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自紅樓來 >第五十章 好友們
    看着林黛玉嘟着小臉,氣呼呼的模樣,賈瑜好笑道:“你從我這拿走了兩次原稿,還不滿足?你說我要是把這詞送給你,你女兒家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探春也笑道:“林姐姐,瑜哥兒的詞雖然作的好,畢竟不適合寫給我們,你都得了一首詞了,我們還什麼都沒有呢。”

    林黛玉不滿道:“那首又不是寫給我的,也不知道是寫給哪個村姑的。”

    賈瑜把剛作的清平樂遞給晴雯,晴雯紅着臉接過來,摺好後放進小荷包裏,不成想裏面另一張宣紙卻掉了下來。

    林黛玉眼疾手快,撿起來打開就看,隨即鄙夷道:“瑜哥兒真不嫌害臊,還說人家行也想你坐也想你。”

    賈瑜笑道:“這是閨房之樂,林妹妹是不懂的。”

    林黛玉仰着小臉,倔強的看着賈瑜,反駁道:“我怎麼不懂了?”

    湘雲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道:“林姐姐,不要問了。”

    見賈瑜一臉好笑的看着自己,林黛玉才自知失言,把宣紙還給了晴雯。

    正好外面有人喊了一句:“小瑜老爺,二老爺請您去夢坡齋。”

    賈瑜去了夢坡齋,林黛玉等人則去了榮禧堂,一路上林黛玉喋喋不休,話裏話外都是對賈瑜的“不滿”,迎春不停的解釋着,直把探春、史湘雲和小惜春三人聽的咯咯直笑。

    林黛玉和探春並不奇怪薛寶釵像個大人一樣陪客人家的女眷說話,在她們眼裏,寶丫頭是個性格保守的大家閨秀,平時和她們在一起玩的時候都十分的淡然恭謹,極少有出格的舉動,時刻堅守着笑不露齒,行不露足,坐不露膝的女子準則。

    ......

    是夜,李紈院。

    賈蘭早已睡去,李紈靜靜的坐在燈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是深巷中一泓無波的古井,也是暮靄裏一聲悠揚的晚鐘,沉靜、從容,更有些許的憂傷和滄桑。

    對於她這種守寡多年的年輕女子來說,漫漫長夜無疑是最難熬的,有時候躺在冰冷的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都會抓起一把銅錢撒出去,不點燈,摸着黑去撿,等到一枚一枚的全部都找回來,天邊也就翻起了魚肚白。

    上述幾段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可憐。

    素雲雖然未經人事,但自家太太的艱辛自己一直看在眼裏,見她魂不守舍的坐在燈下,輕聲勸道:“太太,夜深了,還是睡罷。”

    李紈突然問了一句:“素雲,你看那瑜哥兒怎麼樣?”

    素雲嚇了一跳,一張臉上滿是驚恐,糾結的看着自家太太。

    李紈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紅着臉啐道:“小蹄子亂想什麼?我是想請他做蘭兒的先生。”

    素雲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氣,想起和那小瑜老爺一起打雪仗、堆雪人以及郊遊的往事,臉略微有些紅,點頭道:“小瑜老爺是個極好的人,爲人和善,對大爺也好,關鍵是學問作的好,人也很有趣。”

    李紈嘆口氣,幽幽道:“以往我總是擔心,他跟那瑜哥兒走的太近,現在回想起來,是我淺見了,我尋思着,要是能讓那瑜哥兒做蘭兒的先生就好了,只是一來擔心他沒有時間,二來也怕老太太和太太有意見。”

    素雲想了想,道:“要不婢子明天偷偷去探個口風,若是小瑜老爺不願意,太太就趁早熄了這個心思,若是他願意,我們再從長計議。”

    “只能這樣了”,李紈點點頭,隨即又補充道:“明天早上你就去看看,我聽說瑜哥兒那些同年明天會到老爺那喫酒,你把蘭兒也帶去,那些人都是有學問的,讓蘭兒也去見見世面。”

    “是,太太。”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賈瑜剛用完早飯,素雲就帶着打扮一新的賈蘭來了。

    賈蘭今天像個小大人一樣,不似以往那邊活潑,面對正在玩泥巴的小角兒和小梨兒熱情的邀請,他直接拒絕了,還說自己已經不玩小孩子才玩的遊戲了,把小角兒和小梨兒氣的夠嗆,要去強拉硬拽,被晴雯給制止了。

    趁她們不注意,素雲突然走到賈瑜身邊,踮起腳尖,在賈瑜耳邊小聲說道:“小瑜老爺,我們家太太想問問您,願不願意收我們家大爺做個學生。”

    賈瑜笑道:“我自己現在還是個學生,連表字都沒有,如何做別人的老師?”

    見素雲一臉的失望,賈瑜想了想道:“我過幾日還要出去讀書,你知道,通常是幾個月回不來,你回去這樣跟大嫂子說,等我明年春天參加完春闈,無論考的上還是考不上,只要大嫂子不嫌棄,我願意收蘭兒做個學生。”

    素雲這才又高興起來,把賈蘭託付給賈瑜,開開心心的回去了。

    收拾妥當後,賈瑜帶着賈蘭了門,在榮國府門口恭候他那幾位同年。

    “賈兄,賈解元!”

    一行四人拍馬而來,爲首的那個正是戶部劉侍郎之子,身上掛着秀才功名的劉循。

    剩下三人無一白身,與賈瑜都是至交好友。

    衆人下了馬,大門口的門子們一擁而上,把馬牽到馬廄裏喂草喂料。

    賈瑜笑呵呵的上前拱手道:“諸位仁兄大駕光臨,小弟不勝榮幸啊。”

    一人拱手笑道:“前兩日的鹿鳴宴,瑜弟大放異彩,一句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直叫都中四處流傳,連愚兄都覺得與榮有焉,愚兄佩服的五體投地啊。”

    此人姓陳,單名一個淳字,表字彥章,雙十年紀,儀表堂堂,父母在都中經商,薄有家資。

    陳淳有着舉人的功名,不過和賈瑜不是同一批舉子,他是上次京畿道鄉試時中的,此人心性高潔,有君子之風,所以賈瑜和他十分親近。

    另一人大笑道:“彥章兄所言極是,家父對瑜兄也是大加讚賞,還讓我見賢思齊呢。”

    陳淳笑罵道:“你少往青樓跑幾遭,把省下來的時間用來作學問,以你的才智,下次鄉試你也能中舉。”

    此人年方二八,姓李名信,生的俊俏,還沒有表字,出自書香門第,祖上曾官至某寺寺卿,其父鄉試亞元出身,在萬年縣做了幾年主簿就自己致仕了。

    李信紅着臉強行辯解道:“彥章兄休要污衊好人,我只是去裏面聽戲,讀書人逛青樓能叫逛嗎?不信你問文淵。”

    劉循揶揄道:“你和上官成雙入對,他必不會說你壞話。”

    上官文淵的年紀和李信差不多大,勳貴子弟出身,其父是舞陽子府現襲一等男上官武功。

    賈瑜見上官文淵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打圓場道:“小弟叔父已在夢坡齋設下酒宴,我們還是先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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