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盯着敬事房總管公公,試探喊道:“乾爹?”
敬事房總管公公不得不高看孟寧一眼。
因爲全場就苟霸天喊他乾爹了。
這就好比在狗市裏挑選一隻能看家護院的狗子,一排排狗子能挑花眼。
而這個時候……誒~
就有那麼一隻狗子奔向你,衝着你搖尾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你,好像你成了狗子的唯一曙光。
眼前的小夥子就跟狗市裏的狗一樣,極力表現自己不就是爲了得到自己的認可嗎?
只是想讓他知道他真的可以做好乾兒子,請給他一個機會。
敬事房公公先是蹙眉,隨即鬆開緊蹙的眉笑說:“那……就你了!”
孟寧聞言懸在心頭的一顆心鬆了,她憨憨笑了一下,給敬事房公公彎了下腰。
“謝謝乾爹。”
這一聲乾爹就跟點穴似的,讓敬事房公公感到無比悅耳
“哈哈!好,好得很!”敬事房公公哈哈笑開了。
“……”
孟寧沒想到自己這麼順利,既然被錄用了就不能回客棧了。
她想跟薄觴報平安,可這一溜走就容易露餡。
暫且只能緩一緩了。
緊接着敬事房公公又篩選了下一排人。
顯然這個乾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乾兒子不嫌多,一個不夠就多挑幾個。
孟寧覺得敬事房公公不適合進宮伺候皇帝妃子,適合在池塘裏養魚。
總管公公選了五個乾兒子,其中包括孟寧。
孟寧尤爲突出,敬事房公公是很偏愛的,把孟寧當嫡出大兒子。
都命任爲大兒子了,其他四個就得喊孟寧一聲大哥。
孟寧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她會從太子殿下的寶座上下來,成了太監堆裏的大哥。
看着剩下四個小夥子,孟寧無聲地嘆了一聲。
她不知道從明日開始,她是該叫庶出們弟弟還是妹妹。
愁啊~
緊接着敬事房公公要帶着新收的乾兒子進宮去,當然乾兒子們都需要上交大寶貝。
可孟寧沒有大寶貝,她開始發愁如何逃過此劫。
奪走大寶貝是由敬事房公公親自持刀,故而當四個庶弟弟們扒拉下褲子躺在牀板上後,孟寧還在掙扎。
敬事房公公叫海貴,宮裏人都喊他海公公或是海貴公公。
海貴公公拿着一把刀,手裏拿着帕子,身上穿着圍裙,正慢條斯理地擦小刀。
看到孟寧還傻傻站着,皺眉道:“怎麼不躺下。”
“乾爹,那個是什麼?”孟寧侷促地站着,伸手指着托盤的東西,快速詢問。
“雞毛。”
“做什麼用的。”
“寶貝一落地堵塞用的,三天後拔掉若是可以尿尿,人就沒事了。”
“啊?好血腥。”
孟寧根本不知道成爲一個太監的過程有多殘忍噁心,經海貴公公一說腦海裏有了畫面
她厭惡地咦了一聲,嫌惡地撇開眼。
海貴公公是看孟寧長得不錯,嘴巴甜人又有趣格外偏愛,見乾兒子磨磨蹭蹭道:“你要沒做好心理準備,可以再……”
“也行,你去跟你的寶貝說說話。”
海貴的偏愛讓孟寧可以延緩脫褲子躺闆闆的時辰,她嘆了兩聲就繞到屏風後。
她一點也不好奇一個男人轉變爲太監過程。
於是蹲下身子,單手拖着下巴,背對着屏風找合適的理由說服海貴不要奪走她的大寶貝。
來得倉促完全沒有想好對策,這會也只能數地上螞蟻。
而這時候屏風後喊出了一聲聲的慘叫聲,刀起刀落下,嘩啦一聲,鮮紅血的濺到了屏風聲。
孟寧就僵硬着蹲着,覺得有些恐怖。
大約一個時辰後,慘叫聲和嘩啦聲沒有,孟寧這才起身。
她腳軟地走了兩步,踉蹌一下。
孟寧扒着屏風,探出腦袋,臉色慘白的看了過去。
海貴公公正拿着帕子擦刀子,見孟寧探出腦袋,挑眉道:“輪到你了。”
孟寧撇了下嘴,不情願地挪了過去。
下一刻,她雙腿一軟就蹲在了海貴公公的大腿邊,她伸手抱住了海貴公公的大腿。
她嗷嗚了一聲,晃了下手,擡眼可憐巴巴道:“乾爹,我害怕。”
“不用怕,雜家二十年的功底,刀起寶貝落下,不拖泥帶水,你不會特別疼的。”
“嗚嗚嗚,乾爹!我不要嘛,不要!”
孟寧又晃動了兩下,可憐兮兮地落了話。
“理由呢?你不是說自己有個兒子嗎?既然要給雜家當乾兒子,你有養老送終的怕什麼?”
“乾爹,其實我……我早沒寶貝了。”
“!!!”
“我一家子逃荒路上遇到了不少搶劫的痞子,在跟搶匪拼命的時候我這東西就沒了。乾爹若是不相信,我可以給乾爹看。”
話落下,孟寧就站起身,她撩起袍子,然後往私密那塊地方打下去。
她打得重,一點也沒有作假。
海貴看孟寧往身下打,看着都替孟寧感到疼。
畢竟那一塊對男人來說很脆弱,經不起這麼造的。
可孟寧憨憨傻笑,沒有蹙眉沒有皺小臉。
海貴公公就這麼信了孟寧,淡淡道:“行了行了!雜家信你。”
“乾爹,我會好好待你的。”
孟寧立即從袖子裏拿出了幾張銀票,獻媚地遞給了海貴公公。
海貴公公看了下面額,驚怪道:“你,你哪兒來的那麼多錢?”
孟寧胡謅的本事張口就來,她表現得很憨憨,傻笑撓頭,低低道:“乾爹,我就不瞞你了!打從我沒了寶貝,我婆娘就不跟我睡一起了。前不久找了個貴公子,給人當繼室去了。爲了打發我給了分手費。”
“!!!”
“我被前妻瞧不起了,她說我沒本事,不像個男人。我就想做出一番事業來!我想被我前任瞧得起,讓她後悔跟我和離。”
“那你那兒子呢?”
“跟了他娘做少爺去了!分開那天,我兒子抱着我大腿哭着離開,被他娘一邊扯一邊喊爹。我想我兒子是想跟我的,可我沒本事,跟着我只會受苦。我想有朝一日把兒子接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