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許景之這拈酸喫醋的樣,倒是同吃不着糖的孩子無異,可愛得緊。
王小悅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來,又覺得自己行爲不妥,小手捂住嘴作掩飾,笑意卻掩蓋不了。
見這小沒良心的還笑話起自己來,許景之也是無奈極了,又無法對這小祖宗責怪什麼。
眼裏滿滿是縱容之色,兩人對視間,氣氛也是異常和諧。
見美人笑得如此開懷,一旁的三皇子沾沾自喜,還當是自己的一片赤忱打動了她。
越發的得意,故作深情地凝視着王小悅,壓低嗓音詢問,“小悅想必也是贊同本皇子所說,不如咱們這就啓程?”
王小悅笑意頓時收斂,有些不耐地看向如花孔雀開屏的三皇子,這貨怎麼還在這?
真真是沒點眼力見的。
王小悅也吃了個七八分飽,見這人如此不知趣,也沒了食慾,遂放下了碗筷。
“多謝三皇子好意,但不巧,小王爺帶來的喫食甚合我胃口。怕是無緣隨三皇子去品鑑那許多美味佳餚,還請三皇子抓完了藥就自行離去吧,莫要擋在醫館門前,耽擱其他百姓看診。”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逐客令了,三皇子神色一僵,頓覺臉上掛不住。
剛想發作,卻瞅見許景之投來的警告的目光,雙手緊握成拳,冷哼一聲。
“如此,本皇子就先走一步,改日,再來邀悅兒同遊。”
說罷,還十分挑釁地朝許景之看了眼。
兩人也並沒有將其放在眼裏,不過一跳樑小醜。
在衆人共同努力下,醫館的名聲漸漸傳揚出去。
有柳姑姑坐鎮,什麼疑難雜症她都手到擒來,被人讚歎是再世女華佗。
偏生這價格還公道,不似其他醫館,打響名聲後那診金是一路高漲,只有富貴人家才瞧得上病。
尋常小老百姓生了大病,都不敢去看診,就怕支付不了診金。
現在可好了,這柳氏醫館一出來,直接造福了京城裏千千萬的普通百姓。
每日醫館門前都是排滿了長隊,引得過路人紛紛側目。
“怎的都往這家醫館跑?這麼熱的天排那老長的隊伍,莫不是這醫館僱的人來撐場面吧?”不知情的人見了難免納悶。
“休得胡說,柳大夫妙手回春,我家老爺子十餘年的老毛病了,遍訪名醫,家底都掏空了,也不見好轉。”
隊伍裏一青壯男子聽了,忍不住反駁回去,言辭間滿是維護,不似作假。
“幸虧這柳大夫爲我爹看診,才得以好轉,知曉我們家難處還特意免了我看診費,只收了藥材錢。”
此話一出,周遭看診過的百姓都紛紛附和起來,滿是誇讚。
王小悅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禁感嘆,照這趨勢,她們這醫館怕是要火了吧。
不出所料,不到一月的工夫,柳氏醫館便在京城名聲大噪,就連外地,也有許多人爲求醫慕名而來。
這日,那袁二小姐的婢女來醫館抓藥。
那婢女無意間瞥了一眼,心下納悶,只覺得這女子好生眼熟。
她若有所思,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同她們小姐爭搶小王爺那鄉野村姑嗎!
婢女隨手拉住了一醫館的藥童,指了指王小悅詢問,“誒,那女子也是你們醫館的大夫嗎,看着好生年輕啊。”
“你可莫要小看我們王小大夫,她厲害着呢,你看看這些排隊問診的,那可都是衝着她來的,醫術高明着呢。”
藥童不疑有他,對王小悅好一通吹捧,以爲這女子就是尋常來看病的,對於王小悅的事也沒有半分隱瞞。
婢女打聽清楚,立刻回了丞相府去告知袁二小姐。
“哦?這女子果真好手段,前些日子開酒樓,這又開起了醫館。”
袁二小姐想到王小悅就是滿臉嫌惡,不過是一個鄉下丫頭,也敢同她搶男人,不知死活。
“聽說那王小悅本事不小,治好了不少人,那些百姓一個個把她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呢。”
婢女在一旁憤憤不平,添油加醋,“依奴婢看,她哪裏比得上小姐您半分,小王爺定然是被她裝出這模樣哄騙了。不過是個鄉下丫頭,懂什麼醫術,裝腔作勢罷了。”
袁二小姐聽了止不住點頭,這可說到她心坎去了,她決不能讓景之哥哥被這種女人矇騙!
不是說她醫術高明,本事了得嗎?她倒是要看看,這賤人有多大的本事。
袁二小姐冷笑一聲,心生一計,對婢女耳語交代一番。
“小姐這主意妙啊,定讓那王小悅身敗名裂!讓她的醫館就此倒閉不可。”婢女聽完,一臉諂媚地附和着袁二小姐。
幾日後。
王小悅這天正如往常一般來到醫館,準備爲病患看診。
醫館門前已經圍了個水泄不通,與平日排隊看診的不同,場面有些混亂,還不時傳出爭吵聲來。
“給本小姐砸了這黑心的醫館!莫要讓她們繼續草菅人命!”
王小悅站在門口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暗道不妙,只見醫館內一片狼藉。
站在正中間被一羣小廝包圍的,可不就是那許景之的便宜未婚妻!
只見她雙手叉腰,態度倨傲,高擡着頭,不停發號施令指使小廝將醫館砸了個稀巴爛。
看得王小悅是怒火中燒,這是真當她軟柿子好拿捏嗎?
當即大喝一聲:“住手!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就行這般土匪行徑,眼裏可還有王法?”
王小悅撥開人羣走了進來,冷眼看向一臉挑釁的袁二小姐,步步緊逼。
“袁二小姐真是好大的氣派,就算你身份尊貴,但天子腳下豈容你肆意妄爲信口胡謅?我倒是想問問,我們這醫館何時草菅人命?翠微,去衙門請官差來!”
袁二小姐被她逼問得竟心生懼意,不由後退了幾步,但轉念一想,她有甚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