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惡!這竟然是個騙局!”
可他再怎麼不甘心,現在也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就這麼被端掉。
李易之努力保持冷靜剋制,開始分析這背後佈局的究竟是什麼人物?
他明明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從未被察覺,這次竟然栽了大跟頭!
如今想來,這一切都像是一步步在引誘自己入局……
主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身旁人的話語打斷了李易之的思緒。
他瞬時不悅。
現在還能怎麼辦?
除了打碎牙齒和血往肚裏吞,還能如何!
“我們撤,回去之後讓人好好查查,馬宇他媽到底是誰的人。”
軍馬買賣這件事情很大,遲早都會鬧開。
李易之氣得不行,但他也清楚,現在得搞明白是誰在搞鬼,之後纔好做準備順利脫身,不一味被牽着鼻子走!
而在不遠處,許景之正在饒有興致看着李易之離開的背影。
“主子,要不要把人一起抓了!送上門的功勞,也省的我們費心去抓了!”
“不必,有人會處理的。”許景之噙笑。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他有什麼可擔心的。
果然沒過多久,李易之同他的手下,就被趕到的許生一下子擒住了。
“喲!李公子在這裏看戲呢!”許生面露笑容,對着狼狽的李易之,滿是嘲諷的意思。
大局已定,許景之見狀也不再隱藏。
腳步聲雖是不大,但還是吸引李易之將視線挪了過來。
但見許景之只是淡淡的望着他,如同看螻蟻捶死掙扎。
這無疑刺痛了他脆弱的神經。
“你別得意,就算這一次我栽了,也不會是我的絕路!”
許景之覺得這李易之應當將腦子裏的水抖出來一些。
他如此沉不住氣,還想擺脫他老子太傅?
簡直就是笑話!
“聽李公子的意思,這軍馬之事和你有關係?”許景之冷着眼看過來。
李易之接觸到他冰冷的目光,一下子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蠢話,立即慌張找補。
“自然沒有關係。我,我只是覺得他們可疑,所以來看看,正巧與你們遇上!”
許景之就靜靜看着這李易之,心想他好歹也是上京城首屈一指的貴公子,爲何要冒着風險做這種事情?
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真的值得?
許景之隨後搖了搖頭,人心各有不同,李易之得不到滿足,自然要鋌而走險。
可久久不回話,落在李易之眼裏,就是許景之對他的輕視!
他恨得直磨牙,但也只能先忍下。
“既然是個誤會,小王爺可否放開臣,臣回去之後一定什麼也不說。”
他得冷靜,先脫身再說。
許景之笑笑:“這恐怕不行,涉及軍馬買賣,牽扯甚廣,而且本王的人連日追蹤,並未發現有人出去過,那李公子又是跟着誰來的?”
許景之將人堵的啞口無言。
李易之急切,脫口而出。
“那王小姐呢?小王爺就不擔心她的安危嗎?”
許景之臉色終於有了變化,很快又鎮定下來:“你把她怎麼了?”
最近這幾日,他忙於解決李易之,王小悅的情況卻是忽略了。
李易之顯然也是怕許景之不太相信,補充道:“她在父親手裏,我能將她救出來!”
許景之自然不相信。
青天白日,太傅怎麼敢做這樣的事情,這不急着給自己找坑被拉下馬嗎?
但是他也有些不放心,所以不動聲色指派許客去查探。
而許客早就在得到許景之眼神確定後,就趕緊回去確認了。
據點離上京城不遠,很快就能回來。
所以沒有多久許客就確認回來,衝許景之搖搖頭。
王小悅一切安好。
李易之自然也看見了,謊言被戳破心急的同時,都有些面色猙獰。
“小王爺,你沒有證據證明臣是軍馬生意的參與者,就沒資格扣押我!”
這倒是實話,許景之怎麼沒能想到。
他淡淡看了眼,開口道:“放過你沒問題,但李公子得想想,如何跟陛下交代今日突然出現在這裏!”
李易之受了番侮辱,被許景之轟走時,滿臉屈辱,走幾步又回頭用惡毒的視線看着他。
等着吧,他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許景之的!
許景之毫不在意,眼神又殺不了人,隨他去。
軍馬之事很快上報皇帝,可不曾想,這次皇帝竟然出奇的冷靜。
“這件事情是朕交給三皇子的任務,與李易之沒有干係,你調查那些都是無稽之談!”
皇帝直接駁回了許景之的奏摺,沒留一點餘地。
這個轉折讓許景之始料未及,他頓了頓,想說什麼卻觸及到皇帝淡然的目光,無聲威脅他別說了。
他默默咽回想吐出的“鐵證如山”幾個字,只低頭道:“是。”
“這事朕說不許提,明日你上了朝堂,也不許說出來。”
許景之還能怎麼辦,縱使有很多疑惑,但現在還是得聽皇帝的。
“臣明白了!”
出宮之時,許景之低着頭,還在思考爲何皇帝會如此反常。
王小悅與王金貴早就等在門口,看見他出現,立馬上前去問。
“結果如何?”
這種大事一般需要提前上報皇帝,讓他提前決斷,等第二日在朝會上提及纔不至於措手不及。
許景之如實相告,對他們心裏充滿愧疚。
“讓你們跟着白忙一場,實在是抱歉!”他也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所以腦子亂得很。
王小悅見他心不在焉,不禁也面露幾分擔憂。
“無妨!”
許景之勉強揚起笑容,點了點頭。
等人走了,王金貴才道:“天家的事情真複雜,我就不相信陛下不知道這事是鐵證如山,卻還要找個謊言來掩蓋,真是太奇怪了!”
這讓王小悅也沒有想到。
完全超出預期。
“陛下這次的反應,我也看不明白,總感覺有些古怪,哎,想不明白啊。”
她苦惱地搖了搖頭,看來只能慢慢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