光寵溺,安撫着露出小爪子的林意瀾。
“我之所以不知道天界的模樣。”
“是因爲在我得道之時,卻發現自己的心裏放不下蘇沅。”
“於是,我便推遲了位列仙班的時期。”
“再後來,蘇沅因我而死。”
“而仙界自詡高潔,不插手人間之事。”
“於是,我便徹底放棄了仙界的身份,找到了兮澈,成爲了一名陰間使者。”
“每當我翻閱生死簿,佇立在輪迴之境中時。”
“我無比渴求着,希望能再見她。”
景辭目光下移,笑盈盈地看着林意瀾。
林意瀾瞳孔微顫,心臟怦怦亂跳。
可她生性堅毅,不肯輕易服輸。
於是,林意瀾勇敢地迎上景辭含笑的眉眼,倔強地等待着景辭的回答。
“於是,我等到了你。”
“我是誰?”
林意瀾看着景辭,笑中含淚追問道。
手卻不自覺地顫抖,緊緊地抓住景辭的衣袖。
“你就是你,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景辭笑着再次重複了一遍,目光更加深情。
“你從來不是別人的替身。”
“你是我心裏畢生所愛。”
林意瀾笑出了眼淚,故意抓起景辭柔軟的大尾巴,不動聲色地抹去眼角的淚水。
“都說狐狸的尾巴不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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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偏要抓在手裏。”
景辭笑的溫潤,將尾巴鄭重地放在林意瀾的手心。
“既是如此,那你可不許放開。”
“一生一世都不能放開。”
景辭說完,二人相視一笑,轉身往向紛飛着瓊花的夕陽。
世間哪有這麼多悲歡離合?
不過是因果循環,兜兜轉轉後的再次相遇罷了。
2022.08.01 22:47
小插曲:
回到家後的蝶煙,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故淵看到蝶煙生氣的模樣,心裏有些害怕。
但他還是鼓足了勇氣,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了蝶煙的手裏。
“阿煙,別生氣了。”
“故淵會永遠陪着你的。”
聽到故淵的話語,蝶煙也漸漸消減了怒氣。
她溫柔地將故淵拉到自己身邊,微笑地嘆息着。
“好的故淵,阿煙不生氣了。”
看到蝶煙臉色有所緩和,故淵的心也放鬆了許多。
“只是故淵,你知道什麼是永遠嗎?”
蝶煙輕笑着喟嘆道,眼神漸漸飄遠。
“永遠就是,故淵希望,自己每天第一個見到的人是阿煙。”
“睡覺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也阿煙。”
蝶煙笑着搖了搖頭,不由得泛出點點心酸。
“如果說,你明天就會不記得我。”
“甚至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這樣的永遠,是真正的永遠嗎?”
故淵迷惑不解地看着傷感的蝶煙。
幼小的心裏,似乎也籠上了一層無法言明的難過。
但下一刻,故淵主動抱住蝶煙,堅定的說道。
“那我們就當做久別重逢。”
“再見之時,我依舊會像現在一樣,很愛很愛阿煙。”
“而我的阿煙,也會很愛很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