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實在對不住,這次是我的緣故,才連累了你。”
王小悅回來看到安然無恙的柳姑姑這才鬆了口氣,但心裏還是很過意不去。
畢竟這無妄之災都是自己帶來的。
柳姑姑並沒有因此心生不滿,她早就將王小悅當親人般看待了,哪裏會責怪她呢?
於是笑笑着安慰她:“說什麼傻話呢,我沒事的,你就別瞎自責了。”
“要真過意不去,那就同我好好學醫,將我這柳氏醫館做出點名聲來,別讓他們小瞧了咱去。”
柳姑姑還是很看好王小悅的,知道她在醫術上的造詣遠不止此,有心想栽培她。
王小悅見柳姑姑確實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中更是感動,當即承諾要跟她好好學醫。
“姑姑放心,我定會跟着您好好學,絕對不辜負您的厚望!”
王小悅本身對醫術就挺感興趣,如今有柳姑姑帶着,更是認真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每日就是跟着柳姑姑潛心學醫,日日在醫館坐診,久而久之,這名氣也漸漸傳開了。
京城中人之前皆知柳氏醫館的柳大夫堪稱“再世女華佗”,一手醫術出神入化。
而現在,又多了一個王大夫,年紀輕輕便得到了柳大夫的真傳,經她手的病人,無一不誇讚有加。
日後說不準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每日來求醫的人毫不誇張地說都快將醫館門檻踏破了。
而身在皇宮的王金清也聽到了消息。
得知王小悅又回了醫館,頓時坐不住了,之前大費周章傳信出去讓王金貴帶她離開。
現在倒好,不僅沒走,還在京城混出名氣來了?
這是生怕那些人不知道她嗎?
王金清快要被這兩人氣死了,這都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了。
看來,他得親自出宮一趟纔行。
王金清次日就馬不停蹄地告假出宮,直奔醫館。
因爲出宮手續繁複,等他趕到時,已經接近午時了,王小悅正準備關了醫館去用午膳。
王金清氣喘吁吁地趕來,抵住她要關上的門框。
“金清!你怎麼出宮來了!”
自從上次離宮一別,她也許久沒見過王金清了,乍一見面,還是挺歡喜的。
不過王金清一開口,頓時歡喜全無了。
“還說呢,要不是你們兩個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我也不至於跑這一趟。”
王金清沒好氣地瞪了一眼王小悅。
得,這合着是來興師問罪的。
王小悅小聲嘀咕着,想起之前被強行塞上馬車送出城的事,她還沒生氣呢。
“怎麼?你又在那碎碎念說什麼,又在罵我呢吧。”
王金清可以說是將王小悅的小脾氣看透了,無奈地搖了搖頭,可誰讓她是家裏的寶貝疙瘩呢。
王小悅訕笑,有種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的窘迫感。
“咱們進去說,進去說啊,在這站着多扎眼。”
於是趕忙轉移話題。
“小悅,我也不同你繞彎子,我這次出宮來就是想勸你,趕緊離開京城。”
“我在信中跟金貴已經說明了利害關係,不日這京城,恐怕就要生出大亂子。”
“自古皇權相爭,少不得血流成河,殃及池魚,你跟金貴不要再牽涉其中了,快些離開吧。”
王金清嘆息一聲,在宮中待得越久,對皇權的恐懼就更甚。
他們這些人,不過都是那些貴人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罷了。
王小悅卻搖了搖頭。
“我跟金貴都不能離開。”
王金清以爲她還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準備苦口婆心地給她勸誡。
王小悅卻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圖,直接讓他打住。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
“之前金貴確實聽了你的話,將我強行塞上馬車,出了城去。可纔出城沒多久,就有一夥人出現要抓我。”
王小悅三言兩語將之前發生的事告訴了王金清,語氣平淡,但聽得王金清是心驚肉跳的。
“可有傷到哪裏?”
王金清第一反應就是關心王小悅的安危,見她否認,這才放下心來。
但想到目前的情形,他還是忍不住擔憂。
“我怕是已經被人盯上了,就算出城,也沒有什麼用了。”
王小悅苦笑一聲,沒想到自己還是個腥風血雨體質。
“既然左右都逃不過,那不如就活得肆意些,東躲西藏的,我們又沒做錯什麼?”
王小悅已然看開了,反過來安慰起王金清。
“話雖如此,唉,你小心着些吧,我前段時間還聽說了三皇子妃的生辰宴,你也去了?你何時同三皇子妃有了牽扯?”
王金清忽然想起之前聽來的消息,向王小悅求證。
起初他是不信的,畢竟王小悅怎麼看也不能跟三皇子妃扯上什麼關係啊,更別說去生辰宴了。
王小悅冷哼一聲,譏諷一笑。
“是去了,不過,請我去的人可不是三皇子妃,而是那三皇子。”
王金清一臉困惑不解,這怎麼還跟三皇子扯上關係了?
他是在宮裏待久了,錯過了很多?
然後,聽王小悅講述了三皇子的種種糾纏行爲,頓時火冒三丈。
“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想娶你做妾?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王金清在宮裏那麼久,對這位三皇子還是有所瞭解。
並不覺得他能配得上王小悅,更遑論是做妾。
氣憤過後,是更甚的擔憂。
“如今你被那三皇子盯上,在這京城裏,恐怕更是寸步難行了,我真擔心……唉,你記得要保護好自己,凡事切記不要強出頭。”
王金清不厭其煩地對她一遍遍叮嚀。
因爲本就是告假出來,他也不好久留,同王小悅簡單用過午膳,就回了宮去。
是夜,王府內。
張斐急匆匆趕來,面見許景之,好似發現了不得了的大事。
“你這是做甚?大半夜的。”
這着急忙慌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撞了鬼呢。
“大事件!小王爺,真的是大事件啊!”
張斐兩眼發光,迫不及待地想跟許景之分享自己的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