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自紅樓來 >第一章 賈鈺的夢幻開局
    如果穿越在所難免,請讓我穿成一個有錢人。

    ——賈瑜

    此爲何處?何年何月?

    破敗的小屋裏,霞光從窗櫺中艱難的擠進來,似乎便用光了全部的力氣,只懶懶的窩在牆角,不肯再多走幾步,好照亮一點屋子裏別的地方。

    “咯吱~咯吱~”,踩雪的聲音清脆連綿,由遠而近,凜冽的寒風把一個頭戴斗笠的人推了進來,那人見屋內昏暗,熟練的走到桌子前,摸索着點亮蠟燭,好言勸道:“瑜二爺,我說你又是何苦呢?得罪了族長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聽侄子一句勸,早些去東府那邊給族長磕兩個頭,認個錯,此事便揭過去了,何必在此受這份罪。”

    那名喚賈瑜的少年緩緩起身,開口道:“芹哥兒,多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若以後富貴,定不會相忘,只是莫要再提賈珍那個老混蛋,我與他如今已積不相能,勢如水火。”

    賈芹見他三番五次都是這般說詞,也不再多勸,放下手中的東西道:“後兒西府裏的政老爺過生兒,老太太賞了我們這兩房子弟每人十兩銀子,政老爺還叫我們明晚都去赴宴,你若是起的來便去,不過侄兒想勸你一句,你既然不願給賈珍磕頭認錯,還是不要去了,以免被他羞辱,以後還是躲着他走罷。”

    說着,從懷裏摸出一塊十兩重的銀子放在桌子上,轉身離去,直到踩雪的聲音完全聽不見,賈瑜纔打開門,走到院子中活動身體。

    暮色沉沉,細小的雪花洋洋灑灑,不多時就掩蓋了賈芹來去的腳印,此刻正值初冬,卻不甚寒冷,蓋因周圍建築稠密,倒也遮擋住了大部分的寒風,並沒有多少那種侵肌裂骨的感覺,賈瑜打起了軍體拳,直到渾身微微冒汗才收手,回到屋裏又做了一些俯臥撐,才就着燭光,把賈芹送來的半隻燒雞、兩個包子吃了個乾淨,只留了兩個包子做明天的早飯。

    到這個世界已經數日了,賈瑜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雖然還是有很多的問號,不過奈何現在沒有獲悉答案的渠道,只是知道了自己穿到紅樓夢裏來了,自己應該是寧國府這邊的旁支,而且看名字自己的輩分大概不低。

    他前世倒是讀過兩遍紅樓夢,不過因爲裏面的文字比其他三部名著晦澀難懂一些,讀了兩遍讀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不讀了,新老兩部電視劇倒是看過,也算有些瞭解。

    只不過自己目前的處境不甚樂觀,他睜開第一眼見四周無人的時候,就大概明白了自己八成是個孤兒,而且聽賈芹的意思,自己這副新身體的前主人還得罪了賈珍。

    賈珍是什麼人,略微讀過一些紅樓的人應該都知道,量小氣短、色令智昏,紈絝子弟這個貶義詞用在他身上都是個褒義詞。

    家世消亡首罪寧。作爲寧國府的掌門人,賈家的族長,此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卻不知,自己因爲何事得罪了他?自己對這副新身體的前主人遺留下來的記憶繼承的不多,很多事情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只是記得自己跳了河,再睜開眼,就換了世界。

    其實想解決目前的窘境,不是沒有辦法,不然依靠這十兩銀子,估計也過不了多久,至於做生意什麼的,賈瑜暫時沒有想法,如果非要暫時找個依靠,只有西邊的榮國府了,畢竟有賈政這個老文青在,只要自己適當的在某個時刻表現一下,例如作(抄)幾首詩詞,賈政肯定會高興着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話說賈芹離了賈瑜的住處,也不回家,徑直的來到寧國府。

    從綠堂,金碧輝煌、暗香浮動。

    見賈芹孤身一人前來,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把毛筆往筆擱上一丟,冷哼道:“那個小畜生倒是長本事了。”

    賈芹弓着腰,畢恭畢敬的說道:“賈瑜病體未愈,行事艱難,依我看......”

    話音未落,便被賈珍煩躁的打斷:“他的事以後再說,我倒是要看他能撐幾時,你若無它事,就先回去吧。”

    賈芹走後,賈珍左右看了看,問道:“那野牛攮的玩意又跑哪浪去了?去給我找回來!”

    外面侍候的門子連忙跑出去找人,不多時,就把身形狼狽,一臉虛汗的賈蓉給領了進來。

    見賈蓉還在哆哆嗦嗦的繫腰帶,賈珍知道這狗東西定是成了好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好下流的東西,又是在哪廝混!”

    雖然被罵習慣了,賈蓉還是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嘴裏叫着冤枉。

    “可卿呢?忙了一天,老爺我渾身不舒坦,叫她來給我按按。”

    賈蓉心中無奈,低頭道:“兒子媳婦前兩日受了風寒,先正臥牀養病。”

    “哦?可卿她身子不好請太醫來診治了嗎?”賈珍心中不滿,怎麼他這個兒媳婦整天變着法的躲着自己,自己又不是豺狼虎豹,還能吃了她不成。

    “請了請了,宮裏的王供奉看過了,留了藥方說喫兩日便能好。”賈蓉見父親沒有強求,心中舒了一口氣。

    “下次再有這事要跟我說,行了,你也滾吧,以後沒事不要在我眼前晃悠,還有兩個月就過年了,你可給我小心着,若是行事有半點差池,仔細你的好皮!”賈珍又罵了幾句,就讓賈蓉滾蛋了。

    賈蓉連滾帶爬的出了從綠堂,回到自己的院子,見兩個小丫鬟守在門口,問道:“你們少奶奶呢?”

    兩個小丫鬟見賈蓉一臉慍色,又滿身酒氣,俱嚇得花容失色,整個寧國府的大小丫鬟都知道,這位蓉大爺但凡是在老爺那受了氣遭了罪,回來必定找個理由發作在她們身上,輕則不痛不癢的罵幾句,重則扣光幾個月的月錢,所以她們平時看見賈蓉就躲着走,生怕蓉大爺變着法的作賤她們。

    就在賈蓉準備發作的時候,只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從屋裏走出一個年輕的女子,一身素服卻難掩動人的顏色,如果真的有仙女下凡,大抵也就是眼前這個女子了。

    秦可卿面色蒼白,默默的看着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心中一片清冷:“這麼晚了來找我,可是老爺那有事?”

    賈蓉和秦可卿結爲夫妻雖然已有兩年,但兩人早在洞房花燭夜後就很少在一處安歇了,具體原因不明。

    賈蓉走進屋,坐下道:“我只推諉你身子有恙,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了,都出去吧!”

    寶珠和瑞珠雖然心裏擔憂,別人不知,她們倆作爲秦可卿的貼身丫鬟,最清楚不過,賈蓉平時極少到她們院子裏來,便是來了也只是喝幾口茶說幾句話就走了,今個兒是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把她們都趕走了,莫不是支開她們好作賤小姐?可她們不敢反抗,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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