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去皇帝面前告他的狀?
然而不管三皇子作何想,也只能乖乖跟着進宮了。
“皇上,您一定要爲小女做主啊!”
一進殿,便聽見丞相在那哭嚎不止。
三皇子從容不迫地走了進來,故作不知地詢問,“丞相這是做甚?”
丞相見他來了,一時也顧不上什麼禮儀尊卑,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罵起來。
“三皇子還有臉問?你自己做了什麼,心知肚明!可憐小女明明早與小王爺定親,卻被你橫插一腳,污了她的清白,如今被全京城恥笑!”
丞相氣得吹鬍子瞪眼,看樣子是打算與三皇子徹底撕破臉了。
皇帝也有所耳聞,不過還是想聽三皇子親口回答。
“老三,可有此事?”
三皇子知道這會板上釘釘,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他跟袁瑩瑩確有其事,否認是行不通了。
於是他思慮再三,一臉懊悔,捶胸頓足地跪倒在地,“父皇恕罪,兒臣,也是一時糊塗啊。那日不慎多飲了幾杯,進錯了房間,沒把持住這才……”
“簡直一派胡言!”
丞相見他在那歪曲事實,憤怒地打斷。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啊!當真是無心之過,丞相此時的心情我也能理解,要打要罵,我也都認了,只希望您跟令千金消氣,給我一個補過的機會吧。”
三皇子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都發紅了,這一波賣慘情真意切,看得令人動容。
皇帝本來是挺生氣,但經過三皇子這麼一求饒,一認錯,態度好的挑不出什麼毛病,倒像是真的知錯了。
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皇帝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事已至此,只能將丞相之女許配給你做側妃了,但婚嫁一事上禮數可按正妃的規格操辦,到底是你虧欠了人姑娘。過府後,亦不可委屈了她。”
皇帝此舉也是給丞相一個交代。
三皇子雖然心有不甘,心中對袁瑩瑩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此時也只有應下了。
“謹遵父皇教誨,兒臣一定善待袁姑娘。”
丞相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作罷了。
米已成炊,且在京城裏都傳開了,也只有嫁給三皇子這一個選擇了。
雖然是側妃,但有皇帝這番話,想必也不會受多大委屈吧。
丞相也只好應下了這門親事。
——
王小悅因那日在殿上當衆拒了三皇子,現在不得不按照當時所說的,每日出宮去爲三皇子妃看診。
剛到三皇子府,就被來了個下馬威。
“我是奉皇上之命,前來給三皇子妃看診的。”
看守的侍衛目不斜視地攔住王小悅,就算聽了她的解釋,也絲毫沒有放行的意思,反而趾高氣揚的樣子。
“三皇子妃說了,命你在此候着,沒有她的命令,不得入府。”
王小悅雖然早有準備,這趟來必定不會太平,但沒想到這三皇子妃如此直接,她好歹是皇帝派來的,半分臉面都不給。
而這時,三皇子正好從外面回來,正好看見了王小悅被攔在府外,心道這是機會來了啊。
立刻上前呵斥那兩名守門的侍衛,“怎可將貴客攔在府外?還不快將王太醫請進去?我看你們是不想在府裏待了是吧?”
那兩名方纔還是高高在上的僕從此刻被三皇子一頓呵斥,嚇得趕忙跪地求饒。
“殿下恕罪!王太醫恕罪!小的們有眼無珠!”
王小悅也知道他們是奉命行事,並未多說些什麼。
倒是三皇子,爲了想彰顯自己英雄救美的男子氣概,狠狠一腳把兩個僕從踹倒在地。
王小悅看着都感覺一陣疼,真是狠啊。
“還愣着做什麼?沒點眼力見的東西!快請王太醫進去!”
僕從顧不上疼痛,一股腦爬起來,連忙點頭和腰應下。
鍾氏聽說了三皇子在門口上演的那一出好戲,氣得把杯子都給摔了,真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慣會勾引男人!
不過是讓她多等一會,就急不可耐地去勾搭三皇子爲她撐腰,着實可恨!
卻沒有想過,那是三皇子自個眼巴巴湊上去的。
三皇子親自領着王小悅進去,一路上還各種體貼備至,無微不至的關懷。
就想着能讓王小悅就此淪陷。
可惜早已看透他是個什麼人的王小悅怎會有半分動容?
一路上也只是不停敷衍地點頭,說什麼都好,就是不正眼看他。
三皇子將人帶到三皇子妃房中,也不便再久留,走前還特意叮囑。
“來者是客,莫要怠慢了人家。”
這話是對着鍾氏說的,帶着幾分警告的意味。
引得鍾氏又是好生嫉恨,奈何也不好當着三皇子的面發作,只能乖乖應下。
“殿下放心吧,妾自然會好好招待王太醫。”
鍾氏笑得一臉無害,看向王小悅的眼神卻是詭祕莫測。
三皇子這才滿意地離去,還不忘回以王小悅一個安撫的眼神。
王小悅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想快些看診完好快些離開這地方。
等三皇子一走,鍾氏立刻不裝了,陰陽怪氣地好一頓嘲諷。
“真是沒想到,王太醫本事這麼大,引得我家殿下如此護你,真是讓我好生羨慕呢。”
王小悅不答,只是禮貌地詢問,“不知三皇子妃是哪裏不適,我好替您診治,回宮覆命。”
她特意強調了回宮覆命,意在提醒鍾氏,她是皇上派來的人。
可鍾氏向來囂張跋扈慣了,哪裏會顧慮那麼多?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太醫,皇上就算知道她有意爲難,也不會拿她怎麼樣,是以完全沒將王小悅的話放在心上。
“唉,我這近日啊不知怎的,渾身難受,特別是看到有些人啊,越發難受了。”
鍾氏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
“既如此,還煩請皇子妃移步內室,臣替您診脈。”
王小悅怎會聽不出她話中意思,不過還是面色如常,做她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