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燼輕蔑一笑:“你儘管放馬過來。”

    “走着瞧!就憑你,想把老子搞進去?老子告訴你,老子有人。”徐常格已完全失去了平日裏裝出來的風度。

    賀燼自始至終面色無瀾:“不管你有什麼人,該進你還得進。”

    “年輕人就是嘴硬!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徐常格說完,視線陰森森地看向萬玲,“我告訴你,你敢告我,你家就完了!”

    萬玲嚇得臉色慘白,直往賀燼身邊靠。

    賀燼伸手,緊緊地摟過她的肩膀,直視徐常格:“你這個人渣,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你以爲你是誰?救世主?你能護得住誰?你護住安寧了嗎?”徐常格得意地笑着,那張肥碩的臉上滿是猥瑣,讓人無比噁心。

    賀燼拳頭緊握:“你真是玷污了人.民教.師這四個字,你這種敗類,遲早會被清除出隊伍,垃圾!”

    徐常格惱羞成怒:“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

    桑栩遠遠地看到二人橫眉冷對,似乎在爭吵,但因爲警方拉出了警戒線,沒法靠近,她聽不清。

    然後,她看到賀燼牽着萬玲上了警車,她衝過去,攔住一位警察蜀黍:“蜀黍,我也是知情人之一,我要作證。”

    警察看了她一眼,“你認識他們中的誰?”

    桑栩:“我都認識。”

    “上車吧。”

    她坐到了賀燼身邊,小聲問他情況。從賀燼口中她得知,當初他的建議被桑栩反對後,他便開始蹲點了。連續幾天的蹲點,終於讓他找到了機會。

    徐常格真是膽大包天,先前的猥褻已經達不到他的慾望,萬玲的一再忍讓,讓他變得越來越膽大,這一次,他居然想X侵萬玲。

    賀燼打開了錄相開關,然後破門而入,救下了萬玲。

    桑栩一陣唏噓,幸好賀燼蹲了點,要不然,她想都不敢想。

    怪不得他這幾天下午總請假,理由還很充分,說是身體不適。

    徐常格的老婆和萬玲的奶奶是一起到達警局的。

    萬奶奶一來就激動地怪賀燼多事,損壞了她孫女的名聲。賀燼對此沒有一點驚訝,那表情像是在預料中似的。

    桑栩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倒打一釘耙的事,她驚愕地瞪着眼睛:“奶奶,你是不是搞錯了?是賀燼救了你孫女,你怎麼能怪他呢?”

    “小姑娘,你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別亂說。”

    桑栩:......

    她不知道情況?

    開什麼玩笑?

    她轉臉看向賀燼,卻見他一臉平靜,像是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似的,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經歷過這種場面。

    可是,若是經歷過,他爲什麼還要犯同樣的錯呢?

    桑栩搖搖頭,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等她再回頭時,卻看到徐常格的老婆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一剎那,桑栩像是明白了什麼。

    緊接着,她經歷了一場堪比教科書的精彩“大反轉”,被帶進問詢室的萬奶奶聲稱,萬玲的臀部長了一個瘡,需要每天抹藥,她因爲時間上不方便,便拜託了徐常格代爲處理,她甚至還從兜裏掏出了紅黴素軟膏。

    桑栩和賀燼坐在外面的休息室裏,聽到問詢室裏萬奶奶大聲述說的內容,下巴都差點給驚掉了。

    如果不是萬玲給她說過徐常格對她做過什麼,她都差點信了。

    也不怪大家會信,徐常格五十多歲,足以做萬玲的爺爺。

    爺爺對孫女,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尤其是在這民風樸實的年代,身爲人民教師的徐常格,那可是腦袋上開了光的,寫着大大的爲人師表,正能量幾個字。

    至於徐常格和安寧的事,也只有個別人知道真相。

    當幾句真實的聲音在撲天蓋地的謠言面前,能有多大的力量?

    真相大白很快就被虛假的信息給淹沒了。

    當萬玲被她奶奶牽着手從問詢室出來後,她便一直耷拉着眼瞼,小嘴緊抿,沒敢往桑栩和賀燼這邊看一眼。

    桑栩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七八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反抗得過大人。

    桑栩的視線轉向一旁的賀燼,見他表情平靜,面色無瀾,像是早已預料到會這樣。

    萬奶奶牽着萬玲剛要跨出警局的門,突然,小女孩掙脫她奶奶的手,跑到賀燼的面前,眼中含淚,都快哭了,“大哥哥,對不起。”

    她說完,深深一躬,轉身跑了。

    她跑出去的時候,橫着袖子在臉上拉了一下。

    桑栩覺得晦氣得很,這都什麼事啊?

    她站了起來,決定去一趟衛生間冷靜冷靜。

    賀燼有些失神地望着小女孩的背影,想起了當年的安寧,心底那股濃化不開的悲哀將他困擾,眼底的戾氣慢慢地漫延開來,那是一股洶涌的,正在尋找出口的戾氣。

    就在這時,徐常格從問訊室裏出來,男人跺着螃蟹步,挺着大肚腩,走得悠哉遊哉,彷彿走在自己家中。

    看到賀燼,他快步走了過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賀燼啊,你還等在這裏啊?我剛不給你說了,你扳不倒我的。”

    賀燼:“滾開!”

    “呵呵,生氣啦?失望啦?是不是覺得這一幕很像?你當年改變不了什麼,現在也改變不了什麼?六年了啊?你依舊那麼好管閒事?也依舊那麼無能。”

    賀燼的拳頭越捏越緊,眸底火光翻涌,“徐常格,你還是人嗎?”

    徐常格無恥地笑着,盯着賀燼眸底隨時可能爆發的致命危險,詭異一笑,忽然彎下腰,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不知道,這麼多年來,我還是覺得安寧的滋味最好。”

    “嘭!”

    一聲悶響,徐常格被一拳擊了出去,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饒是他皮厚肉燥,也經不住賀燼那麼強勁的力量,他疼得弓着身子,順着牆體滑了下去,跌在了角落裏。

    賀燼卻並沒有就此罷休,他飛步過去,扯住徐常格的衣領將他摔倒在地,長腿直接壓上男人肥碩的身軀,兩隻手上來就是啪啪啪,左右開弓,扇得徐常格眼冒金星。

    夾雜在徐常格哀嚎聲中的,是警察的吆喝聲。

    “住手!”

    “快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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