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心裏的鬱結也散去許多,也算是爲她未出世的孩子報了一仇吧。
這事之後,恰逢剛收完莊稼,魚鋪的生意也走上了正軌,平日裏也不算很忙。
王家一大家子都是久違的清閒了下來,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王小悅也覺得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整日都在忙忙碌碌,沒個停歇。
這事告一段落之後,她也可以在家幫着多做些家務了。
吳氏現在幾乎包攬了一大家子的事物,也很是勞累,橫豎她也閒着,便想給她幫幫忙吧。
最近斷斷續續的下着雨,一直是烏雲密佈的,沒了太陽,連衣裳被褥都是潮溼的。
這日,終於是放了晴了,王小悅在院子裏享受着久違的日光浴,暖洋洋的很是自在。
想起屋子裏那些潮溼的快發黴的被子,王小悅站起身來,舒展了下筋骨。
準備開始幹活,這天氣要是用來睡懶覺豈不可惜了?
王小悅興沖沖的跑回屋子,將一家人的被褥都端出去打算晾曬。
這被褥也是厚實,蓋的王小悅人都看不着了。
吳氏連忙上前搭了把手。
“你這是做甚?”
“我這不瞅着今天這天不錯,把被褥拿出來曬曬嘛。”
王小悅嬉笑着看向吳氏,滿臉寫着“你快誇我”的表情。
吳氏有些愣怔,這本是她該做的事,沒想到王小悅會搶着來幹。
“行了,還是我來吧,你這小身板的,別被被褥給壓倒了。”
吳氏滿臉嫌棄的說着。
“不會,我來就行了,弟妹就去做別的吧,別跟我搶了,這整日閒着,都快閒出毛病來了。”
王小悅摟過被褥還略有些費勁的往上提了提。
雖然不是很容易,但她也是很能幹的,纔不可能像吳氏說的,被幾牀被褥給壓倒了呢。
吳氏見拗不過她,只得作罷。
擔憂的看着她一搖一晃的走去晾曬被褥,難掩關懷。
王小悅利索的挽起衣袖,踩在凳子上將被褥一牀一牀的搭上晾曬杆。
路過的行人無意瞥見了這一場面。
不由駐足,善意的笑笑,誇讚起王小悅來。
“王丫頭這麼小就會幫着做家務活了,真是不錯啊。”
“哎喲這丫頭真乖,村長家好福氣嘞,哪像我家那丫頭,懶得要命。”
路人皆是嘖嘖稱道,還有的將自家子女同王小悅作比的。
王小悅倒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成爲他人口中“別人家孩子”的一天。
禮貌的同那些人客套了一番,晾曬完被褥後又開始忙活其他的去了。
忙活了一上午,終於到了午飯時間。
王小悅都感覺自己餓壞了,狼吞虎嚥的幹起飯來。
沒一會,衙門突然來了人找王小悅。
樣子看上去很急,跑的氣喘吁吁的。
“小悅姑娘,快......快隨我去衙門一趟,金清出事了!”
這人是王金清在衙門的好友,王小悅曾見過幾次,想來不假。
正準備送進嘴裏的菜都被這一消息給嚇得掉在了地上。
“快走吧。”
聽見王金清有事,她哪裏還喫得下去啊,放下碗筷便急匆匆的起身去往衙門。
王小悅心下猛地一揪,上前查看他的情況。
“金清!”
王金清聽見熟悉的聲音,猛地一擡頭。
發現是王小悅後,壓抑的委屈一下憋不住了。
可憐兮兮的看向王小悅,無助的喚了聲。
“小姑姑,你來了。”
他這擡頭,王小悅立刻發現了他臉上有些不對勁。
本來俊俏的臉蛋上赫然一大塊淤青,像是被人打的一樣。
王小悅頓時怒了,這哪個不長眼的,欺負到她侄子身上了。
壓抑住心中的怒火,讓自己冷靜下來,忙詢問他緣由。
“你這是被誰給打了?告訴小姑姑,我去爲你出氣!”
王金清纔想起來臉上還有傷,連忙低下頭,支支吾吾的不肯直言。
“沒,沒誰,我自己磕着的。”
王小悅要被這蠢小子給氣笑了,磕能磕成這幅模樣?
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語氣也不由冷硬了幾分。
“說實話,這一看就被人打的,你還想騙我不成?”
一旁那個把王小悅叫過來的衙役看不下去了。
“金清這就是被他們打的!明明就不全是金清的錯,那些人還非得......”
那人話還沒說完,王金清便一臉不悅的打斷了他。
“小陳!”
那被喚作小陳的衙役還很是爲王金清鳴不平。
他跟王金清一向要好,常聽他提前自己有個小姑姑如何如何厲害。
也知道縣太爺對她的特殊對待。
這番纔想到去找她來幫王金清解圍。
“他們是誰?到底怎麼一回事,金清,你自己給我說。”
王小悅瞪了他一眼,直覺肯定是有事瞞着她。
王金清嘆了口氣,他本來不想把小姑姑給牽扯進來,畢竟這次的案子有些棘手。
見眼下也是瞞不住了,只好老實交代。
“我這次押解一名逃犯,但回來的路上卻被那人逃了。”
“這什麼逃犯,竟然從你眼皮子底下逃了?”
王小悅有些詫異,王金清的身手向來不錯,而且在衙門這麼久也沒有出現過犯人丟失的情況。
想來這次這個,定然不是普通的逃犯了。
“那逃犯是很棘手,這次衙門不少老衙役都跟着去押解逃犯,又不是隻有金清一個人。”
小陳冷哼一聲,頗爲不滿他們這樣對待王金清。
“結果現在人跑了,他們就認爲罪都在金清,還有人說是金清故意放跑的,想把他們都拖下水。”
“那些人不問青紅皁白就把金清給打了一頓,簡直可惡!”
小陳自責不已,自己的好兄弟被人這樣對待,他卻不能爲他出頭。
現在只希望王小悅能想出辦法來,還王金清一個公道。
“衙門裏其他人呢?”
王小悅聽完,大概瞭解了事情經過,有些納悶的看向四周,發現竟然都沒有其他衙役在。
“因爲事關重大,幾乎整個衙門的人,都出去找尋逃犯下落了。”
王金清面色沉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