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自紅樓來 >第二百五十八章 金枝玉露,喜悅相逢
    這句下意識的話因爲聲音太小,除了坐的近的賈母,其他人都沒有清。

    如果說扎紙人這種歪門邪道真的有用,她一個人就算是扎的再多,也被寧國府城外那十二處田莊,五六百戶佃農家裏,鐫刻着賈瑜名字的長生牌位給輕鬆抵消掉了。

    賈母瞬間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她面色自然,只當作是沒有聽見,這種事在大戶人家裏很常見,自己年輕時也被一房妾室偷偷摸摸紮了十幾年的紙人,不照樣安然無恙,榮華富貴。

    但是不能讓那小鱉孫知道,不然他又得把家裏給翻起來,到時候他肯定會把自己二兒媳婦給掃地出門,她要是被攆出去了,寶玉以後就沒有着落了。

    “都回去吧,別在這裏杵着了。”

    賈母下了逐客令,衆人寬慰了幾句,依次出去了,屋子裏只剩下她和王夫人兩個人,連鴛鴦都被打發出去了。

    “淑清,你扎瑜哥兒的紙人了?”

    王夫人早已反應過來,連忙道:“老太太,我沒有。”

    賈母的老眼盯着她的死魚眼,沉聲道:“老婆子我知道你厭惡那哥兒,但現在不比以前,他勢頭正盛,這件事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要把你趕出去,到時候大姑娘可就徹底沒有希望了,他肯定會懷恨在心,寶玉以後少不了喫他給的苦頭,你今天晚上半夜的時候,把那些紙人都拿到院子裏燒了,不要留下來一個,這家裏有他的眼線,你懂嗎?”

    “媳婦知道了。”

    賈母嘆道:“從宮裏傳出來的小道消息說,聖上大概會在月底欽定空缺的那個皇貴妃了,因爲她大伯的罪孽,大姑娘這次怕是有點懸,不過也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現在我們家出了這種事,已經運作不了了,那哥兒又不願意出手幫忙,具體如何,就看天意吧。”

    王夫人緊緊攥着手,雙目血紅,指甲都快陷進肉裏去了,牙齒咬的咯咯直響,都是因爲這兩個人,不然自己女兒現在就是皇貴妃了!寶玉就是國舅爺了!千刀萬剮,天誅地滅的畜牲!

    賈母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重重的嘆了口氣,囑咐她今天深夜就把紙人燒掉,然後便拄着檀香木鶴首柺杖,顫顫巍巍的出去了。

    院外,探春拉着薛寶釵的柔荑,笑道:“好姐姐,我們現在去東府吧。”

    薛寶釵抿了抿櫻脣,輕聲道:“你先去吧,我要回去一趟。”

    探春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附耳說了一句,然後就帶着侍書和翠墨離開了,薛寶釵俏臉暈紅,輕啐了一口。

    梨香院,閨房內。

    賈瑜抱着鶯兒坐在妃子榻上,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盡情的調戲着。

    李紋和李綺在賈瑜面前是謙恭,而鶯兒在他面前就是卑微到骨頭,卑微到塵埃裏去了,面對他不安分的手,她不敢反抗,不敢掙扎,只得乖乖就範。

    紫鵑、雪雁、鶯兒和香菱這四位貼身丫鬟中,鶯兒和賈瑜最疏遠,也是最畏懼他的,紫鵑會接二連三壞賈瑜的好事,尊敬歸尊敬,但其實並不怕他,雪雁和香菱又不把他當主子,各種撒嬌,各種玩鬧,各種互動,和他最爲親密。

    這位黃金鶯嬌媚可愛,心靈手巧,最擅長打絡子,編花籃,以前賈瑜不識得她的妙處,如今細細一品鑑,才驚訝的發現,這真是一個難得的可人兒。

    鶯兒依偎在賈瑜的懷裏,心裏暗道這瑜大老爺平時看起來溫文儒雅的,沒想到輕薄人的時候會是這副樣子。

    “我每次來梨香院,你都在打扇墜子,你這是打了多少?”

    鶯兒從賈瑜懷裏爬起來,打開衣櫃,從裏拖出來一隻紅木箱子,氣喘吁吁的抱到賈瑜面前,用小手抹了抹額頭上的香汗,打開箱子,跪坐在地上,笑眯眯道:“二爺,婢子這些扇墜兒都是給您打的,您都拿回去吧。”

    賈瑜從五顏六色的扇墜中揀了幾個,誇道:“手可真巧,以後莫在打了,這些足夠我用十輩子的了。”

    得到讚美,鶯兒很是開心,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高興道:“二爺,您坐,婢子去看看姑娘回來了沒。”

    賈瑜“嗯”了一聲,走到書案邊,坐在椅子上,鋪了一張宣紙,用細毛筆蘸了蘸香墨,落筆寫了一首小詩。

    原先在廊下打扇墜子的鶯兒不見了,只剩下小板凳和針線笸籮,又見房門緊閉,薛寶釵就知道賈瑜已經來了,並且正和自己的貼身丫鬟在屋裏,連忙阻止了要上前推門的香菱。

    鶯兒打開門,只見自家姑娘站在院子裏,看樣子來了有一會了,心裏不由得有些忐忑,正欲開口,卻被薛寶釵用一個噤聲的手勢給制止了。

    薛寶釵移着蓮步,躡手躡腳的來到臥房,輕輕撩開珠簾,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響,慢慢的走到賈瑜身後,用兩隻柔荑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邊柔聲道:“夫君,猜猜妾身是誰?”

    “你是薛胖胖。”

    薛寶釵:“???”

    賈瑜想了想,疑惑道:“不是薛胖胖的話,難不成是薛壯壯?”

    薛寶釵實在是忍不住了,在他腰上掐了一下,胖也就算了,可以稱之爲豐腴,可有拿壯來形容女孩子的嘛?

    見她氣鼓鼓的小模樣,賈瑜哈哈直笑,薛寶釵舉着兩隻小粉拳,捶着他的肩膀,嘴裏說着“我叫你說我胖,我叫你說我壯”,小女兒姿態十足,與其說她是在生氣,不如說是在撒嬌。

    挨完十幾下美人拳,賈瑜攬着她的腰肢,指着宣紙上的小詩,笑道:“寶兒,看看爲夫給你寫的這首詩如何?就當作是爲夫言語冒犯你的賠禮了。”

    聽他如此說,薛寶釵立刻就不生氣了,她捧着滿是墨香的詩稿,念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一詩念罷,薛寶釵沒有說寫的好不好,而是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用實際行動表述了自己的喜愛。

    “羊肉串的生意暫時停下來,等我回來的時候再付諸於行動,正好這段時間你可以調研一下市場,研究一下經營模式,幫我提前籌備一下。”

    薛寶釵不說話,只是癡癡的凝望着他,賈瑜以爲是紋兒和綺兒留在自己臉上的脣印沒有擦乾淨,連忙又擦了擦。

    “老爺,您要了寶兒吧。”

    賈瑜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又掏了掏耳朵,薛寶釵抱着他,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啜泣道:“老爺,您不知道,您上次去揚州接林丫頭,寶兒每一天晚上都在想您,夢裏全都是您,您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寶兒怕會耐不住相思,您就要了寶兒吧,給寶兒留一個念想,可以不要小寶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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