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這次可真是多虧你及時趕到,不然我這老骨頭可真就要一命嗚呼了啊。”
梁御史苦笑不已,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細想想還是有些後怕。
“梁伯伯千萬別這麼說,這次也是因爲我跟爹的計劃,才險些害了你。”
許景之不由懊惱,是他們低估了三皇子的手段,原以爲梁御史身爲朝廷命官他多少會有顧忌。
不想他竟然膽大至此,直接在梁御史回府路上就派人截殺。
若是他今日晚到一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於是許景之提議,“梁伯伯,不然您這段時間就住在王府養傷吧,也安全些。以那位的秉性,怕是不會輕易罷休,御史府的僕從也不足跟他們對抗。”
梁御史也清楚這點,便沒有推脫,暫時在王府住了下來。
而三皇子府內。
沒有得手的三皇子正大發雷霆,呵斥着一羣下屬。
“廢物,都是一羣廢物!連個老匹夫都解決不了!養着你們有什麼用?”
光罵還不解氣,離他最近的那頭領還被他狠狠踹了幾腳。
“屬下無能。”
頭領不敢有怨言,筆直地跪着任他發泄。
“本來咱們馬上就能手刃那梁御史,偏生那許景之突然出現,這才……”
三皇子聽後,更是對許景之平添了幾分恨意。
許景之,真是處處壞他好事!
“滾,都給本皇子滾出去!”
三皇子看見還齊刷刷跪在地上一羣黑衣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甩手將桌上的器皿統統拂下,摔了個粉碎,離得近的幾人紛紛被碎瓷片給劃傷。
“殿下息怒。”站在一旁的李易之嬉笑着上前獻計。
“那許景之還不是全因爲王小悅的錦鯉氣運才如此順遂?如今之計,便是儘快將那王小悅給收入殿下囊中。”
“屆時,殿下便能得到錦鯉氣運,莫說一個許景之了,就是那皇位,不也是殿下的囊中之物嗎?”
三皇子被他說得心動,手不停地摩挲着下巴做思考狀。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便招來手下吩咐。
“立刻加派人手,去盯着王小悅,只要她離開許景之的視線,立刻將人給我綁來!”
這次,他一定要得到王小悅,決不能再讓她再溜走了。
袁瑩瑩自那日被李易之一頓恐嚇威脅後回到丞相府,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那李易之會要挾她去做什麼。
她也不敢將此事告知丞相,那個瘋子,是真的敢跟她魚死網破。
她還要嫁給景之哥哥,不能因此壞了名聲。
可,讓她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她袁瑩瑩可是堂堂丞相之女,打小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如今被這樣一個雜碎威脅,日日擔心受怕。
“該死,真是該死!”
袁瑩瑩心中不平,便在花園使勁摧殘着那些花兒。
發泄似的揉搓着花瓣,直至七零八碎方纔罷休,她面色兇狠,猙獰可怕。
一通發泄完,她嫌惡地擦拭掉手上殘留的花汁,準備回房。
路過丞相書房,忽然聽見裏面似乎有人在談論什麼,而且那人聲音,好生耳熟。
“三皇子這是何意?如此要緊的事,自己不來,反而派你來打發我?”
丞相似乎很是不滿。
“丞相大人多慮了,你我同爲三皇子辦事,而且,這些東西也是我一直負責的,怎麼能叫打發呢?”
袁瑩瑩聽見這聲音,心中大駭,這不是那個雜碎,李易之的聲音嗎?
爲了確認,她在紗窗上戳了個洞,想看清裏面的人。
正好這時那人轉過頭來,讓袁瑩瑩看清了他的正臉,正是李易之無疑!
她嚇得趕忙蹲下身子,怕被發現。
可這心裏邊,卻是納悶得很,李易之怎麼跟她爹扯上關係了?
同爲三皇子辦事?
難道他幕後之人,是三皇子嗎?
袁瑩瑩心裏百轉千回,裏面的人還在繼續交談着。
“哼,要是出了問題,你一個黃毛小子,擔得起嗎?就是你爹也擔不起這責!”
丞相話語中不乏鄙夷,很顯然,他是看不上李易之的。
李易之笑意略收,內心暗罵丞相個老東西,在他面前裝什麼裝。
“我跟您擔保,不會有問題,三皇子既然派我來,那就是信任我的能力,莫非,您連三皇子也信不過?”
李易之不甘示弱,給丞相挖坑。
“你是在威脅我?”
“在下絕無此意,您要是還有問題,那就自己去找三皇子說吧。”
李易之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卻把丞相氣得夠嗆。
不過區區一太傅之子,三皇子身邊的一條狗,也敢這麼跟他說話。
“既如此,那就直接談吧,那批貨準備好了嗎?什麼時候,在哪交接?”
丞相壓抑住心中怒火,還是決定以大局爲重,不耐地問道。
這個李易之,遲早得找機會收拾他!
袁瑩瑩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她爹……竟然跟三皇子有走私大麻的生意往來。
這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不過也讓她確定了,這李易之的確是爲三皇子辦事。
瞧他對她爹那狂妄的樣子,不就是仗着爲三皇子辦事,她爹不能動他嗎?
她若是想拜託李易之的控制,恐怕還得從源頭入手。
要是他把這事給辦砸了,那三皇子還會重用他嗎?
袁瑩瑩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十日後,在永福客棧交接。”
屋內丞相跟李易之定下了交易時間地點。
眼看那李易之就要走過來,袁瑩瑩不敢再逗留,連忙跑回房中。
“李易之,這次我一定得讓你死得很慘。”
袁瑩瑩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要攪和十日後的交易。
好讓李易之被三皇子重罰,以此擺脫他的控制。
巧的是,十日後王小悅也同人有約。
陳老夫人自從上次一別,對王小悅掛念得緊,特讓人送了拜帖,邀她過府一敘。
“要不我陪你一起吧,我不太放心。”
許景之得知後就怕她單獨出去,會被那些人給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