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悅擡頭,見一錦衣公子推門而入。
她還說這聲音怎如此熟悉,原來此人正是在包廂與她起爭執的人。
甚至在拍賣的時候,她更是處處壓他一頭。
這般把她擄來,怕是爲了報仇,可見是個心眼小的。
“若是沒有記錯,你便是凌公子吧。”
凌宇笑着坐在王小悅的對面,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王小姐好記性,這般將你請來,也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這話擱誰都不會信的,王小悅更是懶得與他繞彎子。
“凌公子請人的手段倒是特殊。”
“若是爲了藏寶圖,勸你歇了這份心思。我已經將之分散出去,接下來便各憑本事。”
凌宇聽完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王小姐倒是聰明。”
他沒想到王小悅會這般直接,更沒有想到她在得到藏寶圖之後會這樣做。
不過,他也並未完全相信她所說的話,畢竟沒有任何人能拒絕一張藏寶圖的誘惑。
“既然凌公子一直跟着我,應當知道,若藏寶圖還在手,我定不會這般悠閒。”
“畢竟在手上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這話倒是讓凌宇相信了七分,只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就對藏寶圖死心。
“分散出去又如何?王小姐這般聰慧,記住那些拿着藏寶圖的人總會不難。”
“不如你我合作,找到寶藏之後,我們一起分之如何?”
這人與她有過幾次交集,所作所爲皆不像君子所爲。
王小悅自然不願意與他合作,再說,那寶藏她也另有打算。
並不想就這樣單純的成爲誰的囊中之物。
“不好意思凌公子,我還是那句話,能不能得到那寶藏,你我各憑本事。”
拒絕的話已經說得非常明顯,只等凌宇接下來的反應了。
從她進這屋開始,這些人對她不恭敬,但也不算過分。
若她能平安的從這裏走出去自是好的,如若不能,她就得另想對策。
凌宇對她的拒絕倒也沒惱,臉上仍然掛着幾分笑意。
“王小姐說話,可真是讓人沒有半分選擇的餘地。”
“也罷,既然是請王小姐過來做客的,那就不談這些。來人,上膳。”
王小悅見他並沒有爲難自己,隨即站了起來道。
“凌公子不必如此費心,既然沒別的事,告辭。”
她剛挪動腳步,便有兩位壯漢攔在她面前。
凌宇對他們擺了擺手,壯漢便有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望着王小悅頭也不回的離去,那兩人終於忍不住道:“公子當真就這樣放她離開?”
凌宇聞言斂了笑容,卻沒有回答壯漢的話。
他之所以會這般輕易的讓王小悅離開,心中自是另有打算。
許景之正懊惱自己,都是因爲一時疏忽,導致王小悅被人擄走。
就在他焦急之際,見她平安歸來,許景之忙迎了上去。
“小悅……”他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與此同時,仔細打量她是否有受傷的跡象。
王小悅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道:“讓你們擔心了,進去再說。”
她纔不會相信他會那麼好心,就這麼輕易的放她離開。
進屋之後,王小悅把自己被擄走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然後又道。
“那位凌公子這次把我放回來,應該只是計。”
許景之心裏卻只擔心她的安全,至於凌宇等人。
就算冒着被人發現的危險,他也打算將之除去,以永絕後患。
“不如就將那位凌公子交給我。”
王小悅也同樣不想他去冒險,她知他有功夫在身,可凌宇那人看起來同樣不簡單。
“算了,經過今天的事情,想來他輕易不會再對我動手。”
“畢竟現在的我,對於他來說還有利用的價值。”
她還是怕許景之會不聽自己的,暗中對凌宇下手。
“劉威,我們現在並不是將他除掉的好時機,所謂捉賊拿贓,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我這裏倒是有一個計劃,並且還能做到兩全其美。”
柳川聞言頓時來了興趣,要知道,他一直欣賞的就是王小悅的聰慧。
“快說快說,是不是又有銀子賺了?”
王小悅見他這般急切,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家還能少了銀子,怎麼一天天跟鑽到銅眼裏似的。”
柳川聞言,只得訕笑兩聲。
王小悅這邊也不在賣關子,繼續道。
“我們既然是商人,恰好江州那邊有瘟疫。”
“那我們就大肆收購藥材和僱大夫,只是這些都得以柳大哥的名義。”
柳川對此倒是沒有意見,只道:“好說,好說。”
許景之知道王小悅使用的不過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還是那張藏寶圖。
不過他也知道,王小悅即便是爲了藏寶圖,也是真心想要救那些得了瘟疫的人。
幾人商量好之後,就開始按計劃行事。
凌宇在王小悅走後,也一直派人跟着她暗中觀察。
“公子,您說是真的會有人對着偌大的寶藏不動心,而去賺對於寶藏來說的蠅頭小利?”
當那邊真正行動起來之後,他又深感疑惑。
瘟疫,即便是能靠藥材賺到錢,也會是商人避之不及的。
誰知道自己去了之後,會不會也沾染上,而後凶多吉少。
但這些天觀察王小悅等人,也不像是作假。
凌宇始終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你說那些大夫也都願意前往江州?”
“是,王小悅說救人是他們的天職,更何況這次還許諾給他們大筆佣金。”
凌宇越聽越疑惑,江州的瘟疫,怎麼看都不像是商機。
只他心中有所懷疑,奈何沒有證據,只好道:“你繼續盯着他們,如有異動立刻來報。”
王小悅等人在收夠藥材之後,也沒有着急,從這裏趕到江州,不宜太過疲累。
畢竟她傷還未愈,再者江州有瘟疫,也只是聽說而已,等她們到了之後再看情況。
不過,她這一舉一動落在別人眼裏,倒是十足的商人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