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栩驚訝地看着賀燼,不是說還有個學術討論會嗎?他怎麼就回來了呢?
還有,他來做什麼?
賀燼徑直走到陸之曉和席敏面前,一旁看呆了的助教都沒反應過來應該阻止他。
席敏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年紀不大,分明還是一個學生。
但舉手投足間卻有着一種沉穩,他身上散發着一種天然的貴族氣息,讓席敏有種壓迫感,但她畢竟是久經人事的人,她皺起了眉頭:“你是誰?”
“桑栩的男朋友,賀燼。”
此話一落,看臺上的小女生們都快尖叫起來了,一個個興奮地交頭接耳。
“天啊,他是來力挺桑栩的嗎?”
“太帥了,人帥,爲人也帥!這樣的男朋友給我來一打!”
“找同款男朋友!”
.....
聽他說是桑栩的男朋友,席敏只覺得荒唐無比,“請你出去,這裏不是你胡鬧的地方。對於桑栩沒能進入國家隊這個事實,你可能心裏不舒服,但我必須實話實說,桑栩達不到進國家隊的標準。”
賀燼看着席敏,問道:“國家隊的標準是什麼?比賽前你講了嗎?”
“...”
然後,他又轉頭看向陸之曉:“你講了嗎?”
陸之曉此時已鎮靜下來,她平靜說道:“擇優錄取,這一點需要講嗎?再說,你一個外校的學生,有什麼權力來質問我們?”
“好,既然是擇優錄取,那你們是擇優錄取嗎?剛纔的視頻我已經錄下來了,需要找校長和業內老師一起欣賞一下席佳妮和桑栩的舞蹈,共同評判嗎?”
這話讓陸之曉和席敏面面相覷。
席敏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要替桑栩同學找回公道,僅此而已。國家隊不是任何人的私人物品,沒有人可以以權謀私。”
爲女朋友兩肋插刀,女生們覺得賀燼簡直帥呆了。
“天啊,這樣的男朋友給我來一打!”
“還有沒有同款男朋友,求介紹。”
“簡直帥呆了!”
.....
聽到“以權謀私”四個字,席敏激動起來:“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你以爲你這樣做就能挽回你女朋友沒能被錄取的命運嗎?國家隊的主還輪不到你來做。”
“確實輪不到我來做,不過,席老師,國家隊是你家開的嗎?”
“或者是你家?”賀燼又看向陸之曉。
“在你們做出決定前,最好問一問伍校長。”
衆所周知,伍校長不僅是京藝大的校長,也是國體委的領導之一,芭蕾舞國家隊設在京藝大,正是他的建議。
席敏不由地冷笑:“伍校長日理萬機,哪裏有時間聽你胡鬧。”
“是不是胡鬧,你心裏沒點數?我想請問兩位老師,你們淘汰她,真的是因爲她跳得不如席佳妮,還是出於各自的私心?”
陸之曉冷笑:“我能有什麼私心?”
“你嫉妒阮秋池老師。”賀燼的目光緊盯着她,然後,又轉頭對席敏說道,“你,席老師,你任人唯親,爲了自己的親侄女,忘記了阮老師對你的教導,你不配得到阮老師當年對你的原諒。你們終其一生,都是失敗者!”
聽到最後一句“不配得到阮老師當年對你的原諒”,席敏臉色煞白。
這話宛如平地驚雷,在她的耳邊炸響,讓她回到了十多年前那個灰濛濛的下午。
是她,捧着那杯水讓老師喝下。然後,老師被毒啞,失去了健康,失去了一生的驕傲。而老師,最終卻選擇了原諒她。
她以爲這個祕密除了她,除了老師再無人知曉。
可眼前這人居然這樣說。
席敏震驚地看着賀燼,額間青筋暴起,“你胡說!”
賀燼擲地有聲:“我有沒有胡說,你們心裏很清楚!”
臺上的桑栩聽到這裏,整個人都傻了。
賀燼在說什麼?
他怎麼知道席老師的事?
是賀姨告訴他的嗎?
可是,賀姨不是那樣的人,她從來都不捨得自己的兒子捲入過去的是非恩怨。
而同樣傻掉的還有席佳妮,她的姑姑在學校風評一向很好,除了在她的事情上會有失公允外,對人從來都是一視同仁。
她教學嚴謹,對學生嚴格,雖然學生們有點怕她,但嚴師出高徒,學生們也很尊敬她。
可現在,姑姑似乎並不像她看到的那麼好,她似乎有什麼把柄捏在對方的手中!
看臺上鴉雀無聲,所有人聽得津津有味,隱約中,他們意識到這裏面有個天大的祕密。
那個令她不安了十多年的祕密,竟然被人提及,席敏的情緒幾乎崩潰,她激動地大叫起來,“保安!保安在哪裏?還不快把這個胡說八道的人給我轟出去!”
賀燼沒有理會她的暴怒,他鎮定地看着她,慢慢說出了那個被母親緘口了十多年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