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的小胖渾身溼透了,不停打着哆嗦,跟個落湯雞一樣狼狽。
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在王小悅威脅的目光下悻悻離去。
“小姑姑真厲害!”
王金貴崇拜的看向王小悅,這次真是給他出了一口惡氣,原來被人保護的滋味這麼好。
“那是,記住了,以後再欺負你,就還回去,不能讓人家覺得你好欺負。”
王小悅驕傲地揚起小腦袋,又認真的囑咐了王金貴一遍。
再說小胖灰溜溜的跑回家以後,小胖娘看他渾身都溼透了,大驚失色,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娘,那王家的王金貴平日在學堂就欺負我。”
“這次還把他那個小姑姑叫了來,聯手整我,把我弄下了池塘去。”
小胖心裏憋着一口氣,哭着向母親訴苦,並添油加醋了一番,把自己形容成最無辜的受害者。
那小胖娘膀大腰粗的,平日裏就是潑辣的很。
最是護犢子,一聽有人這麼欺負她的寶貝兒子,這哪能忍。
當即大怒,擼起袖子破口大罵。
“什麼?這王家這麼欺負人!真當咱們是好欺負的不成,兒子,別怕,娘一定給你討個說法。”
心疼的擦了擦小胖臉上的不知道是水還是鼻涕和淚,衝着裏屋大吼了一句。
“他爹,快出來啊,你兒子都快被人欺負死了!”
小胖爹長得跟他完全不是一個體型,瘦瘦矮矮的,生的黝黑,長得賊眉鼠眼。
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主。
“誰?誰欺負我寶貝兒子!”
他就這一個獨苗,平日裏都是當個寶捧在手心疼的。
小胖又複述了一遍,聲淚俱下的,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兩人頓時坐不住了,怒氣衝衝的跑到了王家門前去。
大力的敲打着門,不停的衝裏面喊話。
“王家的,給老孃滾出來!打了我兒子這事沒完,再不出來門都給你砸了!”
小胖他娘力氣大的很,敲的那門都搖搖欲墜,聽到動靜的王小悅跟王金貴出來查看。
“請問您有什麼事嗎?我爺爺他們這會兒都不在家。”
王金貴打開門見是兩個素未謀面的人,不禁有些疑惑的發問。
“不在家?喲,這是打了人就躲起來當縮頭烏龜了啊,王金貴和那個王小悅呢。”
兩人冷笑着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着王金貴。
“我就是王金貴。”
聽見是來找他跟小姑姑的,王金貴心中頓覺不妙,不會是爲了上午那小胖的事情來的吧。
王小悅隨後也過了來,見兩個凶神惡煞的人瞪着王金貴,好像來者不善。
“就是你們兩個吧,把我兒子推下池塘?還有你,平日就在學堂欺負我兒。”
小胖他娘雙手叉腰,怒視着兩人。
欺負她兒子?王金貴懷疑是自己聽錯了,明明被欺凌的人是他纔對啊。
“不是,這位大嬸,明明是你家兒子在學堂橫行霸道,怎麼成了我家金貴欺負他了?”
“就他那體型,金貴能欺負的了嗎?”
王小悅有些好笑,這真的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了。
這話未免就帶了點人身攻擊的意味了,還連帶着王平安夫妻一起罵了。
“不許罵我小姑姑!”
王金貴直接擋在了王小悅身前,冷冷的看着兩人。
他雖然文弱,卻也不能看着小姑姑被人這樣羞辱。
“喲咿,還逞英雄呢。我還沒說你呢,上學堂上到狗肚子裏去了吧!”
“長得人模狗樣的,心腸黑的啊!”
“這麼冷的天把我兒子推池塘裏,要是他凍出個好歹來,你死一百次都不夠!”
說着還上手推搡起王金貴。
“這王家真是沒家教,教出來的孩子沒一個是好東西,那王老三就是個廢物,生了個兒子還是個黑心肝的!”
一旁的小胖爹也開始幫腔。
“今天要是不去給我兒子跪下來道歉,你們王家別想好過!”
王小悅頭疼的緊,這兩人可有夠難纏的,怎麼把他們給打發走是個問題。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個賊婆娘,敢罵我兒子沒家教!也不看看你生的兒子是個什麼德行!”
“娘!”
王金貴詫異的看向來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吳氏。
“臭小子,被人指着鼻子罵了也不知道反擊。”
吳氏嘴上不饒人,眼裏卻是實打實的心疼。
這個兒子是她這輩子最驕傲的存在。
縱然她對其他人都不好,但對這個兒子是真心在乎,是她的命根子。
王金貴闊別多日再見到吳氏,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一時心中百感交集。
看見她像老母雞護犢子似的擋在自己身前,還是忍不住動容。
特別是剛剛被人那樣罵了一通,心中全是委屈。
“喲,這不是被王家休棄的棄婦嗎?”
小胖娘瞧是吳氏,一頓冷嘲熱諷。
“誰說我被休棄了?不過是回了孃家一頓時間,就以爲我王家沒人了?”
“什麼阿貓阿狗的都敢來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王小悅在一旁看着心裏忍不住讚歎。
不愧是吳氏,這一張嘴,兩個都不是她的對手,撕逼對罵還得靠她。
“你你,你這個女人!”
小胖娘被她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伸手指着她顫顫巍巍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潑婦,難怪那王老三不要你。”
小胖爹見自己媳婦落了下風,也不甘退讓。
“他敢!”
吳氏大喝一聲。
王老三向來對她這個媳婦是言聽計從,雖然這次被送回了孃家,但也時不時會來看她。
轉而諷刺的捂着嘴笑出聲。
“是啊,我可不像你媳婦,一張嘴尖酸刻薄,生的兒子卻是蠢笨如豬。”
“就那體型,哎喲喲跟你可一點不像,別是老婆跟外面人偷生的吧。”
“我再不濟,我生的兒子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神童,聰慧的很,日後必定是狀元之相。”
“你胡說八道什麼!”
小胖娘歇斯底里的罵道,面目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