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席佳妮是把鞋放在家裏了?
可她剛纔明明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放在儲物櫃裏不見了!
大家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好啊,席佳妮,你故意的吧,想冤枉小栩拿了你的鞋子,讓她參加不了比賽?”麥非煙當場就發飆了。
席敏這才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她詫異地看了看桑栩和席佳妮,然後嚴厲地看向席佳妮:“怎麼回事?”
席佳妮見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知道要想把桑栩擠出比賽已不可能,另一方面,她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是故意冤枉桑栩,情急之下,撒謊道:“我...我。...忘記把鞋帶回家了,以爲桑栩那雙是我的。”
周圍的人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到底是忘了還是有意,只怕只有席佳妮自己知道了。
而此時,席敏聽她吞吞吐吐,倒是反應了過來她在說謊。
昨晚,她發現席佳妮把鞋子帶回家後,早上還特意提醒過她記得帶鞋子,她出門時,還專門去她房間查看了,卻發現舞鞋被她放到了角落。
如今,席佳妮卻說桑栩腳上的鞋是她的.....一個人的記性再差也不可能差成這樣!
只是,這是她的親侄女。不,與其說是親侄女,不如說是親閨女。
當初她哥哥嫂嫂嫌棄席佳妮是女孩,想把她送人時,是席敏親自將她要了過來,視出己出地將她撫養到了這麼大。
席敏很生氣,但卻絕不會當衆揭穿席佳妮的把戲。
她的臉沉了下來,嚴厲地看着席佳妮:“那你還不趕緊向桑栩道歉?”
席佳妮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青,臉上的表情走馬觀花地變幻着,本來應該桑栩向她道歉的,現在搞得自己成了道歉者,她委屈地都快哭了。
可是,在席敏的壓迫下,她不得不低着頭走過去道歉。
她一向高傲慣了,第一次這樣低頭,明明就幾步路,她卻走得無比沉重。
腦海裏彷彿不停地有人在嘲笑她:席佳妮,你也不過如此嗎?你不是高人一等嗎?怎麼,你還有向人道歉的一天?
席佳妮終於走到了桑栩面前,她低着頭,聲如蚊吶,還打着結巴:“對...對不起,桑栩,是我忘了把鞋帶回家了,冤枉了你。”
桑栩假裝沒聽見:“你說什麼?大聲點啊。”
席佳妮眼淚在眼圈裏打轉,知道自己不道歉過不了今天這關。
她帶着哭腔,提高了聲音:“桑栩,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請你原諒我。”
說完,她便哭着跑了出去。
席敏連忙叫了兩個同學去追她。
桑栩換好了裝,匆匆趕到賽場。
這次比賽關係着她能不能進國家隊,關係着她將來有沒有機會登上瓦爾納芭蕾舞大賽的舞臺,不僅對她,對今天每一個參加比賽的人來說都很重要。
桑栩直接進入了賽場大廳,找了個角落開始熱身,熱身結束後,準備就緒的桑栩來到幕後,一臉緊張地觀望着前臺的情況,。
賽場前臺,前面兩位登臺的同學,舞還沒跳完,就被席佳妮叫停了,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直接將她們pass掉了。
“席敏也太嚴格了,好歹讓人家跳完吧?太不給面子了,大家都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人家不要自尊的嗎?”
“這算啥?剛纔關怡上場,還沒開始跳,她就開始挑人家的毛病,先說人家表情僵硬,不適合跳舞,接着又說人家走路時肢體僵硬,一看就是沒好好熱身,舞前準備都不做好,還跳什麼舞,說完,直接把人家給pass掉了。你說,這算什麼?人家準備了那麼久,好歹也讓人家跳一下啊。”
“呵,席敏是出了名的女魔頭,什麼幹不出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搞成這樣?”
“你知道她老師是誰嗎?”
“誰啊?”
“阮秋池!”
“啊!是傳聞中那個寫下與《天鵝湖》齊名名曲《栩栩如生》的阮秋池嗎?”
“除了她還有誰。你想啊,《天鵝湖》是多少年的經典名曲?阮老師竟然能寫出與之齊名的舞曲,,那在國際上是何等威望啊?席敏作爲阮老師的關門弟子,有多少壓力?”
“所以啊,她心理有多變態,可想而知了。”
“還是白雯老師好,對每個同學都輕言細語,重話都沒一句,哪怕是批評,也能讓人如沐春風。”
“這就是白雯老師的魅力,幸好我們是她的學生,要是分在三班,呵,我感覺我說不定已經苟了。”
.....
就在這時,席佳妮的聲音傳來:“誰讓你們背後議論老師的?”
兩名正在八卦的小女生:“.....我們只是...隨便聊聊。”
“隨便聊聊?你們這樣子對老師哪有點尊敬的樣子?何況,阮秋池都消失多年了。而且,她要不是因爲當年被毀了嗓子,哪有那麼大名氣啊,這人啊,都是不在了,纔會被人懷念。”
兩名女生面面相覷:你行,你說得都對。
她們不敢和她爭辯,怕事情傳到席敏耳朵裏。
席佳妮輕蔑地睨了她們一眼,嗤了一聲,高傲地昂起下巴往舞臺去了。
而此時幕後的桑栩突然接到臨時通知,她的節目提前了三個人,排到了席佳妮的後面。
三班的同學這下可熱鬧了。
“天啊,桑栩的號數居然調了,老師們這是要讓她倆直接打擂嗎?”
“我贊同你的猜測,看樣子,她倆這是生死一戰了。”
“你們覺得誰會勝出啊?”
“當然是席佳妮。”唐怡瑤得瑟地笑道。
“可是,桑栩的舞跳得不差啊。”
“她那野路子,也叫不差?根本上不得檯面好不好?也不知是哪個野雞學校教的。”唐怡瑤冷笑着。
“她那不叫野路子,叫靈氣。”有人不服氣地爭辯道。
.....
此時,桑栩站在舞臺的幕布後面,正望着臺上的席佳妮。
舞臺上,隨着音樂聲起,席佳妮踩着靈動的音樂旋律,宛如一隻輕快的小鳥在舞臺上旋轉、跳躍,臉上的表情跟隨着音樂時而嚴肅時而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