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回到王家,發現門前站着一人,還提着許多東西,不禁有些納悶。
那人見王小悅回來了,有些不自在的同她打了個招呼。
定睛一看,好像是剛剛在衙門同他們嗆聲的其中一人,當時罵的還挺兇,說話可難聽了。
“悅丫頭,回來了啊。”
王小悅不懂這人來她家還這番架勢意欲何爲。
出於禮貌,王小悅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迴應,並沒有說話。
吳氏也站在門口,沒有搭理來人,沒人說話,場面一下尷尬起來。
那人笑着打哈哈,故作輕鬆的將東西遞給吳氏。
“之前多有得罪,大夥特意備了薄禮,讓我送來,做個代表。”
“還請王家嫂子收下,不要同咱們鄉親計較了。”
那些人多半都不好意思來開口道歉,但誤會了人家心中又有愧,便派了個人來做表率。
吳氏還不曾知道發生了何事,有些愣怔,也沒打算接過來。
“得罪?發生了什麼事?”
她今天一天都待在家忙着幹活,還沒聽說剛剛在衙門發生的事情。
來人一臉尷尬,猶豫了下,吞吞吐吐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吳氏。
王小悅不由有些頭疼,這人是不知道吳氏是個什麼性子嗎,這不鬧起來纔怪了。
“你先回去吧,過去的就過去了,也不怪你們。”
雖然對這些村民不辨是非的責怪他們氣不打一處來,但也知道,從衆心理,特別是在這古代。
他們也只相信大多人相信的事情真相,也沒什麼好責怪的。
但吳氏可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
特別是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頓時臉色難看的不行。
“過去了?呵,想的還挺美啊?”
“給潑了那麼大一盆髒水,就隨便派個人來,說幾句廢話,送點破東西就像一筆勾銷了?”
又不甚滿意的看向王小悅,語氣有些埋怨。
“你這丫頭怕是傻了吧,這也由着他們去?都欺負到頭上來了,你還這麼大方。”
王小悅可冤的啊,並非是真的餓不在意了,只是不想多生事端而已。
“怎麼,就來了你一個,其他人都是縮頭烏龜?敢做不敢認啊,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登門道歉就這點誠意?罵的時候一個比一個。”
“剛剛詆譭的時候怎麼不想着留點臉面,現在反而在乎起面子來了。”
不屑的瞅了眼那人拿來的東西,有些嫌惡。
“帶上你的東西,慢走不送。不需要你們這施捨一樣的道歉,把我們王家當什麼了?”
那人被吳氏一通羞辱,給說的面紅耳赤。
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也沒立場去跟吳氏生氣。
說到底也是他們理虧在先,如今人家不原諒,也是情理之中。
但還是堅持着把東西遞過去。
“我們知道錯的離譜,也爲我們的行爲感到很羞愧。”
“還請您收下這些東西吧,要不然我們真是過意不去了,良心難安啊。”
“你良心安不安的,關我王傢什麼事?”
王小悅感覺再讓吳氏罵下去,那些人又得覺得他們得理不饒人,到時候恐怕得惹出更多麻煩。
無奈只能上前接過了那人的東西。
“東西我們收下了,以後也不用再提這件事,您還是快回去吧。”
那人如釋重負,又是千恩萬謝的,才滿意的離去。
吳氏見王小悅竟然這樣收下了,有些不快。
感覺這丫頭在跟她作對似的,這麼容易就原諒了他們。
“你這丫頭,不知道他們怎麼對我們的?”
“這麼容易就讓他走了,日後更得拿我們當軟柿子,任意拿捏。”
王金貴見自己孃親又要跟小姑姑對上了,連忙出來打圓場。
“娘,小姑姑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那些人向來如此,死抓着不放,反而顯得咱們氣量小,又遭他們詬病。”
“這東西既然是他們送來賠罪的,那豈有不收之理?白白便宜了他們。”
“這......”
寶貝兒子的話就是有用些。
吳氏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對於王金貴說的,還是聽得進去的,便就此作罷了。
王小悅一臉佩服的看向王金貴,果然還是他最治得了他孃親。
安生日子還沒過上幾天,這日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王小悅這段日子一有空便會來劉大夫的藥鋪裏幫幫忙,這日恰好也在。
晌午時分,鋪子裏沒什麼人來看病抓藥了,本來打算關了鋪子去用午飯。
只見一個婦人背上揹着個年幼的嬰兒,手上還牽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氣勢洶洶的來到了藥鋪。
“姓劉的,給我滾出來!”
一來就氣沖沖的叫囂着,可見來者不善。
劉大夫這些日子也大好了,聽見聲音從裏屋走了出來。
“柳氏,你來做甚?”
劉大夫面色有些不好,但聽這話兩人是相熟。
“師父,這位是?”
王金寶卻看來人眼生,好像不曾見過。
“你還有臉問我是誰?”
柳氏怨恨的看向王金寶,如果不是他,自己相公也不會遭逢牢獄之災。
“她是劉則娶的媳婦,我也只見過幾次而已。”
劉大夫解釋來人身份,對於這個兒媳,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當時成親就不曾經過他的同意。
“喲,您還記得我是您兒媳婦啊,瞧瞧這樣子,像是對個陌生人還不如,你好狠的心啊。”
柳氏上來就是陰陽怪氣的一通嘲諷,接着哭天搶地的喊冤。
“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那麼狠心的送進牢裏去,就爲了這麼個外人!”
“可憐啊,我這娃還在襁褓中就沒了爹,你讓我們娘三怎麼活?”
她憤憤的指責起劉大夫,推搡着那小女孩。
“你看看,這可是你的親孫女,卻從小就沒爺爺的疼愛。”
“這下可好,被自己爺爺害的沒了親爹啊。”
小女孩也被她推搡着哇哇大哭起來,模樣好不可憐。
王小悅看了都揪心,哪有這樣的娘啊,爲了一己私慾,連孩子都可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