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肯定是沒有孩子的,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跟一個孩子相處,帶着蘇小寶隨便溜達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小孩子喜歡去哪裏。
“聽說,東邊有一條街,那裏有雜耍糖人之類的東西,你想嗎?”
“不去。”
老金:……
“孃親剛纔看到的藥的人,你、你知道在什麼地方?”
蘇小寶沉着一張臉,左右看了看,終於主動開口跟老金說上話。
老金聞言一愣,不知道蘇小寶問這個做什麼。
“不知道,但,我可以帶你找。”
“你去那裏做什麼?”
這個小傢伙根骨已經足夠好了,而且內力水平甩同齡的孩子不知道多少,他不至於想要那種藥。
“不用你管。”
“那個人手裏的瓷瓶跟孃親帶回來的一樣,跟着他!”
蘇小寶從人羣中精準的找到了一個拿着郭大夫紅色瓶子的人,還不等老金反應過來,就追了上去。
小小的身影在人羣中來回穿梭,老金甚至需要動用內力才能跟得上。
“唉呀,最後十份最後十份,來晚了可就沒有了!”
“這十份你們都想要的話,這樣吧,誰出價高誰就得手!”
也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前面九十份藥已經賣完了,這黑心商販甚至開始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掙錢。
百姓們抱怨聲連天,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去買。
蘇小寶跟老金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暗中觀察着對面的人。
“大師兄,我們還要怎麼才能找到小師妹啊?”
人羣中,有兩個穿着天一宗衣服的人走過。
趙無庸跟風青陽並沒追到蘇雲落,只能在這裏來來回回的走。
“無妨,今晚還有百宗大會,他們會出來的。屆時我們在最高的地方,肯定能找到他們。”
“如果還找不到,那就封城,挨家挨戶的搜,找到爲止。”
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絕不可能讓她就這麼跑了。
蘇小寶的位置跟這兩人並不近,聽不太到這兩個人在說什麼。
但是,他倒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兩個人就是當時在酒樓裏面跟孃親喝酒的。
只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風青陽見過我,躲一下。”
蘇小寶側身趴到了老金的懷中,躲着風青陽,直到兩人真的走遠了才重新起來。
老金生平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孩子撲進懷裏,受寵若驚不知所措的樣子實在搞笑。
蘇小寶只是擡頭看了一眼這傢伙,皺了皺眉頭。
老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怎麼從蘇小寶的眼神裏看到了幾分……鄙夷?
“他們收攤了,跟上去。”
蘇小寶小小的身影直接淹沒在人羣,老金的目光也落在了收拾東西離開的郭大夫一行人身上。
郭大夫帶着剛纔給自己作證的幾個人,風風光光的進了玉樹樓,開了一個雅間,光明正大用剛纔掙到的錢胡吃海喝了一頓。
這玉樹樓中不乏剛纔見過郭大夫的人,因爲對此人有幾分好奇,紛紛上前搭訕。
甚至有人直接將郭大夫這一桌的飯錢付了,以表心意。
蘇小寶跟老金坐在一個角落的桌子上,空喝茶水,就顯得寒酸許多。
“你又不喫,爲何在這裏看菜牌?”
可拒絕之後又在這裏認真研究菜色,真是不知道想做什麼。
“這裏的菜口味偏、偏甜,也清淡,孃親可能會喜歡。”
“可是你不是嫌這裏的菜貴?”
“孃親喜歡,再貴也無妨。”
老金:……是我不配了。
蘇小寶沉着一張臉在酒樓坐了大概半個時辰,打包的菜色也都製作好了。
那邊郭大夫一行人看上去也喫的差不多,老金便把店小二叫過來付錢。
“客官,您這邊一共是三兩銀子又二十六文。”
老金看了一眼蘇小寶拿着的食盒裏面那精緻小巧的糕點,額頭一道黑線。
這麼點東西,這麼貴……
只是,就在老金準備伸手掏錢的時候,蘇小寶卻直接扔出來一塊碎銀子。
“五兩,不用找。”
“好嘞好嘞,客官慢走啊!”
蘇小寶說不用找了,剩下的錢就是店小二自己的了,這一下可把他高興壞了。
本以爲這一桌子客人光喝茶水沒幾個錢,沒想到竟然是個大魚啊!
老金皺了皺眉,低頭看着蘇小寶。
蘇小寶卻不以爲意:“快走。”
再晚了,郭大夫就跑了!
老金:“你這錢,哪來的?”
蘇小寶:“跟你有什麼關係?拿着食盒跟上啊。”
老金:“你不會是偷拿蘇雲落的錢吧,你確定你孃親不心疼?”
蘇小寶:……
“這是我自己的。”
“你小小年紀,哪來的錢?”
“你不知道我爹是誰?”
大牛爹爹就算了,封暝爹爹隨便給點東西,拿出去換錢都不止一星半點。
老金:……
男人在心中默默計算着自己的俸祿和家底,又看了一眼拿着五兩銀子高高興興走掉的店小二。
魔教這麼有錢?烏日谷缺不缺打仗的?要不,他去魔教?
……
郭大夫一行人在整個白城四處溜達,蘇小寶也十分有耐心的跟着。
就在老金都要失去耐心的時候,郭大夫終於神情緊張的四處張望,隨後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院子裏。
“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了。姑娘今日準備的如何?”
裝飾簡單的房間中,一道白衣身形安靜的坐着。
她的存在似乎讓整個房間都多了些美感,慵懶的姿態和聲音,讓人忍不住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如果蘇雲落在這裏,她便認得出來。
婉柔姑娘,醉夢樓的花魁,也是樓主。
蘇小寶跟老金無聲的趴在牆上,用草木做隱藏,和環境完美融入一體。
“準備?不就是一個百宗大會的慶典?用得着準備什麼?”
婉柔的聲音懶懶的,似乎並不將郭大夫看重的事情放在心上。
郭大夫摸着自己的鬍鬚,急忙應聲。
“姑娘說的是,姑娘舞姿曼妙動人,壓根就不需要提前準備。”
“隨便一跳,就能讓衆人爲之傾倒。”
婉柔大概是這種話聽的多了,無動於衷。
無意間看向郭大夫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不耐:“不是跟你說了讓你低調一些,王爺允許你做這事是看在我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