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栩也彎彎眼眸,對他比了個口型“沒有你牛,大帥比”。
賀燼譯出了第一句話,但第二句,他不懂了。
看着他一臉懵的表情,桑栩格外愉快。
她笑得太開心了,表情明媚得不要不要的。
但落到賀燼眼中,便成了得意。
賀燼以爲是她後面那句自己猜不出來的話讓她得意,不知爲什麼,他總覺得她在捉弄她,他不由地磨了磨牙,瞪她。
可女孩不看他了,正望着老師專心聽講。
賀燼:......
身後,桑以晴將二人的互動盡數看在眼中,她眼底的嫉妒都快掩飾不住了。明明,以前賀燼是和她關係最好的,但自從桑栩出現後,賀燼對她越來越疏遠了,連她賣桑祁的消息給他,他都不要了。
上一次,他還竟然主動地放過了桑祁。
一定是因爲桑栩那個小妖精!
想到這裏,桑以晴的手指緊了緊,指甲都掐到了肉裏,卻絲毫未覺。
她絕不會讓桑栩如願以償的,她要她身敗名裂。
下課後,桑祁一離開座位,賀燼便隔着過道伸過頭去問桑栩:“你剛纔那句是什麼?”
桑栩扭頭看着他:“沒猜出啊?”
“沒?”
“想知道?”
“那你說不說?”賀燼反問了一句。
“不說。”桑栩傲嬌地揚起小腦袋,特別霸氣地鄙視他,“學霸也有猜不出的時候啊。”
賀燼:“......我也是個普通人,不具有蛔蟲功能。”
桑栩:“......你惡不噁心,想當人家肚子裏的蛔蟲。”
“那也是你先噁心人。”
“......”
.....
幾天後,學校裏突然出現了有關桑栩的謠言。
有人說她晚上去酒吧唱歌,當三陪.....
還有人說她被一個老頭包.養,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她身上的名牌服飾。
而桑栩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雖然偶爾覺得有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但她的心思不在這些瑣事上,她每天要給老爸輔導功課,還要抽空去醫院,給田心和桃桃輔導。
她根本就沒有精力去留意那些謠言。
很快就到了田心和桃桃出院的日子。
桑栩和蘇沫去接的她們,一人一個行李箱,將洗漱用品,日常換洗的東西全都裝到箱子裏,辦好了出院手續,四個人便出了醫院,打了個的士,直接送到宿舍大樓下。
田心接到她爸媽的電話,讓她週末把同學都請到家裏來玩。
早就聽說田心家是田氏蛋糕的掌舵人,幾名喫貨同學高興極了,紛紛表示,那天他們要空着肚子去喫田氏蛋糕。
田心十分鄙夷他們的行爲:“我誠心請你們去我家作客,結果,你們卻想着怎麼喫垮我。”
陳果盯着她圓滾滾的身軀,很認真地道:“我覺得,你應該感謝我們。”
田心:“你喫垮我,還要我感謝你?不是你有病就是我有病!但多半是你有病!”
陳果:“你不覺得你再喫下去會像兩個人嗎?”
所以,他是在幫她喫?
田心一臉諷刺:“哦唷,看不出你還是個助人爲樂的小夥子啊!”
陳果露出一個驕傲的表情:“當然!”
下一秒,田心隨手抽出一本書追着他打:“你纔像兩個人,你全家都像兩個人。”
狗曰的,在人家傷口上撒鹽!
胖是她最大的心傷!
這一奔一跑,牽動了傷口,田心表情裂開。
陳果一臉着急:“凱子,咱們自己人啊,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咱們是兄弟,你不能這麼對我!”
“啪啪啪...”
“啊啊啊.....你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咱們絕交!”凌亂的拍打聲夾雜着陳果的哀嚎,讓少男少女們的笑聲在晚霞裏綻放,一聲一聲地燦爛炸開。
週六一早,桑栩就急匆匆地衝進老爸的臥室,拖着他起牀。
桑祁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從牀上坐起後,口中抱怨道:“不是喫午飯嗎?現在去還早,你讓我再睡會兒。”
說着,“嘭”的一聲,他又挺屍般地倒了下去。
桑栩嘆氣:“爸,你再睡,我就不等你了!回頭你可別又叫我小沒良心的。”
哼哼,他叫她小沒良心的那事,過不去了。
桑祁閉着眼,甕着嗓子,“不叫不叫。”
桑栩用過早餐,踩着自行車去找賀燼,她打算和賀燼一路去田心家。
桑栩並不知道田心請了哪些人,但賀燼和王二狗是一定請了的。
晨起的西榮衚衕空氣甚好,兩旁的大樹上小鳥在枝椏上歡快地跳躍,路邊有玩耍的孩童,看到桑栩後,指着她大聲喊“仙女來了”。
桑栩:......
“她纔不是仙女呢,她是大壞蛋的媳婦!”
“大壞蛋的媳婦就是仙女!”
“纔不是,大壞蛋怎麼能娶仙女呢?”
小屁孩說話居然還有邏輯。
桑栩猛一踩腳踏,停在兩爭論的小朋友面前,問:“你們害怕捱打嗎?”
小屁孩點點頭。
“那就不要再大壞蛋、小仙女、媳婦之類的亂叫,不然,大壞蛋會打你們。”
小屁孩癟癟嘴:“我們會跑!”
桑栩:“你們跑不過大壞蛋。”
“我們這麼多人,他只能追到一個。”
桑栩:......
好吧,她認輸,她就委屈自己當一回大壞蛋的小媳婦。
她一踩腳踏,不理他們了。
身後,小屁孩們議論道:“小仙女不會真地向大壞蛋告狀吧?”
“不會的,仙女是好人。”
“既然是好人,那她爲什麼要給大壞蛋當媳婦?”
桑栩一陣腦殼皮發麻:所以你們的假設前提就不對啊!
桑栩將自行車停在遼遠前的皁角樹下。
這是她第三次來賀燼家,每一次來,感覺都很親切。
此時的皁角樹已經收割了皁角,高大的樹幹上,不再有一串一串的皁角夾,只剩下茂密的樹葉和參天樹幹。
她正打算敲門,賀母便出來了,見是她,特別熱情地請她進去坐。
桑栩聽到她吵啞的嗓子,心頭有種奇怪的感覺升起。
前兩次,她以爲她是生病導致嗓子有問題,但這次,她似乎咳嗽大好,可嗓音卻沒有半點不同,那嗓子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似的,沙啞難聽。
不過,出於禮貌,她什麼也沒問。
桑栩連忙告訴她,自己馬上要走,要參加一個同學組織的聚會,就不進去了。
賀母便讓她等一下,轉身進屋叫賀燼去了。
賀燼從裏面出來,他穿着一件乾淨的白襯衫,黑色的長褲,整個人看上去芝蘭玉樹一般,很是耀眼。
他衣領處留了兩粒鈕釦未系,微微敞開的性感胸膛帶着皁角的清香,讓桑栩的心跳驀地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