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生氣,氣哼哼的推開薄觴。
她臥起身,叉腰對薄觴道:“誒,你怎麼回事?說話就說話唄,說着說着還走神。你是不是心裏沒有我了?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怎麼可以這麼忽視我的感受呢?你肯定心裏有別人了。”
薄觴得了話,忙臥起身。
他有些慌,張了張嘴,他眼裏是急切的光,努了努嘴道:“沒有,我哪有啊!你別……”
“別什麼?別胡攪蠻纏,別無理取鬧?好呀!你是嫌我煩了吧!你一定是嫌我煩了。”
薄觴本來就心亂,被孟寧這麼一搞,腦子嗡嗡的。
他想賣乖,想裝可憐,想委屈的吸吸鼻子。
正準備來這麼幾招,孟寧噗呲一下,然後撲過來摟住他的脖子。
“哎呀,我開玩笑的!嚇死你了吧?想着我懷孕前後變化怎麼這麼大對不對?”
“我跟你開玩笑的。”
薄觴聽了這話,伸手抱住孟寧,懷裏真實的感覺讓他懸着的一顆心落下了。
他哼了哼,警告道:“不可以嚇我,魂都要被你嚇沒了。在敢這樣,我就咬你。”
孟寧聞言縮了縮脖子,薄觴咬脖子可疼了。
要不是她寵着他,換做別人早就啪啪兩巴掌扇死了。
薄觴感覺孟寧瑟縮了下,將她抱緊。
這個女人他是真的又愛又怕。
他稍稍推開孟寧一些,擒住了孟寧的脣,繾綣纏綿的親吻她。
這個吻有點久,有種至死方休,一吻天荒的感覺。
孟寧被親吻的腦子暈暈的,什麼時候被薄觴扯開衣裳的都是不知道。
他漣漪的眸光盈盈閃閃,一副令人欺負的模樣。
他抱着孟寧翻了一身,讓孟寧在上。
“陛下,可以疼疼我嗎?”
孟寧吞嚥了下口水,美色實在誘人,她忙不迭的頷首道:“我疼你,我馬上疼你。”
第二日,身爲皇后的薄觴準備給孟寧做一餐午膳。
她親自去了御膳房,然後跟着御廚學了兩個時辰。
聰明的人總是學什麼都快,只要認真學都能學的有模有樣。
孟寧下朝有點晚,以至於連早膳都錯過了,懷着孩子這會肚子咕嚕嚕叫了。
下了朝就直奔中宮去了。
她到了中宮嚷着要見薄觴,雛菊告訴孟寧薄觴在給她做膳食。
她當然是又激動又感動,她這個失職的妻子,逼着自己的夫君不得不做煮夫。
薄觴只學了三個菜一個湯,都是普通百姓常做的。
糖醋排骨,紅燒魚,油燜蝦,花蛤湯。
孟寧看到這四個菜,驚歎的哇哦了一聲,無論好不好喫,驚歎的哇哦一聲是對薄觴的肯定。
薄觴見她躍躍欲試喫的樣子,親自給她夾了排骨。
孟寧當即就讓珍珠盛了滿滿的一碗飯。
“好喫呢,真好喫呢~”
“我家皇后真是棒極了,酷斃了。上的朝堂下了廚房,簡直是人人夢寐以求的皇后。”
孟寧的彩虹屁把薄觴喫的死死的。
薄觴最喜歡的孟寧的認可,喜歡孟寧誇獎,各種亂七八糟土掉渣的情話。
他就是這麼愛,沒辦法。
“嗯,我這麼好!你可別輕易變了心。”
現在的孟寧真的心裏眼裏只有薄觴,世界好男兒千千萬萬,可她只要薄觴一個人就夠了。
她會跟薄觴和和美美的繼續走下去。
其實孟寧隱約覺得薄觴有心事,今日莫名其妙的還給她做飯。
就是換做以前在忙都不會下廚給她做飯的。
薄觴給孟寧盛湯的時候,手背上的燙傷被孟寧瞅見了。
孟寧放下筷子,伸手速度之快的攥住薄觴的手。
她低着頭,急急的詢問:“手怎麼?怎麼弄的?”
“第一次難免生手,不礙事的。”
“怎麼不礙事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孟寧快要被薄觴氣死了,這人從頭到腳都是她的,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
她看向珍珠,吩咐道:“去!把燙傷的膏藥拿來。”
孟寧沒心思喫飯,親自給薄觴上藥。
她小心翼翼塗抹,怕薄觴疼還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然後歪頭徵問他:“疼不餓疼啊?”
薄觴搖頭,不說話。
“你傻不傻?你都是皇后了,還需要你下廚嗎?我差你做的那一口喫食?都要被你氣死了。”
薄觴想做很多事,爲孟寧做很多很多。
就算他離開了她,她也能每時每刻都記起他。
就這四道菜,只要上桌,孟寧能很快的想起他。
他不想被孟寧給漸漸忘去。
一輩子很長,孟寧的一輩子可以非常長。
而他……
他決定回涼國,此次去了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再次見到她。
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吧!
可能他就死在涼國。
他一定會有遺憾的,遺憾不能在孟寧身邊,不能陪着孟寧生下孩子。
一想到這些,他就感覺自己的心揪起來了。
他好像一想到離開她,就難受到坐立不安,心痛難忍。
孟寧擡眼看薄觴,見薄觴臉色不太好。
她立即道:“你怎麼了嗎?臉色這麼差?”
“沒有,就是有些疼。”
“那我給你吹吹。以後不要給我下廚了,要下廚也是我給你下廚。你細皮嫩肉的哪能受這個罪。我可以的!我皮厚肉糙。”
薄觴聞言噗呲一笑,沒好氣的開口:“你呦~”
其實薄觴清楚孟寧纔是需要保護那個。
這麼久以來,他像個累贅,一直有拖她後腿。
她只要全心全意,不愛任何人,就可以無堅不摧。
可她明知道上一世自己有多慘,還願意敞開心接受他。
他又不是個好人,他多壞啊~
他卻得到了孟寧所有的偏愛。
這樣的孟寧,他真的不想鬆開她的手,也不想放開她讓別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側。
“寧寧,我……”
“我知道你愛我,別說了!別讓宮人聽了笑話你。”
“我就是愛你啊,我不怕人笑話。”
“……”
薄觴能這麼自然的說出口,一絲絲難爲情也沒有,着實是他厚臉皮的功底太強。
他表他的情,並沒有礙別人的事。別人也不可以笑他,他可是孟寧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