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席敏對阮秋池有多深的感情,原來也不過如此。
她那個養姐的眼光不行啊,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忘恩負義的弟子?
陸之曉討厭阮秋池,哪怕她現在不在京城,已經隱居了十多年,她對她的怨恨也沒有減少。只要能抓住一個證明她不行的地方,她便覺得心情舒暢。
此時,她心情愉快得很。
按道理,以當年阮秋池對席敏的付出,再加上桑栩有如此天賦,席敏應該毫不猶豫地選擇桑栩。
可是,席敏很糾結!
這說明了什麼?
人品不行嘛!
席敏人品不行,證明阮秋池眼光不行。
眼光不行,是她的缺點。陸之曉爲自己抓到了阮秋池的缺點而高興,這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阮秋池太優秀了,優秀得連陸爸陸媽對她比對親女兒還好。
陸之曉承認自己很嫉妒她,所以,她逼着父母不要阮秋池,否則,她就死在他們面前。
可是,哪怕阮秋池離開了陸家,也依舊優秀得發光。
她彷彿走到哪裏都能發光似的。
京藝大的老師、學生、領導都喜歡她。
連賀肇都喜歡她。
陸之曉搶回了父母,卻沒能搶到賀肇。
阮秋池成了京藝大的教授,她也要成京藝大的教授,她的一生都在拿阮秋池作對比。哪怕她不在京城了,她也在心裏和她比着......
對她來說,無論席敏選擇誰,她都是贏家。
選擇桑栩,席佳妮不能進國家隊,席敏一定很難受。
選擇席佳妮,當然更好,如果桑栩沒能進國家隊,阮秋池遲早會知道,那她自然也會知道席敏的人品,到時,不知她心裏是何感想。
想到這裏,陸之曉覺得心情好極了。
老師們突然宣佈暫停比賽,選手們就此議論得熱火朝天。
“爲什麼突然就停了呢?”
“是不是在商量選誰啊?比賽不都還沒完嘛,要是這個時候給出結果,那讓我們這些還沒比賽的情何以堪?”
“哎,想想都知道,我們只是陪襯。”
“我雖然跳得差一點,但也想努力一把啊,萬一突然就爆發了呢?不讓人跳,就太沒天理了吧?”
“得了吧,論爆發力,我還是覺得桑栩比你強。”
“別打擊人好不好,她有爆發力,不還是選不上?”
“成績還沒出來,不能這麼說。”
“你沒看到二人出來時的表情?席佳妮明顯心情很好,桑栩那張臉都快成了小苦瓜.....”
....
桑栩此時確實是只小苦瓜,三位老師居然沒有當場宣佈她的得分,巧的是,她無意間看到了陸之曉的牌子上寫着9.3。
她想不通,爲什麼席佳妮可以9.6,而她只能9.3?
她剛纔看了席佳妮的舞蹈,只能說一般。
如果是放到平時,桑栩可能不會在意。可這次考試關係着她能不能進國家隊,未來能不能站上瓦爾納國際舞臺。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寄託在席敏老師的身上,席敏老師給席佳妮打了9.5分,那麼,她會給她多少分呢?
幾分鐘的休息之後,比賽繼續進行,直到最後一名同學跳完了,導師們纔開始公佈預選名單。
居然有預選名單這玩意兒,這讓參賽的選手們都驚呆了。
“比賽前並沒有說要預選啊?”
“這也太隨意了吧?說變就變。”
“可不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在大家的議論紛紛中,助教出現了。
她輕拍了下麥克風,慢悠悠地道:“同學們,安靜一下。”
議論聲逐漸平靜了下來。
見大家平靜了,助教才又說道:“可能大家都好奇爲什麼今年會出現預選名單,是這樣的,今年的選手們都很優秀,讓導師們難以作出決定。因此,導師們決定對預選人員進行面試決定去留。”
“搞什麼啊?還面試?每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面試個屁啊。”有同學不滿地說道。
然而,無論她們有多不滿,流程還得繼續走。
預選名單一共九人,而這九人中,只有三人能入選。
桑栩和其他八人重新站上舞臺,接受三位導師的問話。
三班進入面試的除了桑栩和席佳妮還有另一名同學,陸之曉問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們爲什麼學芭蕾”。
席佳妮第一個舉手,她回道:“因爲熱愛,芭蕾是我從小的興趣,我的理想便是成爲一名頂級的芭蕾舞者。”
陸之曉又問:“芭蕾比其它舞種更辛苦,當你遇到困難時,你是怎麼克服的?”
席佳妮滿臉堅定地道:“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我很慶幸選擇了自己的興趣作爲事業,因爲興趣,有時再辛苦我都不覺得辛苦,每一次戰勝困境,都讓我有一種成就感。”
陸之曉點了點頭,接着就是席敏象徵性地問了幾個問題。
接下來的幾個同學,導師們也都一一問了,每個同學的問題都不一樣。
輪到桑栩的時候,陸之曉直接道:“介紹一下你的家庭背景吧?”
桑栩想了想,道:“我爸爸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媽媽是一位畫家,家境在我們當地還行,能夠負擔得了我學芭蕾的費用。”
“那你爲什麼不學畫而學芭蕾呢?”
“人的天賦有所不同,我從小的特長表現在跳舞上。”
席敏插話道:“舞種很多,爲什麼會獨獨選擇芭蕾?”
桑栩回憶着上一世的情形,她從小便知道媽媽是一位芭蕾世界冠軍,因爲沒有媽媽,她對媽媽的一切都充滿了迷戀。而學芭蕾,也是因爲迷戀媽媽所致,不過,後來,卻成了她真正的興趣點。
她想了想道:“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她喜歡芭蕾,她對我有至關重要的影響。”
白雯問道:“你們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個不是因爲熱愛芭蕾而學它的,那麼,你認爲你的熱愛有什麼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