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卻猜測着，或許她在之前來過一次，否則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就阻止。
好奇的人愈多，王小悅只得解釋。
“不瞞諸位，在此之前，我，包括我的人也沒有來過這裏。”
“之所以會阻止，不過是依靠常識。”
“山洞外沒有發現動物活動過的痕跡，說話時裏面沒有迴音，證明這個山洞很長。
洞外的石山又是一個整體，裏面必定空氣不流通。”
“而我之前話還未說完，縣太爺與凌公子帶那麼多人進去，卻是人手一個火摺子。”
“如此一來，裏面的氧氣本就稀薄，而走在前面的人全部聚在一起，耗氧必定極快。”
“這也是他們爲什麼會窒息而死的原因。”
王小悅一席話，不少人都聽得雲裏霧裏，見凌宇也同樣一臉懵。
“其他都好理解，不知王小姐能否解釋一下，你所說的氧氣是什麼？”
這話倒是讓王小悅愣住了，方纔她只顧說，都忘記了這不是現代。
他們怕是會覺得她說的話很奇怪。
“啊，就是咱們都需要呼吸，需要呼吸這種氣才能活命。”
“我習慣把它稱之爲氧氣，就是這樣。”
支吾了一會兒，她發現還真沒有什麼解釋比這個更直接的。
衆人不明覺厲。
許景之認爲已經理解了個大概。
“山洞除了洞口暴露在外，裏面都是密不透風，所以人進去會呼吸困難。”
王小悅笑道：“正是這樣。”
“王小悅既然是常識，爲什麼這裏只有你一人知道？”
凌宇覺得，她不過一女子，不該知道這麼多的。
此話一出，王小悅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對他實在太客氣了。
以至於他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觸碰她的底線。於是她毫不客氣道。
“凌公子見識短淺，便不允許別人比你優秀嗎？”
凌宇被她說得一噎，暗罵自己不該多嘴。明知她不待見自己，還偏要自尋難堪。
王小悅並沒有就此放過他，繼續道。
“凌公子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仍然那般迫切的進山洞，倒是個要錢不要命的。”
凌宇忽然一個激靈，這話好生熟悉。
倒像是天道輪迴，即便她之前沒有聽到，如今也原封不動的將話還給了他。
他由衷道：“多謝王小姐救命之恩。”
這麼一大塊肥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點都不能喫到嘴裏，縣令與凌宇都覺得很難受。
“王小姐既然知道里面氣體不足，人無法進去，相信應該也能想到更好的解決方法吧。”
縣令那語氣中帶着明顯的討好。
凌宇雖未開口，可那眼巴巴看着她的眼神，很顯然，他也是這樣認爲的。
王小悅心說：你們還真看得起我。轉念一想，或許她還真有辦法也說不定。
只是不能現在就說出來，反正大家都進不去，到時候該着急的也不是她。
“縣太爺擡舉了，這進山洞的辦法，民女還真沒有，不如我們先回去共同討論一下？”
連王小悅都說沒有辦法進山洞了，兩人臉上都是難掩的失望，卻也別無他法。
“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去，不過這山洞總得有人看着。不如，就由我帶人留下來看守。”
見王小悅沒有反應，怕她會對此有意見，縣令道。
“王小姐那邊也該留下一些人，這萬一發生了什麼也好有個照應。”
人自然是要留下的，只是對於凌宇那司馬昭之心，王小悅已經懶得說什麼了。
縣令有心給凌宇找臺階下，她便接着道。
“柳川帶着人與凌公子守在這裏，待我們找到解決的辦法之後，再來告知大家。”
柳川在知道王小悅曾被凌宇擄走過後，一直不怎麼待見他。
此時看他更是各種不順眼，但也礙於當下的情況，只是不予他好臉色。
凌宇對此卻視而不見，他只希望王小悅能快些想出辦法來，他好早日見到他的寶藏。
住在醫館裏的百姓仍然在爲自己的性命擔憂。
柳芳最終還是想到了辦法，便是可以解毒的藥物放在水源裏，與此同時在裏面養些魚。
有了這個方法，人們才放下心來。
至於城中一直流傳的奇怪病症。
在這些天沒有新增病人，且有不少人康復之後，也就不攻自破了。
王小悅進醫館看到柳芳依舊忙碌的身影，心疼地過去幫忙。
“眼下這些人都好得差不多了，柳姑姑辛苦了這麼久，好生歇歇吧。”
柳芳對她笑了笑。
“沒關係，我啊，天生勞碌命，歇着反而覺得渾身不自在。”
“平時沒有別人，我也會去搗鼓藥材。”
兩人剛說上兩句話，忽然聽到外面鬧哄哄的，以爲又出了什麼事。
走出去一看，見不少百姓圍在屋內，有的手裏拿着雞鴨魚肉、蔬菜、布匹等物。
當然，也有許多沒有拿東西的，但是望着柳芳皆是一臉感激。
“柳大夫，謝謝你，因爲你們，我們才能這麼快好起來。”
“對對對，沒有你們，說不定我們就那樣躺在祠堂裏了。”
“這是我家剛釣的魚，很新鮮，送給柳大夫煲湯，感謝大夫對我們的大恩大德。”
“……”
屋子裏人多，衆人你一句我一句，也只能勉強從中聽出一些話來。
王小悅讓大家靜一靜，卻被嘈雜的聲音蓋過。
餘光瞥見有什麼亮的東西一閃而過，心裏不由緊張起來。
她迅速從身上扯下一個錢袋子，高聲道：“這邊有錢，大家快來撿。”
與此同時將一袋銅板盡數撒出，數百個銅板如同雨點般砸在地上。
人們見此蜂擁而上，王小悅則趁機將柳芳拉出人羣，口中大喊：“還不快將那賊人擒住！”
後知後覺柳川的人留在山洞那邊了，確定柳芳所處的位置還算安全，她只好親自上陣。
那賊人手握匕首，還來不及收回就露於人前。見自己的目的暴露，轉身便逃。
人們見此，心中明瞭，趕緊圍了過去。
有了衆人圍堵，賊人逃無可逃，王小悅怕他手中的匕首會傷及無辜，立刻用暗器打掉。
在衆人合力之下，很快就將賊人擒住，並將其押入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