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之立刻差遣暗衛去查。
“你們去三皇子府探查,他將袁瑩瑩如何了?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暗衛領了命令,很快就去了。
兩人等了約莫一兩個小時,暗衛才趕回來稟報。
“怎麼去了這麼久?”
許景之派去的,可以說是暗衛裏面拔尖的了,按理說去不了那麼久。
暗衛回稟道:“三皇子府最近不知道何故,戒備森嚴,盤查的厲害,我等這才廢了不少時間。”
“罷了,可有查到線索?”
許景之也沒有多加責怪。
“袁小姐確實被關在了三皇子府的後院,被限制了自由,且不允許任何人去探視她。”
“好端端的,他把袁瑩瑩關起來做什麼?難道不怕丞相知道了找他麻煩嗎?”
王小悅十分不解。
“袁小姐今天去找三皇子,似乎說了什麼惹他不快的話,然後就被關了。”
“屬下們探查時還發現,三皇子似乎在準備密謀些什麼,但具體未能探查到。”
暗衛將探得的消息盡數稟明瞭許景之。
“好,我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許景之若有所思,遣退了暗衛。
他倒是覺得,可以利用袁瑩瑩被三皇子囚禁一事,去收攏丞相站到三皇子的對立面。
不過,還得先把袁瑩瑩給救出來,不然人在三皇子手中,總歸受制於他,丞相怕是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小悅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你是想先把袁瑩瑩救出來對嗎?”
許景之並未隱瞞,點了點頭,說出顧慮,“雖然我有這想法,但剛剛暗衛回報也說了,現在三皇子府戒備森嚴,恐怕沒那麼容易把人救出來。”
“還是得靜觀其變吧。”
兩人商議後還是決定從長計議。
不料,第二日便傳來了噩耗。
太子一大早便來到了王府,面色凝重。
“事情就是這樣,那些證人昨夜裏突然改口,聲稱並沒有親眼見到前來交易的人是三皇子,他們當時也是害怕極了,纔會一口咬定是他。”
“現在我們手裏的證據也都沒了作用,這可如何是好?”
太子一臉愁容,他到底是小看了他這位三皇弟,沒想到局勢一下就逆轉過來。
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說再多也是無用。
“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翻供,莫非三皇子接觸過這些證人了?”
王小悅輕蹙着眉,低頭沉思,嘴中喃喃着做了猜想,但也不解。
按說,那些證人都被太子看管起來,三皇子是沒有機會接觸到他們纔對。
“我也納悶着,這段時間人都在大理寺看管,難道……大理寺也有他的人?”
太子分析後,細思極恐,看來他的勢力,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龐大。
“大理寺的人已經入宮去稟告父皇,不出意外,很快父皇就會通知到你跟老王爺。”
這纔是太子最頭疼的地方,沒有了合理的由頭,就沒法順理成章的去調查三皇子。
這時,老王爺從外面走了進來,帶回了消息,也恰恰是他們此刻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
幾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那現在該當如何?三皇子那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王小悅有些不甘,廢了那麼多功夫,好不容易查到的證據,結果全做了無用功。
許景之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些什麼,張斐卻又突然回來了。
還將那些個弟兄都給帶了回來,個個帶着包袱。
“這是幹嘛?”
王小悅指着他們這大包小包的,滿臉困惑,不知道的以爲是搬家呢。
“唉,可別提了,那三皇子突然將據點的所有人都給解聘了,好像是因爲上次碼頭一事讓他起了疑心,覺得有內奸在。”
“就打算重新換一撥人去看守據點,原先的都被撤離了。”
許景之之前倒是也有所預料,依着三皇子的疑心,肯定是會大換血一波。
“據點更換了嗎?”
“都換了,我們本來還打算跟上去,摸清楚新據點位置所在。但他實在太警惕了,新據點分了好幾撥人,人員比較分散,無法逐一追蹤。”
“我們也不知道從何跟起了,這就回來了,想商議看看接下來如何。”
張斐無奈地聳了聳肩,滿臉無可奈何。
“現在一無所知,這就有些棘手了。”
太子頓時覺得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你們這包袱怎麼回事,看着都沉甸甸的?”
王小悅看着衆人的包袱有些好奇,這都是塞了什麼啊,看起來這麼鼓。
“哦,這個啊,算是給我們的,遣散費?別說,這三皇子出手還挺闊綽。”
張斐撓了撓頭,毫不避諱的將包袱給卸下來打開,一袋的銀子亮閃閃的,可差點晃瞎了王小悅的眼睛。
張斐他們少說也有十幾個人了,每人一袋銀子,分量還這麼足,這三皇子看來確實挺有錢啊。
前段日子去青樓還動不動就是一日萬金。
不過,這也不禁讓人疑惑,他到底是做什麼,能弄這麼多的錢?
許景之也想到了這一點,他隨手拿起一塊銀子仔細端詳。
初看,並無差異,但摸起來,還是發現了端倪。
每錠銀子的底部,都有一個印記,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可是有什麼發現?”
王小悅看他在那端詳了半天,忍不住發問。
許景之將印記指出來給衆人看,“喏,你們看。”
“這是什麼?”
太子也是第一次見這印記,倍感新奇。
只有張斐,打量了半天,忽然一拍腦門,驚呼出聲。
“這這這,這不是那個什麼……”
“什麼錢莊的印記!沒錯,就是這個印記,萬隆錢莊,京城最大的地下錢莊,私底下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張斐從前也混跡過賭場,對這印記並不陌生。
“原來如此,這就說的通了,三皇子跟地下錢莊有來往,所以才這麼多的銀子。”
王小悅等人恍然大悟。
“那我現在就派人去查,看是否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