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章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阮穗穗拉着跳下了試煉臺,他的身體本就比阮穗穗高大,被她這麼一拉,他往前踉蹌了好幾步,最後竟然沒站穩直接順着山坡滾了下去。

    阮穗穗心有餘悸,卻又忍不住笑出來。

    “你別憋着了,想笑就笑,笑完就跑。”時霄被扯着,一臉難受。

    阮穗穗這時才發現自己手機還拽着這個傢伙。橫豎都麻煩,她乾脆把腰部的乾坤袋直接扯大,然後將時霄抱了起來。

    時霄瞬間明白了阮穗穗的意思,它掙扎着要跑。

    “不行不行,我會悶死的。”

    “想見到溫衡你就給我安分點!”阮穗穗毫不留情地威脅道。

    然而這份威脅沒有任何意義,時霄已經看清了如今的現狀。

    “搞得好像你就能見到他一樣。”

    “那我直接帶你回去見我大師兄,讓他帶你去見溫衡總行了吧?”阮穗穗好生沒好氣地回道。

    然而時霄愣了一下掙扎地更猛了。

    “不要不要,你就在這把我放在下來就行了!您的大恩大德我無以爲報……”

    他又不是沒見過時崇雲,不瞭解他。依照時崇雲那個性格,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曾經想要將毀髓釘打入阮穗穗的脊樑骨,自己怕是十條命都不夠時崇雲砍的。

    阮穗穗鬆開手,瞬間頓悟:“原來你怕我大師兄啊……”

    然後她也不等時霄回答,直接將它套進了乾坤袋裏。

    時霄在乾坤袋裏只動彈了一小會兒就安靜下來,她收了收,乾坤袋下一刻縮回了原來的大小。

    阮穗穗一邊搖着手腕上的招風鈴,一邊順着斜坡滑到晏玄章的身邊,她將晏玄章扶起來,順便拍了拍他頭上的草屑,然後毫不留情地笑他:“你怎麼回事?這點臨場能力都沒有?”

    晏玄章揉了揉攢竹穴,略有一些不好意思。他沒有看阮穗穗,只是側過臉,露出泛紅的耳朵對着她。

    這邊的試煉臺上,白甫梅看着兩人遠去的身影,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她佇立在原地,半點要下命令的意思都沒有。

    過了許久,直到試煉臺上看不到阮穗穗身影的時候,她身邊負責護衛的太玄宗弟子才忍不住問道:“二長老,如今青林宗的兩名弟子都已離開……還要去追嗎?”

    白甫梅回過神來,她思付了一小會兒,輕咳一聲:“還愣着幹什麼!快追!就說掌門邀請,但別讓他們受傷。”

    接了命令的弟子這才追了過去。

    白甫梅雙手抱臂,拳頭緊了緊,最後放了下來。

    “二長老,對青林宗的這兩名弟子可真是關心啊。你不會是想着這樣就能挽回冼昭陽的心吧?”一道妙曼的聲音從白甫梅的身後傳過來,“不過我可提醒你了,冼昭陽可不是你能留得住的。”

    一道幽紫色的蛇尾纏繞上白甫梅的腰部。

    白甫梅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挽月來了。她不動聲色將還未緊束腰部的尾巴褪下來,然後同她保持着一米遠的距離。

    “挽月姑娘,慎言。”

    “呦,怎麼現在又不承認了呢?”挽月化爲人形,她漫不經心撩了撩自己的頭髮,哼笑道,“剛剛那兩個孩子困在時霄幻境中時,我可是看到了你暗中幫助他們解開了幻境呢。”

    “挽月姑娘。我是清秀賽的主持,時霄將青林宗兩名弟子困於幻境錯失第三關,我有權制止這種惡劣行爲。”白甫梅只是看了挽月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解釋道。

    “那將天衍宗弟子的神識收回來,解除它與天衍宗的契約,也是維護賽場秩序?”挽月眼中的神色有些冷淡。

    “自然也是我的本職工作。”白甫梅言簡意賅地解釋道,“青林宗的弟子已經受到時霄的影響,若是再將天衍宗牽扯進來……挽月姑娘,如今正值清秀賽,想必掌門也不願看到宗門蒙羞的事情發生吧?”

    白甫梅看似句句有理在維護秩序,但挽月很清楚,她在偷換概念。

    而白甫梅最後一句話也有警告她的意味。

    “那是自然。不過我瞧着二長老手下的這幾名弟子幹事還挺拖沓的,我擔心時間長了,掌門會等得着急的。”挽月捂着嘴笑道,“不如我去幫幫二長老……”

    “不必了……”

    白甫梅纔開口,下一秒挽月就伸出一根手指擋在了她的嘴巴上。

    “二長老不必謝我。能爲你效勞我自當很高興,畢竟我也是太玄宗的一份子。”

    白甫梅雖心有怨言,但她在看到挽月手指上的那枚流金珠戒指,也只能吞下這口氣。

    那是劉一鳴的戒指。

    見此物如見人。

    挽月的迅速很快,轉眼就消失在視野裏,白甫梅憂心忡忡,忽而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二長老的那幾名弟子在二長老的刻意拖延下,本就追得很慢,阮穗穗一路上還撒了不少的陷阱,不過幾千米的距離,他們就被阻攔在路上,全軍覆沒。

    可還沒等阮穗穗開心,他們的面前就升起了一道紫色的煙霧。

    糟了!是挽月!

    阮穗穗心道不妙。

    面對太玄宗的弟子哪怕是跨了境,她還能巧施計謀應付一番。可若是挽月來了,差距太大,她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

    “小姑娘,晏小公子,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挽月從煙霧之中現了形,她挑了挑眉頭,毫不掩飾地打量着兩人,隨即吐露着蛇芯子笑道,“別急着走嘛。我們掌門可是很賞識你們,想要同你們敘敘舊呢。”

    聽到這話的阮穗穗下意識心臟一縮。

    這一生她不過只和劉一鳴在七玄門白玉階上有過一面之緣,哪來的舊可敘的?

    除了她,那就只剩下了晏玄章。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和劉一鳴勾搭上的?

    不對!

    阮穗穗忽而冒出一絲冷汗。

    ?

    她這時突然意識到挽月對晏玄章的稱呼很不一樣。雖然挽月說出來的話有一股捧殺的意味,但是小公子這種稱謂也不是什麼人都受得起的。

    難不成挽月早就知道了晏玄章的身份?

    “抱歉。我們回去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晏玄章緊了緊與阮穗穗握着的手,略帶緊張地看着挽月。

    “是什麼事如此重要,怎麼一杯茶的功夫都沒有嗎?”挽月歪了一下頭,抖了抖尾巴,“還是說晏小公子看不上我們太玄宗?”

    晏玄章並沒有否認這個稱呼。看來他也默許了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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