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這次科考格外看重,所以就把考場設在了靠近皇宮的一處行宮內。
這也是傳說中將要辦宴會的地方,現如今先拿來做考試的地方。
王金貴跟着衆人熟悉了考場之後,又跟着引路公公出了行宮。
看着熱鬧非凡的街道,他陷入了沉思。
“想什麼呢?這般入神?”
儒生從後面拍了他一下,眼角帶着笑意,但王金貴總覺得這眼神不如之前純粹。
“在想考試的事情!”他隨口敷衍。
儒生皺眉,一臉不高興的怪他:“既然擔心,那你那日爲什麼要拒絕貴人的好意?”
他那日說‘家中有事’,讓在場的氣氛變得很尷尬。
要不是貴人不計較,他還能好好站在這裏嗎?
一想到這裏,他就冷汗涔涔。
“你知道的,我素來不想走這些旁門左道!”
王金貴說話直來直往的風格不變,氣的儒生當場變了臉色。
“你這話什麼意思?”
“貴人都說了你誤會了,我引薦你去,也是爲了你好,你怎麼就不識趣呢!”
儒生的話過於刺耳,王金貴再皺眉,他懷疑自己這次又看錯人了?
可想到他們一路來上京城的有趣經歷,因這份友情,他打消了剛剛的想法。
“你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不想用任何捷徑,包括能在考場鬆快鬆快的好事。”
如果不是科舉舞弊的話,那他猜測是休息時喫穿住行都比別人好。
“真是個榆木腦袋!”
儒生氣罵,他毫不在意。
“那日我離開後,沒給你添麻煩吧!”
他當時說。
‘沒誤會,就是家中有事’便走了,沒給貴人再說話的機會,現在想來,確實冒失。
“你還說呢!罷了,越說火氣越大,隨我去附近的酒樓大喝一回,不過是你請客!”
王金貴想到那日的見面是他引薦的。
他自顧自離開,他肯定會受到冷言熱諷,這頓飯權當道歉了。
“可以,想喫什麼你說了算!”
兩人一道來到酒樓,儒生率先點了許多,又問:“你可有要的?”那模樣活像他在請客。
王金貴看了眼眼神不對勁的小廝。
笑着道:“就這些了,你讓後廚準備吧。”再多可就喫不完了。
“你呀,就是太客氣了!”儒生笑着道。
走到門口的小廝聞言,又回頭古怪的看了一眼王金貴。
沒想到穿得貴氣,其實是個窮酸強撐排面的,想完搖搖頭就走了。
王金貴不知道小廝的想法,看着正在倒酒水的儒生問。
“你叫我來,不止是請你喫東西這般簡單吧!”
“我今日呢是沾你的好,所以回給你個好事。”
儒生說着把酒杯放到他面前,目光意有所指。
王金貴搖頭,總覺得不安,趕忙拒絕。
“還是算了,本就是請你喫的,怎麼還叫你還回來!”
儒生心中冷笑,像他這樣的公子哥,怎麼會知道上京城的物價其實貴了路上的好幾倍。
他要不是沒有盤纏了,何故在他面前落了面子?
不過沒關係,等完成了貴人交代的事情,他就又能自如做想做的事情了。
“你彆着急拒絕,聽我說完吧。”
“還是那位貴人,那日你行爲舉止出頭了些,他便向我們打聽你,也怪我們不好。”
他說着故作爲難,看着王金貴好着急。
他雖然無心攀附權貴,卻也知道這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你們說什麼了?”
“放心,我們都說你好,在所有儒生中就你頗負盛名,才高八斗,讓我們一衆人汗顏。”
王金貴蹙眉:“怎說的如此誇張?”
“不誇張,而且我們這不是怕你得罪了貴人。”
“說好點兒,他又有惜才之心,就不會對你怎麼樣了!”
王金貴滿臉不高興,這還未科考,就冒出尖來,不是件好事。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一直都記得。
“你別愁眉苦臉的,我要說的好事就是這個。”
“貴人知道你文采斐然後,決定只幫助你一人!”
王金貴聽着,臉色逐漸冷淡。
雖然說的隱晦,但他能猜到,對方這是想收買他。
一旦他有鬆口的跡象,眼前這位說客就會拿出好東西引他墮落。
但若是他態度堅決,他就會用三寸不爛之舌,說的他被收買爲止。
“好了別說了!”
“我都說了不會走那些路,還有仁兄,你之前不是這樣的,怎的誤入歧途了?”
王金貴不但油鹽不進,還直接解開了儒生醜陋的面目。
那儒生當場變了臉,暗自罵道:這個書呆子,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王兄再細細想想,這可是好事,如果榜首無名,可得再等三年!”
王金貴站起身:“不必再勸了,雖然不知道你爲何這樣?”
“但我只想站在能力所到的位置,哪怕因此名落孫山,也是我學識不夠之過,我不悔!”
他突然站起來,嚇得儒生愣在原地。
“客官,你們喫食好了!”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小廝端着盤子叩響房門,因爲來的遲,不知道里面發生了爭吵。
“進來吧。”
王金貴借小廝擺放的間隙,對儒生道:“這頓就如說好的我請。”
“至於你說的事,以後別再提了,告辭!”
王金貴怒氣衝衝的走了,小廝低着腦袋緊跟其後。
原來是有人又當又立,他還是快些走,別觸了裏面這位的黴頭!
王金貴走了,儒生氣的發抖,一腔怒火全發泄在喫的上面。
皇宮、太醫院內。
王金清坐在藤樹下,對比書上與手裏的藥草,心裏卻亂紛紛的。
雖然答應王小悅不惹事,可這孤苦伶仃的樣子,也太可憐了。
他一向自由,何時受過這種憋屈?
“怎麼回事!給娘娘煎服的藥怎麼和我開的不一樣?”
就在他生悶氣的時候,屋內傳來質問的聲音。
因爲大家刻意疏遠他,所以他也沒打算過去湊熱鬧。
“大人息怒,這藥剛剛還如藥方一樣,小的去只是解決三急,沒一會兒就立馬回來了。”
“短短時間裏,這藥怎麼就變了?不可能的!”
那太醫大怒。
“難道我說謊冤枉你?其他藥都對,就這味藥明顯對不上。就是你加錯了,還在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