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自紅樓來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扯碎遮羞布
    寧國府,寧安堂。

    “姐姐!”

    玉釧兒小跑上前,抱住自己姐姐大哭起來,金釧兒用蔥白的手指擦去妹妹眼角的淚花,輕聲說道:“好妹妹,姐姐沒事了,莫哭莫哭。”

    說罷,跪下來給林黛玉磕了一個頭,感激涕零道:“婢子謝姑娘救命大恩。”

    賈瑜和林黛玉如同一體,他不在,金釧兒拜謝她也在情理之中,並不算唐突。

    林黛玉扶起她,笑道:“我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金釧兒擦了擦眼淚,連忙說道:“姑娘儘管說,婢子什麼事都答應您。”

    “事情到了這一步,西府你已經回不去了,你要是願意,就到瑜大老爺身邊來做個貼身丫鬟,如何?”

    金釧兒再次跪下來,激動道:“別說是貼身丫鬟,哪怕是到東府做個粗使丫頭,婢子也心甘情願。”

    和齡官一樣,同樣處在懷春年紀的金釧兒,賈瑜這樣的男子對於她們來說,無疑有着極其致命的吸引力。

    爵位、官銜、功名和詩詞她都不大懂,只覺得他有擔當,有作爲,而且他生的太好了,她沒讀過書,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在她看來,賈瑜就像是天上的神仙,讓她只能站在凡間擡頭仰望。

    她深知自己將來的命運,去給寶二爺做貼身丫鬟,最好的結果就是成爲姨娘,對於她們這種丫鬟來說,那樣就算是祖墳冒青煙了,但剛纔發生的事,讓她徹底的絕望,她只想着以短見來結束自己悲慘而又短暫的一生。

    就在自己即將被老鰥夫帶走,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瑜大老爺從天而降,輕描淡寫的嚴懲了欺辱她的老鰥夫和嬤嬤,在那一刻,就像是戲中唱的那樣,他就是自己的蓋世英雄。

    在七彩的光芒中,把自己從萬丈深淵裏拯救了出來,讓自己重獲新生。

    紫鵑把她扶起來,林黛玉笑道:“你在西府是貼身丫鬟,到東府依然是貼身丫鬟,瑜大老爺早就注意你了,只是以往礙於種種原因,不好開口把你要過來,現在沒什麼顧忌了。”

    金釧兒流淚道:“婢子是被拋棄的人,承蒙瑜大老爺和姑娘的厚愛,以後婢子這條命就送給您二位了,您二位只管打罵,婢子絕不多說一句話。”

    薛寶釵安慰道:“瑜大老爺的人品相信你也有所耳聞,晴雯和媚人他疼愛有加,別說是動手打了,便是罵都沒罵過一句,你跟着他是享福的呢。”

    林黛玉看向玉釧兒,笑道:“你姐姐出了這種事,你要是再回去,可能會受牽連,甚至是責打,和你姐姐一起留下來吧,這裏要比西府要清淨許多。”

    玉釧兒抿了抿櫻脣,看向自己的姐姐,金釧兒牽着她的小手,說道:“好妹妹,姑娘主動留你,你要對得起這份厚愛,況且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

    探春笑道:“你這小丫頭,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瑜哥哥的貼身丫鬟可不是哪個都能做的,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大戶人家的閨閣小姐都願意來給他做貼身丫鬟,而且他也很喜歡你呢。”

    玉釧兒羞紅了臉,低下小腦袋,扭捏着說道:“瑜大老爺要是不嫌棄婢子出身低賤,婢子願意一輩子服侍他。”

    林黛玉一手牽着金釧兒,一手牽着玉釧兒,笑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我會把你們倆的身契拿到東府來,瑜大老爺慣會疼愛女孩子,定不會讓你們受委屈,但我醜話要說在前頭,不許見他和善,就心生懈怠,要好生伺候。”

    金釧兒拉着妹妹跪下了來,恭聲道:“請姑娘放心,婢子們一定好生伺候瑜大老爺,若是欺主懈怠,被打死也無怨。”

    “起來吧,除了晴雯、媚人和你們姐妹倆,還有唱戲的齡官,以及年底過來的鴛鴦,往後瑜大老爺大概就你們六個貼身丫鬟,你們要好好的相處,不許勾心鬥角,爭寵奪愛,可明白?”

    姐妹倆連連點頭應下,林黛玉對晴雯吩咐道:“把藥箱取來。”

    晴雯從臥房的櫃子裏拿來藥箱,林黛玉親自給金釧兒額頭上的傷處上藥,她很是受寵若驚,連聲說道“婢子低賤,不敢勞姑娘照顧”,林黛玉不說話,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輕輕給她擦着清涼消腫的藥膏。

    探春知道賈寶玉這回肯定要捱打,到底還是沒坐住,起身道:“林姐姐,我回去看看。”

    林黛玉彎着腰,專心的給金釧兒塗抹藥膏,輕聲道:“你和二姐姐她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薛寶釵笑道:“那我也不去了。”

    史湘雲裝作沒有聽見,和小惜春小聲說着話,探春便和迎春回了西府。

    榮國府,夢坡齋。

    這裏明明是吟詩作對,高談闊論的清雅之地,很多時候卻被賈政拿來充當毒打賈寶玉的行刑場。

    王夫人叫道:“你胡說!寶玉多懂事,怎麼會做出丟祖先臉面的事?”

    賈瑜懶得看她一眼,坐回椅子上,說道:“去把賈璉、賈琮和賈環全都叫過來!”

    三個小廝連忙去傳話了,賈母怒道:“寶玉不過是犯了點小錯,你就這樣喊打喊殺的,他畢竟是你兄弟,你多少要要顧及他的臉面!”

    賈瑜“哈”了一聲,好笑道:“老太太,我把他當兄弟,可他呢?把我當兄弟了嗎?在外面各種造我的謠,說我天天在家裏作威作福,欺男霸女,還說我和侄兒媳婦不乾不淨,不清不楚!您說說,這是兄弟該乾的事?您若是不相信,只管打發人去外面打聽,看看這些屁話是不是出自他口!”

    賈母強辯道:“瑜哥兒,你莫要胡說,這肯定是別人亂傳的,和寶玉有什麼關係?他最近這段時間天天在族學裏讀書,哪有機會傳你的閒話?”

    “傅試貪污腐敗,我身爲朝廷命官,發現這種事理應向相關衙門報備,否則就有爲其張目包庇之嫌,他卻在外面到處說我是公報私仇,公器私用,因爲嫉賢妒能才把拉他下馬,還有那什麼花自芳,他在南城的地面上當街故意將人打成殘廢,您老說說,我做爲南司都指揮使,該不該把他給抓起來?我真的很好奇,他眼裏還有沒有大梁律法,他這麼大的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做公道正義,我依法行事,何錯之有?”

    賈母老臉慘白,賈政暴怒不已,其他人俱是訥訥無言,賈瑜繼續說道:“他以往也曾和我親厚過一場,看在您老和老爺的面子上,我的確應該處處容忍他,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您老換位思考一下,若是我天天在外面說他的壞話,造他的謠,您老會怎麼做?會放過我嗎?我堂堂一等寧國伯,賈家族長,憑什麼要被他這樣污衊?他捱了一頓打您老就受不了了,那我的臉面就應該被他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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