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栩則歪着腦袋看着坐在對面的桑以晴,她本身就長得萌,又歪着腦袋,就給人一種天真無邪的感覺。大概,傳說中“花見花開,人見人愛”就是她這種長相吧?

    桑以晴對上桑栩萌噠噠的小臉,內心滿是嫉妒。

    就是這張臉,把賀燼迷得五迷三倒的,賀燼連仇都不報了,也不理她了。

    她兩隻手狠狠地絞在一起,咬着下脣,恨不得將桑栩撕碎。

    她怎麼不去死!

    阿爾泰雪原那麼好的地方,都沒弄死她,要是她知道是她乾的,只怕虐貓的事會被她曝光。

    桑以晴正想着,突然,上方位的桑燁然開口了。

    他一開口,就是重磅。

    “上個月汐城最大的新聞,大家都知道吧?”

    姚雪莉有點莫名,討好地問道:“大哥是說的虐貓事件嗎?”

    桑以晴聽到“虐貓”兩個字,右眼跳了跳。

    “對。”桑燁然答道。

    “哎呀,大哥,你日理萬機的,也知道這事啊?天吶,也不知道哪個死沒良心的,連流浪貓都不放過。尤其是那隻受傷的,我的個乖乖喲,巴掌大點,不知道那人是怎麼着下得去手的。”姚雪莉一邊說,一邊打嘖嘖,滿臉嫌棄。

    她說完,卻發現氣氛不對頭。

    一般而言,這種事情,有一個譴責者,必然有第二個.....總之,人類在公德這種事上,還是有共通點的。遇到違背公德的事,一定會引來一大批的批判。

    然而,室內的四人,除了她,全都默不作聲,沒有人發現對虐貓事件的感慨。

    姚雪莉有點尷尬,指着自己,有些不肯定地問:“我...說錯話了嗎?”

    下一秒,桑燁然又開了口。

    “晴晴,你來說吧,那件事你是怎麼想的?那些貓和你有仇嗎?”

    聽到這話,姚雪莉不敢相信地回過頭來,看向另一邊沙發裏的桑以晴,半天反應不過來。

    桑以晴見大伯這樣問,心裏先是一慌,接着便抵死不認,反正沒有人看到她虐貓。

    “大伯,你是聽誰說的啊?我沒有做那些事。”她擡起頭來,滿臉無辜,簡直拿出了畢生的演技,桑栩覺得不給她頒發個奧斯卡小金人都對不起她。

    “堂姐,不是你做的,那你的衣服鈕釦爲什麼在那裏?”桑栩忍不住問道。

    “小栩,你可不能冤枉我!一顆鈕釦算什麼?又不是隻有我纔有這種鈕釦。”

    “那你衣服上剛好掉了顆鈕釦又是怎麼回事?”

    “掉鈕釦很奇怪嗎?巧合而已。”

    “好,就算它是巧合吧。那你衣服上爲什麼有貓血?你該不會說你去當義工,救助小動物,不小心弄上的吧?”

    “一隻流浪貓下崽,我幫忙照顧了一下。”

    “......”好無恥啊!桑栩自詡臉皮最厚,這下可算是遇到比自己臉皮更厚的了。

    然後,桑栩忍無可忍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然後,桑以晴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可以向你道歉,其實我也是一時糊塗,藥死了那些貓,弄殘了那隻小貓。想明白後,我深感內疚與遺憾,我也想補償那隻殘了的小貓,只是不知堂妹給不給機會。”

    “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如有違背誓言,讓我衆叛親離,一生不得安寧。”

    “能不能把鈕釦和衣服還有報告書給我?”

    ......

    桑以晴錯愕地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桑栩手裏拿着諾基亞3310,正偏頭對她微笑。

    “啪!”姚雪莉站起來,走到桑以晴面前,就是一記清脆的耳光,“晴晴,我平日裏怎麼教你的?我讓你與人爲善,多行善事,這就是你給我的善事?你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太讓我失望了!”

    桑以晴立即哭了起來,“媽,是她設計我,不然,她怎麼會錄音?”

    “啪!”又是一巴掌。

    “錄音怎麼了,你要是沒做,怕什麼錄音?你做錯了,錄不錄音,你都有錯?”

    “嗚嗚.....”桑以晴捂着臉,“媽,我錯了,我真的是一時衝動,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是你媽!”姚雪莉厲聲喝道,“要道歉,你也是向你大伯和堂妹道歉!”

    說着,她又舉起了手。

    “別打了!”桑燁然一陣心塞,這個時候打有用嗎?孩子長歪了,是這一時就能改正得了的嗎?

    他捻着眉心,只覺得對不起自己死去的二弟。

    記憶彷彿一下子拉回了五年前,病牀前的弟弟拉着他的手求他,說他放不下未成年的一對兒女,要桑燁然答應他好好幫他照顧他們,他才咽得下氣,合得攏眼。

    桑燁然當然只有答應,就算他不求他,他也會照看親兄弟的一雙兒女。

    可現在——

    好生頭疼!

    姚雪莉本來也不是真心想打桑以晴,一聽這話,立即住了手,回頭,一臉羞愧地道:“大哥,是我沒教好孩子。你別生氣,我會好好管教她的,這孩子做事一向衝動,我相信她這次是無心之失。”

    桑燁然滿臉失望地看着母女二人,都到這個時候了,這母女倆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哪。

    “我們桑家是世代儒商,一向重視名譽,注重人品。弟妹,你還是好好想想,這孩子是怎麼會走到這一步的!”

    然後,他嚴肅地看向桑以晴:“晴晴,你知不知道你虐貓的行爲是錯的?”

    桑以晴可憐巴巴:“大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桑以晴拿出了畢生的演技,一副真心悔過的樣子,哭得也很可憐。

    “你的行爲,讓大伯很生氣,你自己想想,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你忘記了你爸對你的期許了嗎?”

    “我沒有忘,爸爸讓我在學習上勇於進取,在生活上要知足常樂,他希望我成爲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桑以晴抽抽搭搭。心裏卻在腹誹,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努力學習只是爲了將來能嫁得好,豪門闊太也是要有學歷的,學歷這東西在上層社會是一個用來炫耀的資本。

    可她爸真是的,卻想她用知識來造福人類,真不知她爸腦子是怎麼想的。最奇葩的是,她媽和她爸三觀差那麼遠,竟然會走到了一起。

    就在這時,傳來桑祁懶洋洋的聲音:“桑以晴,你是不是因爲小栩手中握着你的把柄,所以在阿爾泰故意動了路牌,讓她遇險?”

    姚雪莉一聽這話,媽喲,這可不得了。

    若是晴晴做了這事,那就等同於謀殺未遂,那可是犯罪。

    她立即什麼也顧不得地反對道:“怎麼可能?晴晴心思再壞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來!”

    “二嬸,那你覺得她虐貓不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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