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樣說了,桑栩覺得再解釋什麼就顯得多餘。
於是,她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解了一下心裏的緊張,鼓足勇氣道:“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唐突,還望師姐見諒。”
“沒事,你說。”自始至終,徐思媛都很優雅且禮貌。
桑栩暗暗嘆氣:這是她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她一直都隨性而活,根本沒有名媛範。
“桑祁他昨天見過你後,回去喝醉了。你若有空的話,能不能去看看他?我知道這樣很唐突,可桑祁他真地......很傷心。”桑栩把自己想好的臺詞說了出來,並暗暗觀察她的表情,生怕她不悅,眼前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她的媽媽,她不想媽媽爲難。
徐思媛沉默了一會,才一臉抱歉地說道:“真得很抱歉啊,這件事我可能沒法滿足你,我不想拖泥帶水。”
聽到這話,桑栩有些失望,但人家說得也確實在情理之中。
想到老爸傷心欲絕的樣子,再加上徐思媛很可能真的是媽媽,她又多問了一句:“你和他就沒有複合的可能了嗎?”
聽她這麼一問,徐思媛心裏倒有些奇怪了。
不過,她並沒有多問,眼前這個人和她毫無關係,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關心一個無關的人。
她這次回來,一是因爲父親的生日,二是要出席今年一中的國慶晚會,這兩件事一了結,她會馬上回京,作爲明年參加瓦爾納芭蕾國際賽的選手之一,她的訓練時間真地很緊,不容分心。
她笑了笑,回答得很乾脆:“沒有機會了,我和他三觀不合,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說着,她擡起左手,看了看時間,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得回去訓練了。”
.....
徐思媛匆匆離開後,桑栩站在原地,心裏空落落的。
本以爲和媽媽相見,兩人就算沒有心有靈犀,起碼也會有彼此喜歡的感覺吧,可是,不是這樣的。
雖然徐思媛待她很有禮貌,但她看得出來,那不過是她的教養,是對任何陌生人都有的態度,禮貌而又疏離。
爲什麼會這樣呢?
難道是因爲媽媽從來沒帶過自己的緣故嗎?
桑栩悶悶不樂地往回走。
而此時,徐思媛的單身公寓裏。
葉婉兒在聽完徐思媛的敘述後,笑得不行。
“她也真夠奇葩的,居然請你去看望桑祁?她是以什麼身份請你去的?”
魏欣道:“她啊,好不容易攀上校草,肯定不想校草有事啊。不過,我倒是佩服她來見徐師姐的勇氣。也不知道她見了徐師姐後,會不會意識到自己是真的醜,完全配不上校草。”
徐思媛淡淡說道:“好了,都別說了,在背後議論別人很不禮貌。”
“好好好,我們不說就是了。對了,表姐,你那首曲子外面真地買不到原裝嗎?”
“京藝大的東西,你覺得外面能買到嗎?”
“同舞也沒問題啊,我又不參加評比,不會影響她。”徐思媛淡淡道。
“也是,不過,都報了《栩栩如生》了,就那樣吧,反正這兩支舞難度都挺大的,我不信她一個業餘的能跳多好。”
“就算專業的,這兩支舞也很難跳啊。”魏欣道,“不過,這樣也好,讓醜八怪好好出出醜。”
他們討論的是國慶晚會高三五班的節目,葉婉兒報上去的節目是一曲芭蕾舞,主演者是桑栩。不過,到目前爲止,她還沒告訴桑栩。
她聽人說桑栩在校外一所學校報名參加了芭蕾舞訓練,便想到了讓她國慶晚會跳芭蕾的主意。當然,讓桑栩跳芭蕾的主要目的是讓她出醜。
她纔不信一個在校外學芭蕾的人會跳得有多好。要真跳得好,肯定就轉文科班學藝體去了。
而且,桑栩平時穿得那麼醜,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想必身材、容貌也是奇醜無比吧。
而芭蕾服裝,是最挑人的身材和氣質的。
一想到桑栩穿上芭蕾舞服奇醜無比的樣子,葉婉兒便開心地笑出了豬叫。
芭蕾就芭蕾唄,偏偏她還故意報了《栩栩如生》。聽徐思媛說,這支舞裏有兩個高難度動作,一個是三十二個揮鞭轉,另一個是大跳,這兩個動作在所有芭蕾舞中都是難度最大的。
其次,《栩栩如生》這種獨屬京藝大創作的舞曲,根本就沒有對市場銷售,桑栩是不可能拿到原裝磁帶的,就算她舞跳得好,背景音樂不行,因爲她拿不到原裝磁帶,最終的結果是,表演大打折扣。
但魏欣卻不這麼認爲,她說:“她找不到曲子,會不會換一支啊?”
“她要換就換嘍,只要她跳舞就行,反正我報的是芭蕾舞,學校給她準備的也是芭蕾服裝。反正,無論她跳哪一支,都不可能跳得比人家專業的好。”葉婉兒道。
“你們啊,就是沒事幹,都快高考了,也不知道抓緊點,還在搞這種無聊的內鬥把戲。”徐思媛道。
葉婉兒嘟起了嘴,拉着徐思媛的胳膊撒嬌:“我也想學習啊,可成績一般嘛,再努力,我也考不上重本,索性就躺平咯。哪裏像表姐你,早早就被京藝大給內定了呢?”
徐思媛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記:“調皮,你這是被舅舅舅媽寵壞了。”
葉婉兒捂着額頭分辯:“論寵,姑父比我爸更過分吧。”
說着,她話題一轉:“表姐,你給我說老實話,你爲什麼和桑祁分手啊?你是不是真的有心上人?他誰啊?不會是我們學校的吧?”
“你猜。”
“若是我們學校的話,除了桑祁,就一個賀燼了啊。可賀燼家那麼窮,表姐你真看得上?就算你看上了,姑父也不同意啊。”葉婉兒說了一大堆,徐思媛正想回,手機便響了。
她站起來,走到陽臺上接電話去了。
“嗯,英耀,我很好......嗯,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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