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好連奕回來得及時,要我說啊,到底是走失了這麼多年,沒有什麼感情才能眼睜睜的看着承林去送死。”
那些連家人看宣錦遲遲沒有回來,忍不住小聲嘟囔起來。
連奕盡收耳裏,儒雅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後來的幾天,宣錦偶爾會從網上得知連承林的身體漸漸好轉。
對於她而言,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她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全身心投入即將開始的新一輪設計大賽。
這一次的設計大賽的舉辦地點在海外,主辦方包了一條遊輪出海。
就算前一天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暈車貼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宣錦仍然被暈車折磨得憔悴不堪。
午後的風有些大,海浪也是一陣一陣的,起伏的波瀾帶着遊輪微微晃動。
“嘔——”
宣錦剛從餐廳喝下一碗白粥,還沒回到包廂,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她趴在牀邊大吐特吐,連清水都快吐出來了。
因爲暈船,這兩天她都沒有好好喫東西,又或者說,攝入的東西遠遠比不上她吐出來的多。
她撐着兩條有些虛浮的腿,全靠着一種本能,抓着欄杆往包廂走。
直到,面前出現一道黑色。
她擡起頭,直到看到一張面具出現在她的面前。
是之前在拍賣會看到的那個面具男。
沒想到他居然會出現在這裏。
“你也來參加比賽嗎?”
宣錦虛弱的笑了笑,剛說完,又是一陣噁心感襲來,她趴在欄杆上,又是一陣乾嘔。
等稍稍好了點,宣錦才注意到面具男根本沒有走,一雙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尷尬得只想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當着一個不熟的人在這裏大吐特吐,的確是件很丟臉的事情。
可接下來,讓她更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面具男一聲不吭的微微彎身,在宣錦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輕鬆無比的把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
宣錦驚慌的,用手肘抵在了兩個人的身體之間,明眸帶着慌張看着面具後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眸璀璨若星,雙眼皮,褶皺清晰而深邃,睫毛長得驚人。
眨眼間,眼神透露着一股自帶的高冷和疏離,像是一個漩渦,能把人吸引沉淪進去。
面具男似乎是注意到了宣錦在看他。
他不自在的躲過了她的視線,啞聲問道:“包廂在哪裏?”
宣錦如夢初醒,下意識的回答:“盡頭,右拐。”
等她說完,她心裏懊惱不已。
她怎麼就這麼直接把自己的包廂號告訴這個面具男了。
她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面具男沒說話,直接抱着宣錦往包廂方向走。
一路上,不少路過的參賽選手好奇的打量着二人。
宣錦臉紅得不行,意識告訴她應該跳下來自己回包廂,可她實在沒有力氣了。
她乾脆把頭埋在了面具男的胸前,鵪鶉似的躲避着其他人的視線。
只要看不到她的臉,丟臉的就不是她.....
“開門。”
面具男冷冰冰的說道。
宣錦這才把憋得通紅的臉從他胸口擡了起來,她掙扎着要下來,“我自己可以。”
“開門。”
面具男再次冷冰冰的丟出兩個字。
嘖,還真是霸道啊.....
霸道?
宣錦的心絃,像是被什麼猛然撥動了一下。
她震驚的擡起頭,看着男人面具下隱隱露出來的冷冽下顎線,一股熟悉的感覺,漸漸席捲而來。
她艱難的擡起手,有些顫抖的落在了男人的面具上。。
而男人也察覺了她的動作,放在她腰上的手無意識收緊,黝黑的眸子與她隔空相撞。
就在她的手即將碰觸到面具的時候,被緊緊握住了。
“幹什麼?”
男人清冽的嗓音響起。
宣錦猛然回過神。
她是不是瘋了,居然覺得這個男人有那麼一瞬間像極了晏誠安,怎麼可能是晏誠安?
他討厭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這麼貼心的送她回來。
“不好意思,我把你當成了我的一個朋友。”
宣錦不好意思的說道,從男人的懷抱離掙脫了下來。
“已經是第二次遇到你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男人雖然看上去極其古怪,整天戴着一張面具,但是他好像每一次出現的時候,都恰好替她解決了尷尬的境地。
她有些好奇他的身份。
面具男低頭看着她,好半晌,才丟出兩個字:“清河。”
說完,沒等宣錦再說話,轉身大步離開了包廂。
“清,河。”
宣錦在心裏咀嚼着他的名字,不自覺勾脣笑了笑。
的確是人如其名。
翌日一早,宣錦渾渾噩噩的,好不容易從牀上爬起來。
她走出包廂,還沒走到餐廳,就看到兩個參賽選手一看到她,就捂着嘴低笑,還一邊竊竊私語。
宣錦納悶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又去洗手間看了看自己的臉。
沒有任何問題啊。
這些人......怎麼看她的眼神,好像帶着股嘲笑和輕蔑?
她正要從離開,從洗手間裏飄出來嬉笑聲。
“聽說那個傳言沒?關於那個宣錦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宣錦不由自主的豎起了耳朵,她悄聲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偷聽着。
“昨晚有人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人去包廂了,今天早上還有人說看到那個男人從她包廂離開呢。”
“聽你話裏的意思,是宣錦和別人發生一夜情咯?”
“誰知道呢,估計是的。”
很快,又傳來一陣嬉笑聲。
她和別人發生一夜情?
宣錦很快反應過來,她們大概說的是她和那個面具男。
現在的人無聊的時候就喜歡搞各種小道消息,那個面具男連她的包廂都沒進去,居然都能被傳成她們有一夜情。
宣錦覺得好笑又無聊。
她正要擡起手敲洗手間的門,好給那兩個在背後傳八卦的女人一個提醒,莫秋菡突然出現了。
“喲,看起來今天臉色不錯啊,昨晚春風一度後,是不是身體都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