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想跑,不代表別人也對她沒想法。
三皇子的人暗中蹲守好一會,終於等到王小悅落單。
幾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就準備上前捉拿。
王小悅心細,一直有留意着四周,敏銳地感覺到似乎有人逼近,且人數不少。
林子寂靜,只偶爾有幾聲鳥鳴,因此一舉一動聲音都特別清晰。
那些人見王小悅落單,又不過是個弱女子,都沒有將其放在眼裏。
一擁而上,打算直接將人擄走,並沒有過多掩飾。
王小悅警覺地後退幾步,感覺來者不善。
“諸位是想做甚?”王小悅試探性詢問,實則腦子裏飛快想着逃脫之法。
“小娘子,勸你老實跟我們走一趟,我們主子想見你,要是反抗,少不得喫些皮肉之苦。”
爲首的應該是這羣人的頭頭,長得魁梧非常,令人發怵。
他們也不打算同王小悅多廢話,說着就一蜂擁而上,打算擒拿住她。
王小悅靈機一動,衝對面大聲嚷道:“許景之!你來了!”
趁那羣人下意識調轉過頭去查看時,王小悅迅速將手伸進衣兜一頓摸索。
幸好爲了防身,帶了一瓶癢癢粉,此刻倒是派上用場了。
那些人回頭一看,哪有半個人影?意識到被王小悅給耍了,可爲時已晚,王小悅瞅準時機將癢癢粉灑向半空。
“屏住呼吸!”
領頭人察覺不對,立刻發號施令,可王小悅這癢癢粉,粘上就奇癢無比,就算不吸入,也能發揮藥效。
很快,一羣大男人在原地開始抓耳撓腮,那模樣簡直是滑稽可笑。
王小悅不忍直視,嫌棄地瞅了一眼,不敢多加逗留,立刻逃向叢林深處,這癢癢粉也只是起一時效果,待藥效過去,那些人抓她還不是輕而易舉?
“追!別讓她給逃了,抓活的!”
領頭那人氣急敗壞,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裏。
再說王小悅拼命逃離後,發現一個特別尷尬的事情,那就是……
她完全不認識這兒的路啊!
只覺得這四周長得都一個模樣,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纔好。
因爲想着跑遠些,免得讓那些人追上,所以一個勁地跑,也沒注意留下記號。
她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沒想到百密一疏。
現如今只能聽天由命,在這林子裏四處轉轉,看能否找到出去的路了。
正發愁呢,突然一雙大手從旁側伸出來,一把將她拉了過去。
王小悅不由驚呼一聲,暗道完蛋,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追上了?
“是我,小悅,莫怕。”
那人將她輕攬入懷,好生安慰,王小悅聽着熟悉的聲音,頓覺安心。
不過意識到兩人如今的處境,王小悅還是有些不自然地把他推開,有些納悶地問。
“你怎麼找到這來的?”
她都在這林子裏轉暈了,這人竟然還能找到她,也是奇了。
“我就跟着你們身後來的,方纔見那夥人想對你動手,我本想立刻出手,可惜,你倒是厲害。”
王小悅後知後覺,惱羞成怒地給了他一拳頭。
“所以你剛剛就一直看着我在那兜半天圈子,故意不出聲?存心看我笑話呢!”
許景之賠着笑,握住她的手,趕忙告饒。
“方纔只是不確定那夥人有沒有跟上來,我怕打草驚蛇,是我的不是,好了,先離開此處要緊。”
他們這就準備趕去同王金貴會合,王小悅突然消失,也着實是把王金貴嚇得夠嗆。
聽王小悅交代剛剛發生的事情後,還是一陣後怕。
本以爲遠離京城就萬事大吉,沒想到還會有人專門追殺出城。
“那些到底是什麼人?”
許景之似乎若有所思,勸說道:“不管是什麼人,總之,你們已經被盯上了,此刻出城,甚爲不妥。不如留下,再想對策吧。”
事已至此,王金貴也只能同意了。
幾人不知道的是,那夥人就藏匿在後方,
“頭,咱們不是要抓那女的回去嗎?爲何還不動手?”
“沒見那小王爺也在,我們幾個,焉能是他對手?先回府去,稟告三皇子。”
次日早朝。
許景之總覺得三皇子看他的眼神處處透露着怪異,似乎是在謀劃什麼,他心生疑慮。
果不其然,將要退朝之時,三皇子一黨的官員突然諫言,稱有事啓奏。
而所奏之事,還與王小悅有關。
“啓稟聖上,近日京中有家醫館,行事十分古怪。”
“微臣派出的探子來報,曾見到不少前朝餘孽聚集在這醫館密謀些什麼。就在昨日,那醫館的主事大夫還私自逃出城去,像是畏罪潛逃啊。”
“那主事大夫正是不久前出宮的王太醫,她突然出宮開設醫館,又不過短短數日,就突然離京出城,若是沒什麼問題,何故如此?”
許景之微眯雙眼,語帶警示:“林大人,還請慎言,無憑無據,怎可胡亂污人清白?”
三皇子早料到他會爲王小悅出頭,只見他大步上前。
“父皇!方纔林大人所言,恐怕不假。日前他便託人告知於兒臣,兒臣早有防備,昨日那王大夫出城之時,兒臣已命人跟上,準備將其帶回,問個清楚。可不料……”
說着,他還特意看了一眼許景之。
“那王大夫違逆不從,小王爺也忽然出現,阻撓兒臣的僕從不說,還將他們打至重傷,現如今還在府上將養着。”
三皇子說罷,立刻有人上前附和。
“小王爺此舉,未免太不將皇上放在眼裏,三皇子也是爲了社稷安危着想,你怎可一言不合動手!”
“還請皇上嚴懲!以正視聽!”
“真是無稽之談!本王何時打傷僕從?三皇子真是……”
皇帝從方纔就一言不發,面上瞧不出異常,是以衆人都摸不準,他到底作何想。
此刻卻突然打斷許景之,語帶警告。
“夠了,景之,你此番確實做得太過了!自回府去,好好反思,若下次再犯,定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