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茗兮搖頭:“都不是,我想找舅母借個東西。”
“嗯?借什麼?”
“您城郊私宅的通行牌。”
安皇后一愣,那座宅子她入宮之後便交給父親保管了,自己已經許久不曾過問。
“茗兒,舅母倒不是說不能給你,只是你爲何突然想要那個牌子?”
洛茗兮和莫子允最近一直在忙活的事情安皇后也是知道的,所以洛茗兮突然要那個牌子,安皇后便覺得事情有不對勁。
這件事情洛茗兮也知道不能夠瞞着,便把事情的原委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安皇后果然臉色微沉:“我就知道,父親這一病,家裏的所有事情都是兄長在抓,卻不想他竟是把主意打到了那座宅子上。”
“自打那餘瓊芳被他們認作義女之後就極少在城中出現,安家暗中一直護着餘家不好動手,表哥想要找個藉口挑唆起來,我便想到了餘瓊芳,可這餘瓊芳現在根本見不到人,所以我想會不會是被安置在了那座宅子裏。”
安皇后想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言罷,安皇后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通行牌在安家,我估摸着這會兒已經在兄長手裏了,但是沒關係,這塊玉佩是一樣的,茗兒你拿着這個,宅子裏的人見到你定然會讓你進。”
洛茗兮接過玉佩:“多謝舅母信任,舅母放心,茗兒辦完了事就將玉佩送回來。”
安皇后淡淡笑着:“你們是在幫着允兒做事,舅母要謝謝你纔對。”
說完了話,安皇后彷彿又想到什麼,她轉頭看一下身邊的宮女:“冬雪,你陪着公主一起去,如果安家的人真的在裏面,一切聽公主的便是。”
“是。”
冬雪是安皇后的貼身丫鬟,從在家裏的時候就是冬雪陪在身邊,所以,安皇后這一次讓冬雪跟着一起去,便相當於是自己隨着一起去的,這也算是給洛茗兮杖了膽識。
洛茗兮笑着給安皇后行禮:“此番如果有冬雪姑姑一起隨行,那這事情便事半功倍了。”
“你們去吧,告訴允兒他想做什麼放手去做就是,不必顧慮我這邊。”
從前安皇后還是挺在意安淮山的,可到底這安淮山心裏全都是不軌的心思,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再心軟了。
洛茗兮和冬雪從皇后的宮中出來,元熙已經等在外面了。
洛茗兮走上前:“都已經說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出發了。”
“好。”
路上,洛茗兮問冬雪:“冬雪姑姑從前去過這個宅院嗎?”
“去過的,主子還小的時候經常會帶着奴婢過去,後來因爲入了宮便沒有時間去了,那宅子便空了。”
冬雪看看洛茗兮,洛茗兮笑道:“姑姑有話直說便是。”
“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公主那宅子如今住的什麼人?”
洛茗兮沒有任何隱瞞:“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很有可能是安淮山和餘家二小姐。”
冬雪這話說的很直白,洛茗兮臉色也不好看:“所以咱們纔要把它拿回來,屬於自己的東西怎麼能被別人霸佔呢?”
“公主說的是,一會兒到了地方有什麼吩咐公主直接說,奴婢都照辦。”
臨近傍晚時分,馬車終於在邊郊的一處宅院外停下。
這處宅院看起來很是低調,從外面基本上看不出裏面是有多富貴的人家。
洛茗兮元熙還有冬雪,三人徑直來到門前,門外的人不認識她們。
冬雪直接開口:“讓安管家出來。”
門房一見冬雪直接就找安管家,再看洛茗兮等人的穿戴也非是尋常百姓,便連忙回身去找人。
冬雪在洛茗兮耳邊悄聲道:“這裏的人應該都換了一批。”
不過片刻,院子裏走出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看樣子年近六旬,但背脊挺直,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那老者一見冬雪先是一愣,隨即連忙上前:“是冬雪姑娘?”
“是我,管家一切可好?”
“好好,我都好。”
說着,冬雪給安管家引見:“安管家,這是三公主殿下,這位是未來駙馬爺,東寧的宸王殿下。”
安管家打上下打量了一下洛茗兮,然後又看向冬雪:“可是陛下一直在找的三公主殿下?”
“正是,已經回來許久了。”
安管家連忙給洛茗兮和元熙行禮:“老奴見過三公主殿下,見過駙馬爺。”
在來的路上冬雪已經給洛茗兮介紹過這裏的情況,這位安管家是從前皇后母家的家生子,特允准給了安姓,後來皇后母親過世之後,老管家便自請來到這宅子里居住。
名義上雖是主僕,但安皇后對這位安管家十分尊重。
安管家將人請到院子裏,冬雪開口:“安管家,最近宅子裏可來過什麼人?”
一聽這話,安管家面色露出一絲無奈:“唉……你們許久不來,國舅爺倒是常來。”
這話沒說清楚衆人便也明白,他一個男子經常來這兒做什麼?還不是因爲這裏有了別人?
洛茗兮一聽便直接開口問道:“安管家,那這裏可是住了其他人?”
洛茗兮開門見山,安管家先是猶豫了片刻,隨即點頭:“一個姓餘的姑娘,十四五歲的樣子,國舅爺送過來便說當成主子一樣照顧,老奴撥過去兩個侍女,其他的便沒再多管了。”
“這宅子裏的東西可動過?”
“動過一些,送到那姑娘的院子裏了,老奴瞧着不對勁,就把剩下的都鎖進了庫房,爲此國舅爺還發了好大的脾氣。”
聽到這話,洛茗兮和冬雪心裏全都不太舒服。
若只是把人放在這兒住倒也不必太多在意,可現在已經開始動這裏的東西,便讓人噁心了。
“冬雪姑娘帶着公主和駙馬先去正廳坐,我去張羅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