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悅剛剛給她檢查過的怎麼會不知道,根本沒有大礙,這幅作態,怕是想訛錢。
“你是什麼東西啊,你說無礙就無礙,我可被嚇暈了!”
“要是我孩子出了什麼閃失,你能負責嗎?”
村婦雙手叉腰,看精神狀態是好的不得了,罵人都這麼有力,哪裏像是有什麼大礙。
“大妹子,對不住啊,這狗沒拴住,嚇到你了,這些錢就拿去買些補品壓壓驚。”
老大爺自知理虧,並沒有對村婦的無禮苛責什麼,還拿出了一些銀錢交到村婦的手中。
讓她去買些補身子的補品綽綽有餘了,也算仁至義盡。
哪料這村婦並不滿足,一臉嫌棄的掂量了下手中的碎銀子,嘲諷道。
“你堂堂一個縣太爺,給這麼點?打發乞丐呢你!”
“我可差點被你這狗給嚇死了,沒個幾百兩銀子,這事可過不去啊。”
村婦獅子大開口,一下就要幾百兩。
雖然老大爺是縣太爺,但爲官清貧,從來不收受賄賂中飽私囊。
因此也並無太多積蓄,生活勉強算富足,幾百兩對他來說也是筆天價數字了。
當即怒不可遏,覺得這村婦實在是無理取鬧,存心想訛錢的吧。
“幾百兩?你是哪磕着碰着了嗎?這麼金貴,暈一下就幾百兩了。”
王小悅看不下去了,這貪婪也得有個限度吧。
明明啥事沒有,就是一時激動暈了會兒,老大爺心眼好還給了她些銀子,卻不知足。
“喲,合着咱們平民百姓的命不值錢嗎?幾百兩銀子,我肚子裏可懷着孩子呢。”
“要是有什麼好歹,那就是一屍兩命!怎麼不值了?”
村婦還理直氣壯的說道,並不認爲自己開的價有多離譜。
在她看來,縣太爺是這當地的父母官,最有威望的人,那當然是家財萬貫。
區區幾百兩算得了什麼。
“就這麼多,你要幾百兩我也沒有。”
“咱們大可以去看大夫,要是你有什麼問題,我定然負責到底。”
老大爺見她如此無理取鬧,一下也沒了好臉色。
那村婦見他這態度,擺明了不想賠錢啊,這還得了?
威脅幾人在這等着,把家裏人都叫了來。
那一家人都不是什麼善茬,一聽把人嚇暈了,還不想賠錢,一個個都開始指責老大爺。
那村婦的婆婆還提高音量,將附近的村民給引了過來,開始賣慘。
“大傢伙來評評理啊,真是沒天理嘍,縣太爺的狗把我懷着孕的兒媳婦給嚇得快流產了。”
“居然還不願意賠錢。“
假模假樣的擦着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還說咱們的命就不值錢,他可是縣太爺,咱們能拿他怎麼樣啊。”
這顛倒黑白的本事也是讓王小悅大開眼見了。
村民不明真相,很快被這家人給誤導,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這可過分了,畢竟是孕婦啊,這有個閃失,一屍兩命了。”
“縣太爺的狗都比人金貴了,唉,這世道。”
王小悅跟王金貴見狀,馬上站了出來向村民說明白事情的原委,還老大爺一個清白。
“大家可以看看,她全身上下哪裏像受了傷的樣子。”
王金貴指了指看上去生龍活虎的村婦,哪有半分虛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我也略通一些醫術,方纔就是我把這位大嬸給救醒的。”
“她的身子並無大礙,腹中的孩子也是極好的。”
王小悅道明剛剛救人的經過,事無鉅細,讓人難以懷疑。
又指了指那村婦手中緊緊攥着的銀錢。
“但是縣太爺心善,還是給了她一些銀錢讓她去買些補品補補身子,她卻開口要幾百兩!”
“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村民們聽了大爲譁然,見王金貴和王小悅不過是兩個孩子,斷然沒有騙人的道理。
可這村婦一家人風評就不是很好了,素愛佔別人的便宜。
村子裏也有不少被他們坑害過的,深知其本性。
這的確像這家人的作風,老想着得些好處,死皮賴臉的。
村民們紛紛表示對縣太爺的信任,並不遺餘力的唾棄村婦一家。
搞得這家人也只能灰頭土臉的跑回家,不敢再胡謅。
事情得以圓滿解決,縣太爺更不知如何感謝是好了。
對王小悅這機靈的小丫頭也甚是喜愛,提出想收她爲義女。
“丫頭,我覺得與你甚是投緣,這次你們又幫了我這麼大的忙,真不知如何感謝。”
“不如我就收你作義女,我膝下也無兒女,他日府中家財可盡數由你接手。”
這可讓王小悅有些惶恐了,一臉爲難的婉拒了。
“多謝縣太爺如此厚愛,但這真的只是舉手之勞,縣太爺無需掛懷。”
“您要是看我還算順眼,我自然當您像長輩一樣敬愛有加。”
“但義女一事,還請縣太爺莫要提了。”
見王小悅態度如此堅定,縣太爺也不好再要求,只好作罷。
但對兩人再三囑咐,以後有需要幫忙的,一定要來找他。
兩人連連應下,因爲投緣,三人又閒聊了起來。
“今天可全賴這傻狗,給我搗亂。”
老太爺一臉無奈的搖搖頭,看着圍着他的腿不停打轉的狗子。
而那狗子像是知道自己今天惹了禍,變得分外粘人,一直討好
“這狗跟了我許久了,還是巴掌那麼大點的時候,就被我撿了回去。”
“也怪會討好人,就是貪吃了些。”
貪喫?想想今日那狗衝那村婦狂吠,怕是盯上了她手裏的肉包子吧。
王金貴噗嗤一笑,他也沒見過這麼貪喫的狗。
“雖然貪吃了些,但我覺得它還挺可愛又有靈性。”
王小悅對這條狗倒是喜愛,蹲下身來揉了揉它的狗頭。
那狗也乖覺的用腦袋去蹭王小悅的掌心,似帶了幾分討好。
蹭的王小悅直癢癢,咯吱咯吱的笑出聲來,試探的喚了聲那狗的名字。
“小花?”
那狗好像能聽懂是在叫他,高興的又衝着王小悅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