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驕再次被咬。

    麻麻的,酥酥的,有點痛。

    不過更多的,還是……咳咳,應驕趕緊回神,把面端過來,“餓不餓?再不喫就要糊了。”

    “不餓。”

    紀寒玉閉着眼,什麼都不想喫。

    於是應驕麻溜幹完兩碗,剛要把碗筷收拾下去,發現玫瑰香又變辣了。

    小紀同學的表情依舊清冷。

    只是這玫瑰香……

    應驕感覺自己的鼻腔都被辣到了,有些痛。

    應驕:“……”

    她遲疑了下,放下碗筷,開始跟小紀同學商量:“我想辦個訂婚證,你覺得怎麼樣?”

    “訂婚證?”

    紀寒玉手指動了下,終於睜開眼,裏面有些水光:“有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何必再去增加一組失敗的數據。”

    應驕:“……”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歡你了!

    她一臉震驚。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你要是喜歡,剛纔跑什麼?”

    “剛纔我……”提到剛纔,應驕又有些心神飄飄。但複雜的玫瑰香讓她很快回神,扭捏着解釋:“我剛纔沒有準備……太不莊重了……”

    剛纔她人都稀裏糊塗的,要是真吃了,感覺對小玫瑰很不尊重。

    就算暫時拿不到結婚證。

    至少等她拿個訂婚證,然後再把之前蕭一荷送的東西好好拿出來看看,瞭解一下流程……

    應驕:“我也很想……剛纔忍得好辛苦。所以我們這週六訂婚,怎麼樣?”

    “……”

    紀寒玉萬萬沒想到,在這種事上,應驕居然對流程這麼看重。

    她明明,是個隨心所欲的人……

    “你,沒騙我?”

    其實紀寒玉心裏已經對應驕的話信了八九分。

    但剛纔的失落還是讓他忍不住要再三確認。

    “那當然!”

    應驕有些不好意思,但爲了把剛纔的烏龍解釋清,還是跟小紀同學坦白了自己的心路歷程。

    聲音有點小。

    有點磕磕巴巴。

    但還是說清楚了。

    色心是有的,但終究還是責任心佔了上風。

    應驕:“我看了下,訂婚證好像很輕易就能取消。”好些未婚夫妻,都是吵了架之後一氣之下取消的,“小紀同學,以後我要是哪裏做得不好,你直接告訴我,可千萬不要去註銷證件啊!”

    應驕提醒,她覺得自己是沒問題的。

    她不喜歡吵架。

    直接認錯就行。

    反正也不少塊肉,等小紀同學冷靜下來,還能有甜頭。

    應驕喜歡小紀同學給的甜頭。

    比如剛纔那個,要不是沒有證,她就能從容地接了。

    可惜……

    “小紀同學,我們週六去,好不好?”

    “週六可以?”

    “週六他們上午也上班!”

    應驕很急。

    卻沒提明天,因爲梁緒說他週末纔有空。

    “好……”

    最終,紀寒玉還是微紅着臉輕聲答應了。

    太好了!

    應驕狠狠親了他一下,之後睡着了脣角都是笑着的。

    半晌。

    紀寒玉小心起身,給應驕肩上的傷口塗了藥,“抱歉……”

    他不該衝動咬她。

    雖然她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第二天。

    應驕很早就醒了。

    紀寒玉在牀上多待了一會,然後就看見了父親發來的短信。

    ——關於梁家,你知道多少?

    梁緒的事,紀寒玉還沒有告訴紀峋。

    他正想要怎麼向父親解釋現在的情況,很快,那邊又發了信息過來。

    ——今天我收到梁家送來的一本相冊。

    ——裏面全是紀霜先祖捱打的照片。

    ——另外上面還有一個人,跟那個梁緒長得一模一樣!

    紀峋覺得這相冊十分莫名其妙。

    而且……這算是自家祖宗的黑歷史了。梁家給他送這個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抹黑先祖?

    可惡!

    紀峋有些生氣。

    紀寒玉:“……”

    他想了想,還是把所有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紀峋。

    紀峋:“……”

    ——所以……他是想給應驕撐腰?

    不知爲何,紀峋的心情有些複雜。

    當初先祖年少輕狂,一天到晚四處惹禍,並不屑在課後還努力訓練。而旁邊叫梁雋的少年,不僅天賦和先祖差不多,人還比他努力刻苦。

    所以……

    兩人的比試,先祖經常是被對方按着打的那個。

    後來先祖沒少在亂糟糟的手記上感嘆:要是梁雋沒被寇家禍害,他紀家也不用死那麼多人。

    梁雋實力超然,忠於軍部,可軍部卻沒能救得了他。

    沒能救得了?

    紀峋合上手記,將這段話反覆思考了半天。當初先祖力排衆議,把星際內務完全交託給梁家,一點不擔心再養出一個寇家的樣子。

    其實按照當時星際的情況,軍部已然抽不出精力來整頓後方,找個可靠的家族打理星際是必然的。而梁家掌權後,也用實力證明了先祖決策的正確性。

    要是不知道梁緒的事,紀峋也會認爲:先祖也是覺得梁家被寇家禍害過,不會走寇家的老路,所以才這麼全身心地信任對方。

    但現在看來。

    與其說先祖信任梁家,不如說他信任的是梁雋。

    所以,先祖應該是知道梁雋還活着的。

    而他的救不了……

    紀峋閉上眼。

    先祖……可能知道混熀詛咒的真相。還有……梁家實驗室的事。

    他努力翻着手記,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紀峋把手記本拆開。

    在裏面發現了一張小紙條:快讓祖祖看看,是哪個可愛的小孫孫發現了我留下的信息!這東XZ得這麼簡單,你們一定會發現的吧?如果我的晚輩繼承了我的聰明才智,不該發現不了纔對!

    巴掌大的紙條。

    自誇的話就佔了半張。

    後面先祖發現紙不夠了,才趕緊說起了正事。

    上面三言兩語將梁雋的身份解釋了一番。

    還說,他給家裏後輩定了一門好親事——梁雋有個女兒,要是終於活了過來,以後家裏可以送個小孫子過去結婚。

    又說梁雋奸詐狡猾,心眼多得跟篩子一樣。他手裏收集的好東西肯定很多,讓他們收見面禮的時候別客氣,多要點。

    最後,這張隨手撕下來的紙只剩一小個角落了。先祖才說了混熀詛咒和梁家實驗室的事。

    表示:他打不過樑雋,只能選擇相信好友的人品。

    後面實在寫不下了。

    他的感嘆就放在了背面:如果沒有看過混熀計劃的實驗數據,我會堅信小雋是正義的。但在知道了他們兩人的遭遇之後,我設身處地想:要是這些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一定乾死所有人!

    當然,小雋比我正直得多,他不會這麼做。

    我不如他。

    ——就算是我,也不得不這麼承認。現在成爲星際英雄的人之所以是我不是他,不過是因爲我幸運地生在了紀家,而寇家不敢明目張膽對紀家的人下手。

    僅此而已。

    我作爲小雋的好友,沒能救他。甚至我受到的教育還要我譴責他的做法。因爲厄運沒有降臨在我的頭上,所以我才能恬不知恥地說出要他放下仇恨這種話。

    我,終究也不過是個卑劣的人。

    踐踏了我和小雋之間的友誼。

    小孫孫,要是你什麼都知道了,想要對梁家出手。祖祖並不阻止你這麼做,但我希望,你能看在你雋祖祖爲星際鞠躬盡瘁這麼多年的份上,讓他體面地離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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