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帝覺醒後頓悟了 >第111章 太子妃說殿下別怕
    凌帝也不知道來寧春宮做什麼的,幹坐了會覺得沒趣就帶着嚴公公等人回去了。

    孟寧坐着不走,寧貴妃跟孟寧對了會視線。

    寧貴妃努了努嘴道:“那湯藥母妃能喝嗎?”

    “能,能吧!”

    寧貴妃伸手拿了桌上的湯藥,她不想浪費孟寧的好意。

    正當寧貴妃要喝的時候,孟寧相當緊張地阻止:“等,等一下。”

    寧貴妃很是疑惑不解,納悶地看着孟寧。

    孟寧伸手搶走了寧貴妃手裏的湯藥,捧在懷裏。

    她手都有些顫,嘴皮子都有些抖。

    孟寧沒有害過人,前世沒有今生沒有,她是個好人,立志做個好人。

    這種背地裏暗戳戳的幹腌臢事,她做不出來。

    於是她對殿內侯着的人道:“都出去!通通出去。”

    珍珠最先一個出去,殿內的宮人也聽從命令出了殿侯着。

    等人走離開後,孟寧看着寧貴妃,表情嚴肅道:“母妃,你近幾日身子不適,你真不知道原因嗎?”

    寧貴妃下意識地擰起來眉,微微搖頭。

    “嘔吐,頭疼,嗜睡,月信不來,母妃當真不清楚嗎?”

    這話落下寧貴妃臉色微變,臉色蒼白了好幾個度。

    孟寧見寧貴妃臉色瞬間不好了,一顆心沉了又沉。

    “不是父皇的對嗎?”

    “……”

    寧貴妃下意識地捏緊帕子,脣瓣也白了幾分,她死咬了下脣,慌亂地說:“不可能,沒有的事。你別瞎說。”

    孟寧聞言壓低聲音道:“娘,你還不肯承認嗎?自己做過的事總有印象吧?你有了身孕,我讓薄觴搭脈過了。您若是不信找個太醫搭脈,到時候別說你肚子裏這個,我和寧家都要被你牽連。”

    “我,我……”

    “承歡錄上都寫了你侍寢的記錄,半年來你都沒跟父皇睡一起,想賴給父皇都是不能夠的。我是向着你的,不然不會爲你提心吊膽兩日。”

    “……”

    寧貴妃面露死灰,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寧緊緊地盯着寧貴妃,等着寧貴妃一個態度。

    她仔細想想對這個母妃真是瞭解甚少。

    她雖然是寧貴妃手把手帶大的,但自從獨自居住東宮後,她幾乎很少與寧貴妃聯絡母女感情。

    她懷疑前世爲凌帝殉葬是假的,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所認爲的爲愛癡狂的母妃其實對凌帝也沒多大的感情。

    孟寧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若是真的沒有想象的那麼愛凌帝,那麼自願殉葬定然是個幌子。

    是萬皇后逼迫的還是母妃想借此機會逃離月國這個是非之地,寧可丟下她這個孩兒也要與姘頭雙宿雙飛。

    孟寧見寧貴妃久久不作聲,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她遲疑了下,只覺得喉嚨間略含苦澀,扯了扯聲帶,沙着聲音道:“我本是給母后準備了墮胎藥,薄觴說這湯藥喝了,能不知不覺的小產,與來月信無區別。我本不想與母妃說的,好歹是一條生命,留與不留我沒有權利決定。”

    孟寧落了話,起身作揖,繼續道:“母妃早些休息,兒臣告退。”

    “寧兒,寧兒,你……”

    孟寧從寧春宮出來一路無話回了東宮,薄觴一直等着孟寧。

    他見孟寧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納悶地道:“怎麼了?”

    孟寧沒有說話,目光卻與薄觴的視線重疊。

    薄觴沉默了下,看向一旁侯着雛菊。

    雛菊立即拉着珍珠出了殿,把所有當值的趕去了側殿。

    薄觴等人走了,上前拉住孟寧的手。

    他低聲問道:“不順利嗎?不礙事的,還有……”

    “我與母妃坦誠了,母妃沒有否認,確實不是父皇的。”

    “嗯?那貴妃可有什麼打算?”

    孟寧苦笑了兩聲,拉着薄觴去了裏殿的牀榻上。

    她拉着薄觴坐下後,她又雙手枕在腦後,倒在了牀上。

    孟寧望着牀幔,眼神有些飄,淡淡道:“她是個好母妃,我清楚。她待我很好,唯一做過一件剝奪我權利的事也是很小很小的時候。我母妃漂亮,溫柔,賢惠,善良……她真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嗯,寧兒一直都是被疼愛着長大的。”

    “我時常做夢,夢見我的母妃大受打擊在父皇駕崩那日隨着父皇去了。這樣的夢反覆重現,我一直覺得母妃愛父皇比愛我更多點。”

    “……”

    “可現在仔細想想,我所認定的一些事在她有了別人的孩子那一刻坍塌了。我對於我所瞭解的母妃開始陌生,我甚至覺得我一點也不瞭解她。”

    “……”

    “她興許一直知道自己是個替身,她深愛父皇的模樣都是她故意營造出來的假象,事實上她根本不愛。那麼……她爲什麼會入宮,爲什麼會生下我。”

    孟寧不敢繼續說下去,也不敢繼續深想下去。

    或許前世她的母妃也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在父皇駕崩的時候金蟬脫殼開始了新的人生。

    那麼她是被母妃所放棄的。

    是母妃推她坐上那把金燦燦,亮閃閃的龍椅,把她推入一個血雨腥風的漩渦裏,她沒有任何能力反抗以及去鬥爭的權利。

    坐在那個高位上如履薄冰,高處不勝寒,那份孤寂沒有人知道。

    沒有兵權沒有能人可用的她每日就同行屍走肉。

    而那時候顧硯安站在她身側,爲她清掃所有障礙。

    一個個不服她的官員拼死要策反的時候,他們撞死在金鑾殿的石柱子上,血沿着臺階流下去的時候,她麻木地看着這一切。

    顧硯安說她必須坐在那高位上,月國的百姓才能繼續安穩的生存下去。

    可悲的是她從太后的棋子演變成了顧硯安手裏的棋子。

    一枚不能有思想尊嚴的棋子。

    孟寧想到那些年被操控的日子,呼吸莫名窒息。

    原來她這麼可悲。

    被所有人拋棄又必須存活在他人眼裏的廢物。

    薄觴感受到了孟寧的不安,她的呼吸是錯亂的。

    他伸手攥住了孟寧的手,緊緊的攥在手心裏,他低沉着聲道:“你在怕什麼?”

    “別怕,有我在你可以不用怕。”

    孟寧看向薄觴,見美人兒眼裏的堅定的眸光,下意識地扯了扯嘴角。

    “你……”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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