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中的感覺,更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
“前面就能出城了!”防於亂世,他們是商隊出行,難免會被真正的匪徒覬覦。
出了城,到了森林裏,一切都得小心行事。
“我們現在還處於追殺中,儘量不給將軍拖後腿!”
許景之看了眼嚴防死守的城門,壓低腦袋對一側的王小悅道。
王小悅同他一般,扮做普通押送小廝混在隊伍中間。
因爲刻意隱瞞,所以在一行人中最不起眼。
“我明白、那些人你還是儘早處理的好。”
“我們全力對付敵軍已經夠費勁的了,加上他們在後面伏擊,恐會壞了大事。”
那羣殺手步步緊逼,她們從小道跑了,也不知道留下蹤跡沒有。
若是被發現,他們肯定會跟着來北境。
她很想反殺他們,但現在不能節外生枝。
許景之就不一樣了,他有自己的勢力,在半路上截殺他們,後患可解。
“再等等!”他也想把人處理了,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根不除去,永遠會有更多的殺手追擊他們。
既然如此,何不用他們的存在,慢慢引出背後之人!
當然、這只是他的想法而已,還未實施計劃。
“你們是幹什麼的?”
就在兩人竊竊私語之時,城門口傳來守衛呵斥的聲音,兩人聞聲看去。
一行人有八個都是男子的百姓站在城門口佝僂着背,語氣卑微。
“官爺,城內我們已經沒法立足了,想出去討生活。”
戰亂將至,人人自危,關乎性命的食物,更是藏的嚴嚴實實的。
他們這些外來人,根本沒有家底,又沒地方購買食物,只能離開城內。
到了外面後,隨便找個偏僻的村落躲避戰亂。
去山裏挖些喫的,只要能果腹就好,等戰亂結束,他們再出來找營生。
“哼!”守衛冷哼一聲,對於他們愈發鄙夷。
但還是照上面吩咐,挨着對照宣紙上的畫像,看看有沒有相似之處。
王小悅無比慶幸這一世眼睛極好。
她遠遠看清楚了宣紙上的人,赫然就是穿着錦衣的許景之。
“怎麼回事?”她震驚的看向他,這些人幹嘛拿着他的畫像找人?
“莫非你失蹤的事情傳到陛下耳中,他下令找你嗎?”王小悅突然腦洞大開。
許景之被她逗笑了,但表情有些凝重。
因爲他很清楚,皇帝要是找他,將軍會有消息,在見到他的時候就說了。
所以這些人不是明面上要找他的,很有可能是殺手背後主人要找他。
這看似明面卻不是很明面的行爲,當下就要給他帶來不便,他們該如何逃脫?
“我們想辦法脫離隊伍,然後晚些時候從城樓翻出去。”
對方手裏有他的畫像,現在過去,無疑是自投羅網。
“怕是來不及了!”
王小悅示意他看一眼將軍,他已經開始和守衛交談,她們現在離開隊伍,更加顯眼。
“那怎麼辦?”許景之這回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唯一的辦法就是亮出身份。
但對方也有可能說他們是假冒的。
“別說話,我們低着頭,隨機應變!”現在跑是來不及了,只能見招拆招。
王小悅漸漸靠近守衛,對方雙眼銳利,但夾雜着雜質,看起來沒有絲毫正義之感。
“這些守衛不但增加了一倍,看起來還很不像尋常的守衛,像是臨時加進來的。”
這樣一來,她們想要破罐子破摔強行越過城門是不行的了。
“怪我!剛剛我就發現這些人對出城門的嚴防死守。”
“對外來的反而很鬆散,但抱着隨意的心思,將唯一脫身的機會丟掉了。”
按理來說,打仗的時候,對入城的人要更加戒備纔是。
萬一是敵軍派進來的奸細,城門不保。
守衛的行徑恰恰相反,明晃晃的不尋常,她剛剛怎麼不再多想想?悔之晚矣。
“別擔心,若是對方強行行事,我拼死也要護你安然無恙離開。”
兩人說話的功夫,檢查已經到了眼前。
許景之在前面,率先檢查的就是他。
王小悅倒是不擔心自己,就怕他會被困住,瞬息之間,守衛已經準備用刀挑起他的下顎。
“噗~”
因爲許景之剛剛拒不擡頭,已經引起守衛察覺。
王小悅不得已,咬破自己舌尖,頓時噗出滿地鮮血,並且伴有劇烈咳嗽。
“官爺救我,咳咳~我不想去亂葬崗。”
“咳咳~我兄長因駝着背看着像老實人,但發現我發燒咳嗽咳咳~”
“就想甩掉我,獨自跟着商隊離開!沒天理啊!”
王小悅一邊說話一邊咳嗽,而且還有濃血,這症狀怎麼看着像肺癆?
她咳嗽着,實則解釋了剛剛他們叫了半天許景之不擡頭的原因。
“原來是個駝背,難怪擡不起頭。”守衛滿臉晦氣,用厭惡的語氣道。
將軍還在猶豫畫像的事情,轉眼就見兩人賣起慘,當下想不了那麼多,幫他們完成局。
“就你這肺癆鬼,要不是你哥哥,我會留你?等出了城,你和你身邊那幾位都得滾!”
說着他還嫌棄的退三步,原本就隔的老遠的喊,現在更遠了。
守衛自然惜命,趕忙道:“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就這病還敢帶着,趕緊走!”
將軍見狀,裝出一副目中無人、唯我獨尊的架勢。
彷彿在說老子就是蠢,就是喜歡幹這事,不把人命當命,連帶着死幾個也沒關係。
因着王小悅臨時想出來的計謀,加上將軍的配合,總算是逃過一劫。
“能讓人在城門口明目張膽找我,看來背後的人不簡單!”
離開城門很遠後,許景之喃喃道。
“你這仇人還真不少!”王小悅推開他湊過來看她傷勢的腦袋,翻了個白天轉身走遠。
許景之很無奈,也在這時,一隻鳥從衆人頭頂掠過,他擡手準確無誤接到一張紙條。
“主子,上京城已亂,屬下無法脫身。”
“陛下如今病重,有心人想要奪權,接下來如何做?請主子明示!”
來信的是許生。
從他言語中可看出,上京城的局勢肯定很複雜,導致他也被殃及,沒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