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自紅樓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暫熄兵戈,上門提親
    因爲所處的地理位置不佳,歷朝歷代的中原王朝一直都被衆敵環伺,是一塊令虎豹豺狼垂涎三尺的肥肉,當王朝足夠強大,寰宇天下時,他們就老老實實的龜縮在窮山惡水之中,俯首稱臣,納貢進幣,只要王朝一旦呈現衰敗的跡象,國力下降,他們便立刻盡起刀兵,輕則入關劫掠,重則妄圖入主中原。

    就拿大梁來說,關外有蒙國和金國(他們是真正的敵人),國朝定鼎百餘年,一直都是以一敵二,和他們經常交鋒,基本上沒有停過手,大戰雖是少見,小戰卻是不斷,倒簽訂過三五次罷兵言和的協議,不過來之不易的和平往往持續不了一年半載,就因爲某一國單方面撕毀條約,然後繼續廝殺。

    漠北還有三十六個小國,用牆頭草來形容它們最合適不過,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原先均爲大梁的附屬國,現如今大梁逐漸勢弱,對西域的掌控力呈斷崖式下跌,加上受到蒙國的威逼利誘,大部分舉全國之力都湊不齊兩千兵馬的小國都改換了門庭,棄明投暗去了,不過可不要小看它們,這些小國湊齊五萬大軍不難,要知道龜茲就能出兩萬了,焉耆和姑墨也均能出兵五千,他們做不了蒙金聯軍的主力部隊,做協助作戰的僕從軍還是綽綽有餘的。

    東邊的高句麗也是牆頭草,不過是根比較深的牆頭草,仗着大梁水師羸弱,並且與中原隔海相望,這個撮爾小國便起了不臣之心,在貧瘠的半島之地自立爲王,不再向大梁稱臣納貢,甚至做起了西進討梁,收復中原萬里失地的美夢,隔着層巒疊嶂的長白山脈和寬闊湍急的鴨綠江,金國拿它也沒有什麼辦法,加上骨子和血脈裏鐫刻的盲目自大,於是便覺得自己又行了,甚至還偷襲過大梁駐紮在山東半島的水師。

    東南沿海地區倭寇肆虐,不過基本上被賈瑜給蕩平了,在短時間內難以再死灰復燃,眼下的日本國正處在軍閥割據,互相征伐的時代,國內遍地狼煙,兵荒馬亂,對大梁構成不了什麼威脅。

    嶺南道和劍南道那些土著因爲不滿漢人的鎮壓,一直在躁動反抗,不過他們並沒有逐鹿中原的能力,朝廷對他們的政策是恩威並施,扶持某個部落,打壓另一個部落,讓他們自相殘殺,亡於內耗,不過效果並不太理想,好幾十年過去了,還是沒有得到徹底解決。

    至於盤踞在高原之上的吐蕃,雖然沒有向大梁俯首稱臣,但是一直都很安靜,兩國沒有發生過戰爭,相安無事。

    最後就是海外的安南國了,在千年以前就是漢家的故土,前朝還嘗試收復過,雖然最終沒有如願,到了本朝,因爲關外敵人太過強大,朝廷分身乏術,沒有心思去管他們,四代皇帝肯定都有想過,但一直都沒有付諸於實際行動,兩國關係也不友好,時有摩擦和爭鬥。

    這不,上個月,兩國就在海上發生過一場大戰,最終以大梁慘敗收場。

    大梁的水師太弱了,朝廷不重視他們,撥下來的軍費低到讓人不忍直視,艦船不足、武器粗糙、軍紀渙散、戰法落後,因此被打敗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歷朝歷代都不太重視建設水師,畢竟主要的敵人都在陸地上。

    皇宮,上書房。

    景文帝下了朝,照例去上書房批閱奏摺,他屁股還沒有坐熱,就收到了瓊州水師全軍覆沒,鎮海統制周瓊戰死,南安郡王府承襲人(原著中姓名、爵位和官銜皆不詳)被俘虜的消息,於是立刻便把近臣和謀士們都招了過來。

    “混賬!廢物!周瓊能做到誓死不降,以身殉國,他怎麼有臉做俘虜的!他列祖列宗的臉都被他給丟完了!

    景文帝發完滿腔的怒火後又來了一句:“諸位,是和是打,議一議吧。”

    軍機閣大臣黃誠躬身道:“陛下,老臣主張議和,如果再和安南國爆發戰爭,殊爲不智,會讓我朝腹背受敵,陷入兩難之地,對現況沒有任何好處吶,況且還有三千多將士一同被俘,若是再起兵戈,這些人性命必將不保。”

    景文帝深吸一口氣,問道:“愛卿所言極是,有何高見?速速說來。”

    “只能和...”

    拿什麼和?景文帝有好幾個待嫁的女兒,就拿她們和。

    他話還沒有說完,房瑄就跳出來怒斥道:“和親就是向敵國示弱,寧願血戰到底,也不能行如此卑賤之舉!我朝和更強大的蒙國打了上百年,榆林關數次被破,太祖皇帝和太上皇都沒有同意和親,黃誠!汝獻此奸計,欲讓陛下遭天下人唾棄,被後世人恥笑耶?虧你還是武舉出身,虧你還是總管軍事的重臣,你的骨氣何在,你的氣節何在?”

    按理說,鴻臚寺寺卿雖然貴爲九卿之一,但它主掌外賓和朝會禮節,正常情況下不便在軍國大事上做置喙,房瑄之所以能時常出入上書房,妄議非職責之內的事,一言不合就大肆抨擊別的大臣,甚至是破口大罵,動手動腳,正是因爲景文帝欣賞他、喜歡他、信任他,賦予了他很多其它的權利。

    這位老噴子讓很多文武大官是又怕又恨,他把“不在其位也要謀其政”這一違背常識,逾越規矩的理念發揮到淋漓盡致,他彈劾起人來,字字珠璣,毫不留情,不把人彈到自認其罪、閉門反省、罷官奪職、告老還鄉,甚至是走上斷頭臺,滿門抄斬,他絕不罷休。

    關鍵是他還練過武,頗有幾分氣力和招式,若要動起手來,別說是文官了,大部分武官都不一定打得過他。

    這老東西真是殺人誅心,一番話就能摘了他的項上人頭,黃誠氣急敗壞道:“房瑄!休得血口噴人!你想看見國朝又樹一強敵嗎?安南國若是像倭寇那樣,出兵劫掠,沿海數百萬百姓將永無寧日!若是一女子就能換來和平以及那三千多將士的性命,何樂而不爲?”

    房瑄滿面嘲諷的看着眼前這個正二品大員,“呸”了一聲,不屑道:“朝廷每個月給你發那麼多俸祿,不是養着你在這種時候站出來說罷兵言和的!”

    黃誠硬生生嚥下猶如石頭般堵在喉嚨裏的惡氣,沒有再去和房瑄爭辯,跪拜道:“陛下,請聽老臣肺腑之言,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實在不好再添一宿敵,對待安南,還是以安撫爲上,倒也不必以皇室公主或者宗室郡主爲人選,可以從勳貴之家的女子中挑選,封其爲郡主,定能魚目混珠,暫熄兵戈,朝廷應該把所有的力量和心思都拿來應對隨時可能挑起國戰,意圖破關的蒙金聯軍,此乃上上之策,望請陛下三思!”

    見房瑄怒目圓睜,張口就要罵,李基低聲喝道:“安遠,君前潑罵,非臣子本分!且由陛下決斷。”

    一箇中年男子走上前,笑呵呵道:“皇兄,臣弟贊同黃軍機之言,成大事者不拘泥於小節,一時的容忍不代表就是示弱,待他日滅掉蒙金,再收拾那幫蠻夷不過是易如反掌,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大敵在北,不在南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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