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是沒法自控的,她隱藏的很好,沒讓任何人看出來,卻偏偏騙不過自己。
“你是不是不舒服?”許景之擡頭見她一動不動愣在原地,臉色一變就要來摸她的額頭。
王小悅及時回神避開,這個動作是想掩飾自己心動被發現,而不知情的許景之就會誤會。
“抱歉,我忘記了你不喜歡我碰你,以後不會了!”都是那該死的婚約!
他在心裏暗暗生氣,如果不是一紙婚約,他們不會走到陌路。
“我去撿柴火,這裏就麻煩你了!”
王小悅落荒而逃,但心裏的想法如同滔滔江水,不停翻滾而來。
不是說要避嫌嗎?爲何還要心動!
可她們纔是最開始在一起的人,憑什麼要退出的人是她?
王小悅、你自己沒有自己的生活嗎?非要圍着男人轉!
她心裏有無數個小人激烈討論,起身時將所有念頭壓下。
許景之見她回來,擦了把汗水,當做沒事人一樣。
笑着臉道:“回來了,飯菜馬上就好了!”
王小悅低頭看向食物,說實話,賣相一點都不好,就和現在的他一樣,很是狼狽。
“你堂堂一個王爺,不必做到這種地步,最後感動到的只有你自己!”
她毫不留情,用冰冷刺骨的話去戳傷他,希望他厭煩了這段感情,從新走上他該走的路。
是了,神仙就該做神仙做的事情。
他可不能爲了情愛,墜入凡塵,弄的渾身髒污,無法抹除。
許景之像是沒聽見她的冷言冷語,“若是不合胃口,就不吃了,明日進城喫好喫的。”
他極力表現出無所謂態度,但眼裏一閃而過的脆弱被她捕捉到。
王小悅一時無言,低頭喫飯。
見她喫的一滴不剩,許景之在心裏開心,能喫他做的東西,就證明她不是表面上的絕情。
與此差不多的時間,袁二小姐也已經出發去他們的必經之路。
“我說哥哥,你就不能讓我自己去處理嗎?”
袁二小姐很煩躁,因爲她哥哥也打算跟着一起去。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去自己的地盤,自然是有自己的政務要處理。”
“難道跟着去了,就是想撲在你的兒女情長上嗎?”
他確實有事情要做,但主要的,還是保護好他這妹妹,不然回去沒法交代。
而且他心裏煩躁得厲害。
小王爺確實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可她一直纏着,是個男人都會討厭的好吧!
這話他不敢說,說出來又是一番疾風驟雨。
第二日一早,趕路的兩人終於見到充滿煙火氣息的小村。
走到村子裏,向農家借了個便飯,按照他們的指路,朝城裏出發。
“老者說騎馬半個時辰就到了,可我怎麼覺得越走越荒涼呢?”
“就像又要進山裏了,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王小悅估算了時間,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許景之也愣了,估算了方位,確實出現偏差。
“之前不是有條岔路,會不會是從那裏走錯的!”
他很快想起來,剛剛路過了一條不起眼的小路。
“那回過去看看吧!”
就在兩人掉頭的時候,突然從樹上跌落下來一個人。
“我不是故意丟鐮刀殺他的,剛剛明明是隻鳥在那兒!”
草叢裏又鑽出來一個柴夫,對着掉下來且渾身髒兮兮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乞丐失控解釋。
王小悅見狀立馬跳下馬,上前探探鼻息,鬆了口氣。
“怎麼樣了?”許景之也在這時候下馬。
那柴夫見兩人衣着不凡,立馬道:“你們倆可別被騙了。”
“最近有許多人扮做這樣騙好人的錢,千萬別上當!”
王小悅看了眼急於脫罪的柴夫:“他是自己摔下來的,與你沒關係。”因爲乞丐沒有受傷。
那柴夫聞言鬆了口氣後,接着慌忙跑遠。
“沒事,心跳正常,應當是餓昏了,給他喫些乾糧就好!”
她回答許景之之前的問題,又接過他匆忙遞過來的乾糧,先打開水囊讓乞丐喝點兒。
乞丐囫圇吞下,迷迷糊糊看見了乾糧,一把抓過大口吞嚥。
“沒事了,我們走吧!”
天下之大,他們幫不了每一個人,只能保證他們暫時活着。
“等一下,請帶我入城!”那乞丐抓住了她的衣角。
王小悅沒有拒絕,順路而已。
“王金清應當在城裏等着了,我們快些!”
出上京城後,他有私事半路離開,這才約定在必經之路上匯合。
“原本我們該早些到的,沒想到山裏不好走,耽擱了不少時間,他肯定等着急了。”
王小悅下意識說的話讓許景之尷尬摸鼻子,他也沒料到這種情況。
當時只想着避開袁二小姐,卻忘記了山路崎嶇,更有甚者會出現沒有路的情況。
等到了城內,他們按照記號找到王金清。
“這位是?”他第一時間看向比較突兀的乞丐。
“順路帶來的,就是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睡覺,可我診斷後並無異樣!”
王金清上去把了一下:“確實沒問題,將他放這裏吧,我們趕時間。”
就在王小悅等人準備離去之時,乞丐猛的跳起來,轉着圈哈哈大笑。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嘴裏還說些奇怪的話。
精神上的問題,不是靠把脈能診斷出來的。
“他剛剛不是這樣的!”王小悅滿臉不可置信,明明他剛剛說話很正常。
“我來給他清醒一下!”王金清放下行囊,取出銀針往他腦袋上扎去。
這一定,乞丐回神。
“這是到城裏了?”
王小悅如實相告,等來的卻是他又一次哈哈大笑。
“走來走去,怎麼還在這座城裏!”
他這狀態很不對勁,話裏也不對勁,總之又有瘋癲的跡象。
王小悅見狀,也給他來一針定定。
瘋老頭總算穩定下來,苦笑着。
“你們不該帶我回來的,我要告御狀,我想去的城,是上京城!”
三人一愣,皆聽出他話裏的不對勁。
“老人家你是誰?”
“對了,我走不了,卻碰到了你們這些好人,你們幫我去告御狀怎麼樣?”
許景之凝眉:“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又爲何瘋癲至極?”
原以爲是撿到了普通人,聽他話裏話外,卻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