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回到府中,同幕僚說起許景之被流放的事,仍然一副不放心的樣子。
“殿下若是擔心,不如直接將他……”
幕僚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兇狠。
“只有讓他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纔不會對殿下的大計造成任何影響,以絕後患。”
“眼下他還在流放路上,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也沒人會懷疑到殿下身上。畢竟那流放之路,本就不太平。”
三皇子聽罷,極爲認同地點了點頭,“先生說的不錯,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許景之就是個不穩定的定時炸彈,只要他還在這個世上一天,就有可能會威脅到他。
“將夜。”
三皇子朝外面叫了一聲,很快進來一個全身黑衣打扮的男人。
“屬下在。”
那男人畢恭畢敬,周身卻一股肅殺之氣,棱角分明的臉龐更添一分銳利,令人望而生寒。
“帶上一隊最精銳的人馬,立刻去誅殺許景之!”
三皇子一臉陰沉,衝將夜下了命令,這次,他勢必要將許景之斬草除根。
將夜是他麾下最得力的一名部下,向來是沒有失手的時候,派他去,再合適不過了。
“是!”
將夜面無表情,在他的字典裏,只有服從二字,只會依照命令去完成三皇子下達的所有指令。
許景之這會兒正被押解去往邊塞的路上,從高高在上的小王爺一朝變成階下囚,他此刻內心還是五味雜陳。
正當他還在想法子如何脫困時,更大的危機就來了。
將夜帶着三皇子麾下最精銳的一支隊伍,沒有耗費太多時間就追上了他們。
押解許景之的不過是普通的侍衛,又怎能同這些三皇子專門培養出來的殺手相提並論?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攔路?”
負責押解的侍衛警惕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將夜一行人,手已經放在刀柄上,隨時準備迎戰。
將夜不語,他向來不會廢話,特別是面對將要死於他手的人。
直接拔出了長劍,刷刷兩下,一劍封喉,離得最近的幾名侍衛無一倖免被他了結了性命。
許景之此刻還被困囚車之中,見這情形,明白顯然對方是衝着他來的。
不禁感到好笑,他都已經被流放,那人竟還放心不下,讓人前來追殺。
很快,囚車外一干侍衛都被將夜等人斬於劍下,鮮紅的血流淌在許景之周遭,顯得格外刺眼。
“小王爺,這便送您上路了。”
將夜對許景之也有所耳聞,若非陣營不同,他興許會很欣賞許景之,可惜,凡事早已註定。
看向許景之的眼神不由帶了點惋惜,隨後便舉起了長劍,準備劈開囚車朝他刺去。
千鈞一髮之際。
許景之掙脫了繩索,一個側身,避開了將夜揮下的長刀,而囚車卻被劈得四分五裂。
“多謝,助我脫困。”
許景之縱身一躍,跳下了囚車,毫髮無損,還十分欠扁地朝對面的將夜道起謝來,臉上的笑意格外刺目。
將夜眸色一暗,看來是他輕敵了,許景之果然不是什麼簡單之輩。
將夜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其餘的人立刻默契的分散在許景之四周,正好將他圍住。
緊接着,他們便一擁而上,手中的利刃目標就是許景之的項上人頭。
許景之應付起來漸漸喫力,他沒有兵刃,赤手空拳迎戰,註定沒有贏面。
藏匿在暗處的許景之暗衛見他落於下風,也顧不上他之前說的什麼不要輕舉妄動了,立刻現身同那些人打鬥起來。
“小王爺,快走!”
幾名暗衛留下拖住將夜他們,另外幾名則帶着許景之趁機離開了。
因爲許景之受了傷,走不了太遠,幾人便找了城外一處客棧暫時安頓了下來。
“小王爺,咱們接下來應當如何?”
暗衛替他包紮好傷口,不由發問。
“三皇子這次派來的人顯然都是精銳,看樣子是打定主意要取我性命。”
“先按兵不動,想法子聯繫上小悅他們,只有早日解了陛下的蠱毒,這事才能結束。”
許景之輕蹙眉頭,眼下的處境可以說是非常不利,他能夠做的,少之又少。
更別說他如今還是被流放的罪臣,一旦回京,恐怕也就是他的死期了。
如今只能寄希望予王小悅他們了。
接下來的日子,也並不太平。
將夜他們一直對許景之等人窮追不捨,面對他們的多番追殺,許景之幾人都是險些遇難,僥倖脫身。
宮中。
王小悅跟王金清兩人夜以繼日的研製藥膳,最後在老太醫的指點下,成功研製出瞭解蠱的藥膳。
他們不敢耽擱,立刻就想去面見皇上。
到了皇帝寢宮門外,兩人卻被侍衛攔住。
“這是何意?我等是來給陛下診脈的。”
王小悅不解發問,她跟王金清兩人一直是給皇帝定期診平安脈的,之前從未有過阻攔。
可今日……
面前這攔截的人也好生眼生,似乎不是皇帝之前寢宮看守的侍衛。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詔,都不能入內,兩位請回吧。”
那侍衛目不斜視回答。
“勞煩您進去通傳一聲,陛下日前的脈相有些問題,我得當面跟他說清楚。”
王小悅耐着性子請求。
侍衛不耐煩地開始驅逐,“陛下都說了誰都不見,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走走走!”
王小悅甚至被他推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王金清見王小悅被這樣欺辱,一時也來了脾氣,“你怎可動手?我們也是爲了陛下的龍體安危着想,若是出了差池,你擔當得起嗎?”
誰知那人不爲所動,甚至不屑地輕哼了一聲。
“當你爺爺我是被嚇大的啊?三皇子早就交代了,你們兩個,尤其不能見到皇上,我放你們進去,那我纔是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而兩人從這侍衛的話中卻獲取了不少信息。
向來,他應該是三皇子的人,所以才百般阻攔他們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