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白牧野立馬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裏面藏着什麼嗎,我不能知道的?”
“這個裏面是關月容莊園那些不聽話傭人的地方,有時候也會用刑,所以血腥味比較重。”月容雲回答道。
白牧野纔不聽這些呢,“打開,我要進去檢查。”
事實上,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走到了地窖跟前,動作粗暴的掀開了蓋子。
幾個彪形大漢跟着白牧野走了進去。
昏暗的地窖之中,四處都瀰漫着近乎腐爛和血腥之間的臭味。
實在是讓人作嘔。
御梟也跟着下來了,眉頭始終緊蹙,顯然覺得這個地方太離譜。
表面看上去光鮮亮麗的月容家,居然會有這種地方。
“月容莊園這麼大的地方,總得有點辦法管制那些傭人啊,否則不能威懾他們,月容莊園早就被他們給掏空了。”
面對衆人鄙夷和震驚的眼神,月容雲倒是沒什麼反應,振振有詞道。
白牧野始終繃着臉,挨個房間的檢查。
看到最後一間,這才作罷。
因爲這個裏面真的找不到御子書。
“牧野哥,你現在相信了吧?”月容雲問道。
白牧野將整個月容莊園都翻了一遍,什麼都沒有找到。
他無功而返。
“別以爲我就會這麼放棄,我到現在還是懷疑你們。”白牧野離開之前,還警告道。
月容雲臉上帶着笑容,“如果牧野哥不相信的話,歡迎隨時過來查,或者月容家的那些產業,你都可以去查。”
“我錄音了,並且我也會這麼做的。”白牧野纔不客氣呢。
氣得白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睛。
孽障,丟人還嫌丟得不夠大嗎?!
他氣鼓/鼓的拽着白牧野離開了。
“好了,”月容雲掃視了一圈花園裏的所有傭人,“你們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大家頓時如鳥獸散。
陸軟軟也拉着御梟回了房間。
只是御梟從地窖裏出來之後,表情就有點凝重,坐在牀沿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陸軟軟去洗了個澡,等出來的時候,發現御梟還保持着原樣端坐着。
這顯然不對勁。
“你怎麼了?”陸軟軟走上前,輕輕的推了一下御梟的肩膀。
御梟便攤開了手掌心。
寬大的掌心裏,躺着一枚鑽戒。
因爲沾染了污穢的原因,幾乎看不出原本的璀璨奪目了。
但即便如此,陸軟軟還是認出了這枚鑽戒。
“這不是地窖裏的那枚嗎,好像是我姑姑的。”陸軟軟說道。
御梟搖頭,掀開了薄脣糾正,“是戴千竹的。”
什麼?!
陸軟軟驚愕的瞪大了杏眸,“你說這是戴千竹的戒指?”
“準確的說,是戴千竹和我父親結婚時候的婚戒,這些年她都一直戴着,從不離身。”御梟補充。
可現在鑽戒卻掉在了地窖的房間裏。
說明什麼,完全不需要人說了。
陸軟軟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我起初也是這麼以爲的,直到我看到了這個。”御梟頷首,將內圈的圖案展示給陸軟軟看。
那是一個抽象的y字母,是專屬於御家的圖騰。
鑽戒可能是同款,但是有御家圖騰的鑽戒,只可能有那麼一枚。
這就是戴千竹的鑽戒。
陸軟軟忽而就捂住了嘴巴,“這麼說的話,戴千竹,在月容莊園裏?”
“以前在,但是現在應該不在了。”御梟回答,“否則照着白牧野這個搜尋的程度,不可能找不到的。”
陸軟軟點頭,認同他的說法,“你說得對,上次我就下去過,我只看見了一個傭人,說明戴千竹在那之前,就被轉移了。”
窗外的微風送進來,卻怎麼都吹不散陸軟軟心口的複雜情愫。
她感覺事情朝着越來越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是我姑姑抓了戴千竹。”陸軟軟十分肯定。
整個月容莊園,敢這樣做的人,只有月容雲!
那如果戴千竹在月容雲手裏的話,御子書,是不是也如同白牧野所說,就在她手裏呢?
“我們要不要去找白牧野問問看。”陸軟軟提議,“反正他要找御子書,沒準也認識戴千竹。”
“他當然認識,”御梟頷首,“畢竟戴千竹是他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陸軟軟震驚了。
御梟沉聲道,“賀君臨請我在查這件事情,他說,白牧野費盡的在西洲湊四塊令牌,就是想找一個人,而我查到,他想找的那個人,就是他兒子。”
在白家的時候,白牧野親口說,他要找御子書。
那麼御子書就必然是他的兒子。
至於戴千竹的身份,不就昭然若揭了嗎!
“等一下,我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亂。”陸軟軟扶住了額頭,感覺自己暈乎乎的。
半晌,才擡起頭看向御梟,“所以你的意思是,戴千竹給你爸爸戴了綠帽子?”
所謂的御家二少爺,壓根就不是御家的孩子。
這麼多年,御家都只是在替別人養兒子而已!
“應該是這樣。”御梟頷首,湛黑色的瞳眸裏似乎藏着旋渦,“具體情況,得等找到戴千竹和御子書之後,給他們做親子鑑定才能知道了。”
看着面前的御梟,陸軟軟的心口忽然劃過一抹心疼。
她伸出手,握住了御梟的手,輕輕用力,“要不然你別參與這件事情了,我來處理就行。”
“你擔心我承受不了?”御梟看出了她的想法,問道。
陸軟軟點頭,“是啊,這畢竟是……你相處了好多年的繼母和弟弟。”
結果現在要讓他去查,這個弟弟到底是不是有血緣關係。
御梟多少心裏不好受吧?
“我沒有其他想法。”御梟反握住了陸軟軟的手,“這些年我在御家過的日子你也見識過,是不是有血緣關係,沒那麼重要。”
頓了頓又補充,“再說,我怎麼能扔下你一個人去查,身爲未婚夫,我不能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