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王小悅一行人,一看就不是因爲迫於生計纔會進城,自然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老爺,城外來了一幫人,隨行的還有不少馬車,據說上面全裝的是藥材。”
縣太爺這段時日,爲了城中鬧瘟疫的事,早已經焦頭爛額了。
他也有派人前去救治,可效果微乎其微,最重要的就是城內的大夫說缺少藥材。
王小悅等人的到來,對他無異於雪中送炭。
“快,隨老夫前去迎接。”
進城之後,王小悅一直在打量城中的情況,正如他們一開始所猜測的那樣。
此時的江州城,猶如一座空城,因爲街面上,根本就沒有人走動。
遇不到人,他們便無法打聽成功的情況。
就在她還想着該怎麼辦時,卻見官差擡着轎子,正快速的朝他們走來。
“快快快,停轎,停轎。”
轎子還未停穩,縣太爺就迫不及待的從轎子裏下來。
在看到一行人,爲首的竟然只是個姑娘時,他又明顯的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回過神來。道:“聽說你們帶了大量的藥材來江州?”
王小悅看他一身降紅色官服,便知道此人定是江州縣令。
“回太爺的話,民女不但帶來大量的藥材,還有十幾位大夫。”
縣令聞言連聲說好,又忙將王小悅等人請回府上好生款待。
這番也沒有嫌棄王小悅是女子,讓她以茶代酒,便舉起酒杯敬了她一杯。
“王小姐大義,帶藥材來,無疑是救江州百姓於水火。”
“等江州沒有了瘟疫,老夫立刻上達天聽,上書王小姐義舉。”
許景之在一旁聽得心中冷笑,說了這麼一會兒。
半點沒有這些藥材,他會給他們什麼樣的報酬?
要知道,發生瘟疫這樣的事,朝廷斷然不會放任不管。
說不定縣令還會因此在從中撈一大筆好處。
更何況他們帶來這麼一大批藥材,對縣令來說,無疑又是另外一筆可以進賬的雪花銀。
“縣太爺說得極是,王小姐爲了收集藥材和僱大夫,可花了不少真金白銀。”
“若上達天聽,可不能只上書王小姐的義舉吧。”
縣令聞言,不由得乾笑兩聲。
“那,那是自然,只是朝廷救濟的響銀,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江州。”
“你們看這藥材是否能先拿去救人?”
眼前的姑娘不過豆蔻年華,說話的那位公子。
看樣子年紀也同樣不大,只是觀面相氣質不凡。
沒想到,卻並沒有他所想象的那般好糊弄。
王小悅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救人那邊她也幫不上什麼忙,不然趁機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也不接縣令的話,只從袖口拿出一封信來,“民女這裏有一封信,煩請縣太爺過目。”
縣令見此,忙一臉嚴肅的接過,匆匆看完,只見落款出,竟然是禮部尚書的印章。
嚇得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之前聽王小悅介紹自己來自某個村落。
只覺是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女子。
又或者只爲了憑着這次機會,從此山雞變鳳凰。
這會連本官也不自稱了。
“王小姐的藥材和那些大夫,老夫自會給予相應的報酬。”
“至於葉大人那邊,還請王小姐轉告一聲……”
王小悅並不喜歡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更何況也不歸她管,於是打斷他道。
“縣太爺,民女拿出這封信,只是希望能在這江州城裏,來去自如。”
縣令聞言,又不由得爲自己剛纔的想法汗顏。
她與他不過第一次見面,怎麼可能會爲了他在禮部尚書的面前爲他美言。
有此一出,更知道這些人不能輕易得罪,連說:“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明知道王小悅等人,除了帶藥材來救人之外,必定還有着別的目的,縣令也不敢問。
還是王小悅先開口問,“不知染上瘟疫的人都在何處?”
這一問到讓縣令啞然,他知道江州有瘟疫之後,只下令百姓們不得出屋。
也讓大夫前去救治,卻沒有再關心別的事情。
思及此,立刻做出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來。
師爺與他多年,早已默契非常,忙上前道。
“老爺可是頭風發作了?府醫再三叮囑不能飲酒的。”
說着又將縣令扶起來,一臉歉意的連說失陪。
語畢,又扶着縣令匆忙離去。
王小悅見此忍不住揶揄道。
“坐在這堂內的大夫就有十幾位,剛纔真不該讓縣太爺‘捨近求遠’。”
縣太爺與師爺已經走到拐角處,聞言走得更急了。
不過片刻,又有官差從府外匆忙趕來,說是奉縣太爺之命,前來帶他們去城裏救治百姓。.七
王小悅隨即將帶來的人分成兩隊,其中由柳川的姑姑爲首,隨官差前去診治。
自己則帶人去查探藏寶圖中,所標記的地點。
許景之望着眼前連一根雜草也無的石山,忍不住問道。
“你確定藏寶圖中所標記的地點,會是這裏?”
就連柳川也覺得有些掃興。
“這三座大山相連,放眼望去,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你確定就這樣的山裏,會埋着所爲的寶藏?”
王小悅徑自走在前頭,選了一處相對平緩,又容易攀登的地方,準備往山上爬去。
許景之擔心她有危險,走到她身旁道:“我幫你。”
說完便攬住她的纖腰,以腳下的石頭借力,施展輕功往山頂掠去。
這一接觸,王小悅又不由得緊張起來,暗惱自己是個半路出師的練家子。
要不是火候不夠,也不會要他幫忙。
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許景之已經紅了耳尖。
她的腰肢柔軟異常,讓他差點就無法專心帶她。
滿山的石頭,讓王小悅很是失望。
“這,怎麼還是石頭啊,山裏山外都是石頭,按道理不應該的。”
許景之始終不忍心見她這般失落的樣子,連忙安慰道。
“沒關係,我們下去再仔細找找,說不定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會有別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