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神山之內,在眼眸睜開的一瞬,通天皺着眉頭問道。
他總感覺,這講道來的,突然了一些,就像在掩飾什麼。
隨着此話的落下,三人就看見頭頂的大樹之上,有着一片片翠綠的青葉,在山風的吹拂之中,悄然而落。
“方纔天地的震動,你們感覺到了嗎?”
太上伸出手中的手掌,看着一片青葉落入到掌心之中,雙眸之內似有無窮的棋盤,在此刻演化一般。
“感覺到了,是先有了天地的震動,而後在有了那位鴻鈞道人的話語傳出,只是......”
元始在沉吟之中,看了一眼仍然是金光照耀寰宇的蒼穹,目光之中有着猶豫之色。
“總感覺,有哪裏說不上來。
但冥冥之中,這天地的震動似和這講道之語,有着某種特殊的關聯。”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可也正是因爲如此,使得三人心中,有着一絲漣漪在擴散。
下一刻,元始和通天相互看了一眼,而後猛地伸出雙掌,分別抵在了太上的背後。
嗡!
頃刻之間,一道道清光在三人之間,開始徐徐綻放。
在這清光之中,太上雙眸之中的棋盤,演化的越加繁複起來。
眼看着那清光越來越耀眼,甚至有棋盤將出,突然三人齊齊悶哼一聲,元始和通天更是在這悶哼之中,倒退數步。
嘭!
下一刻,一聲悶響傳來。
元始和通天連忙衝到太上的面前,就看見一滴殷紅的鮮血,從太上的嘴角滴落。
雖然這滴鮮血,並沒有真正落地。
可是這滴鮮血,落在了太上掌心之中,落在了那本該完好,此時卻四分五裂的青葉之上。
“大哥.....”
看到這一幕,元始和通天,連忙再次運轉法力,就要注入到太上的體內爲其治癒療傷。
“不用了,我無事。”
太上擺了擺手,緩緩說道。
“大哥,方纔究竟發生了什麼?”
見太上臉上的蒼白,在轉瞬之間就恢復如初,元始的心中一定,沉聲問道。
方纔,他與通天只感覺一道耀眼的光芒在眼前綻放,便不由自主的倒退。
顯然,在方纔的演算之中,自己的大哥,遭遇了三人合力也無法抗拒之力。
“道.......”
太上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道?”
聽到這話,元始和通天的目光一怔。
在這一怔之中,兩人就看見太上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頃刻之間,就見那片碎裂的青葉,在山風吹拂之中,於飄蕩向遠方的一刻,開始四分五裂,繼而徹底化作了碾粉。
“道可道,非常道......”
太上緩緩開口道。
“大哥,能不能說的明白一些?”
通天沉默了半晌,沉聲問道。
方纔那道光芒太過突然,導致他與自家二哥,在一瞬之間,便被震開。
這種時候,於那心神依舊震盪之中,哪裏又能夠猜的出來。
所以,別賣關子了,大哥。
“方纔,爲兄也只看見了一道光,一道遍及洪荒的光。
太上仔細沉思一番之後,似在回憶一般,最終無奈的嘆息道。
“具體緣由,爲兄也一時之間無法猜透,因爲除此之外,我便沒有演算到任何的事情。”
“沒有演算,便是最大的演算。”
元始看着眼前蔚藍的蒼穹,在沉默之中緩緩開口說道。
“一聲道念便波及無邊洪荒天地,看來這位鴻鈞道人的修爲,已然達到了極爲駭然的地步。”
知曉了太上是有感而發之後,通天開口說道。
“三千年後,混沌之外……兩位大兄,看來我們得去。”
......
西方天地,須彌山上。
接引似心有所感一般,緩緩地睜開了眼眸,就看見準提,從遠處的天地之中呼嘯而來。
“師兄,前往紫宵宮的方法,你已經知曉了?”
“不錯,如暮鼓晨鐘一般,響徹在腦海之中,但除了留下方法以外,便沒有任何的隱患。”
接引開口說道,目光看向了準提。
“師弟,三千年後,紫宵宮一事,你怎麼看?”
“去,必須去。”
準提看了一眼須彌山四周那些曾經身中羅睺之念的生靈,果斷的說道。
“鴻鈞道人修爲之高,洪荒天地之內鮮少有生靈能出其左右。
當年他能祛除羅睺的魔天,那麼此番講道,或許我們能夠從他那裏知曉方法。”
“既然如此,那三千年後,我們便前往混沌一遊。”
接引點了點頭說道。
事實上,在方纔的天地震動之中,他隱隱感覺到一股,一股說不清道不明,但卻浮現一絲心悸的力量。
可是很快,這種類似心悸之意,便在那天花亂墜之中消散無蹤,繼而被無邊的歡喜所取代,就像一切本應該如此一樣,好似心有所感,念便動了。
......
此時,無邊血海之內,冥河三人,又尋了一處島嶼釣魚。
儘管三族大劫過去十個元會之後,他們依舊在釣魚。
可是,不管是蚊道人也好,還是六翅金蟬也罷,卻從來沒有看見過冥河釣起來一條魚。
“三千年後,鴻鈞講道,去不去?”
此時,隨着蒼穹之內的餘音繞耳,蚊道人黑着臉,看着一動不動的冥河,問道。
“有什麼好去的,有哪個功夫,還不如請求血海大帝傳道。”
六翅金蟬打了一個哈欠,說道。
“愚蠢。”
聽到這話,蚊道人冷哼一聲。
“你......”
“好了。”
眼看兩者又要如此前一般不眠不休的爭吵,一直閉眸垂釣的冥河,緩緩地睜開雙眸說道。
“三千年後,我們出血海,遊洪荒,入混沌。”
“真的去?”
聽到這話,蚊道人反而訝異的問道。
他可是猜到,這十個元會里,冥河看似無所事事的釣魚,實則是在尋找着某人。
“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即便到時候大能匯聚,我們又有什麼好怕的。”