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正在梳妝打扮。

    本來,她想隨便穿一條連衣裙下樓的,老爸非要她換上他昨天送她的禮服裙。

    總之,就很煩。

    這是一條豆沙綠的禮裙,顏色清新,很襯她的膚色,穿上後,鏡子裏的她皮膚更加水嫩白皙了。

    換好盛裝,她又蹬掉腳上的小白鞋,換上半高跟的米白色涼皮鞋,這才盈盈下樓。

    她一剛出現,便引起了樓下衆人的注意。

    女孩長得實在太漂亮了。

    豆紗綠的禮裙,是泡泡紗袖設計,上身斜領設計,腰線處,有兩條紗質荷葉順着裙襬婉延而下,形成微微的蓬鬆感,很有一點公主裙的傲嬌,卻又不失柔美。

    她提着裙襬款款而下,露出如玉般精緻的足踝,每走一步,似踏在衆人的心上......

    看着如此優秀的孫女,桑燁然臉上寵溺的笑容完全掩飾不住。

    一起的老傢伙們見狀,個個都嫉妒得不行。

    丁市長笑道:“桑總,令愛的風采不減當年您的夫人啊。”

    這話落到何老爺子耳中,就很不愛,他哼了哼,“還不是遺傳了我何家的血統。”

    言下之意,你桑家算個鳥?

    是我家姑娘漂亮,纔有漂亮的外孫女。

    丁市長笑着附和道:“對對對,何老說得對,令外孫女確實是遺傳了您閨女和您夫人的風采。”

    丁市長之所以提何老夫人,是因爲何老夫人年輕時在國際舞臺上曾爲國爭過光,她的容貌和她的舞姿一樣都有絕世之姿。

    而何亞楠遺傳了母親的美貌,成了汐城第一美人,她的女兒又繼承了她的美貌......總之,歸根結底還是何家的基因。

    桑燁然倒也不和老爺子計較,何老爺子便自覺沒趣,便不吭聲了。

    兩三步開外的女席上,貴婦人及各家小姐也各有心思。

    有羨慕,有嫉妒,有無所謂的。

    但卻都在想:若非她離開了這些年,只怕這汐城第一美人的名號就非她莫屬了。

    在萬衆矚目下,桑栩落落大方地走向首席,叫了聲爸爸和外公,又向各位長輩點頭微笑,打招呼。

    言行舉止端莊,又不失活潑,再加上她長得本就萌,讓人很有眼緣,就很討人喜歡。

    “乖女兒,坐爸爸身邊來。”桑燁然秒變寵“女”狂魔。

    “乖外孫,到外公這裏來。”桑燁然剛說完,何老爺子便當衆搶人。

    桑栩看看爺爺,又看看曾外祖。

    衆人“撲哧”樂了。

    而另一邊,

    正掀起簾子的桑以晴發現全場焦點都轉向了桑栩後,眸底透露出一絲冷意。

    聽到外面低聲的喧譁聲,何湘靈也探頭往外一瞧,一眼看到桑栩,被狠狠地驚豔了一把。

    眸底的嫉妒一閃而失,轉頭對桑以晴道:“傻子下樓了。”

    桑以晴輕笑一聲:“小聲點,傳到別人耳朵裏就不好了。”

    “別人還指不定比我還埋汰她呢。”何湘靈撇撇嘴。

    與一干貴婦人在聊天的姚雪莉看到桑栩從樓上下來,也是愣了一下,她完全沒料到一向不怎麼打扮的桑栩略微收拾了一下便這麼漂亮,完全蓋過了自己女兒的風采。

    不遠處的角落裏,桑英耀正和兩名青年在角落裏喝着咖啡,其中一人一撩門簾,正好看到桑栩,低聲驚歎道:“英耀,把你堂妹介紹給我啊。”

    丁嘉凡嘲笑道:“於連,你還是人嗎?你小子剛還叫人家把妹子介紹給你,現在又要介紹堂妹?”

    桑英耀笑罵:“我堂妹還未成年,你要能等,我給你介紹啊。”

    “不是吧?還沒成年?我看她和你妹差不多大啊。”

    丁嘉凡白了他一眼:“你沒腦子嗎?桑祁纔多少歲?”

    於連被兩位少爺取笑了一番,不吭聲了。

    見時機差不多了,桑英耀站起來,對二人道:“我去敬個酒。”

    作爲東家的晚輩,去首席上拜見來賓,是必要的禮數。加上,桑英耀已經是成人,快踏入社會了。去露個臉,也好爲將來鋪路。

    他端了一杯雞尾酒,閒步走到首席上,對桑燁然恭敬道:“大伯,我來敬敬各位長輩吧。”

    桑燁然於是向衆人介紹道:“這是我二弟的孩子,我親侄子,桑英耀,大三了,還有一年,就出來工作了。”

    衆人連忙點頭稱好,桑英耀敬完長輩們後,正要離去,卻被桑燁然叫住:“你去把桑祁和兩位妹妹叫來,也敬幾位叔伯一杯。”

    桑英耀應下,一會兒後,便帶着桑以晴和桑栩過來了。

    見桑祁不在,桑燁然皺起了眉頭:“小祁呢?”

    桑英耀沉吟着,正在想怎麼回答合適。

    一旁的姚雪莉連忙道:“小祁啊?一大早,他同學來叫他,我沒攔住。”

    沒攔住?

    這話的意思是......

    周圍人的目光耐人尋味起來,誰不知道桑燁然有個紈絝兒子?

    桑燁然的臉色有些難看:“讓管家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回家,今天是什麼日子,貪玩也不是這個時候。”

    姚雪莉勸道:“大哥,小祁還小,好動也很自然。而且,他現在這年齡正是青春叛逆期,你越管得緊,他越不聽。”

    這話愈發讓桑燁然生氣:“他都十八了,還青春叛逆期,我看他是要叛逆一輩子。”

    何老爺子護崽,聽他這樣說自己的外孫,頓時吹鬍子瞪眼睛:“桑燁然,你別以爲你是老子就可以欺負我外孫。你當初要讓他跟着我學畫,他就不至於像現在。”

    桑燁然:......

    這話的意思,合着還在怪當年他反對桑祁學繪畫了?

    他桑家就這麼一個兒子,被老爺子拉去學繪畫,他以後的家業交給誰?

    說白了,還是老爺子不講武德,五個兒子,四個孫子,還想搶他桑燁然的獨苗。

    見曾外公又要教訓爺爺,桑栩連忙上前拉着何老爺子的衣袖,替爺爺辯解:“外公,這事不能怪我爸,是哥哥自己不喜歡畫畫,他喜歡做別的。”

    小外孫女一撒嬌,何老爺子就hold不住,拍着她的小手直點頭,“好好好,是外公錯了,外公不怪你爸。”

    桑燁然鬆了口氣,老爺子人越老越固執,還倚老賣老,他根本拿他沒辦法,幸好有閨女從中調和。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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